秦秋娘是个杂学动物,在现代时,还经常勤工俭学。所以会的东西很多,什么舞蹈,唱歌,绘画,手工缝制和简单饭菜,这些她统统都会些,虽然谈不上有多精,但想唬住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晚上,只要夜色稍暗,‘万香楼’的百盏红灯笼点燃,她就忙于表演节目献才献艺,每场都让那些看客们看的心花怒放,个个乐不思蜀。白天的时候向来是闲来无事的,也不习惯睡的太晚,只要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自动醒过来。除了筹备一下晚上表演用的准备工作外,就是在自己房间或楼台上发呆。
“幸福,美满,你说你们两个都不说话,不憋得慌吗?”秦秋娘看着两个一动不动像极了瓷娃娃的两姐妹。
两人摇了摇头。
“好吧!你们不憋得慌,我憋得慌,你们就当陪我说说话,中不?”
两人摇了摇头。
“你们也不是双胞胎,怎么动作能这么一致呢?就不能一个向左摇,一个向右摇吗?”秦秋娘有点快被逼疯了的感觉。
“哎?花阿姨让你们两人来服侍我,是不是怕我向别人打听外面的消息,怕我逃跑呀?”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两姐妹实在是奇葩的不能再奇葩了。
两人摇了摇头。
秦秋娘被这意料之中的反应气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停的揉搓着。
“好吧!I服了YOUR,我现在要去楼台上待会儿,你们别跟来,千万别跟来。”秦秋娘说音刚落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这个房间里就像没有氧气一样,让她无法呼吸。
来到楼台上,秦秋娘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缓过来点。这个楼台很高,能看清下面很多低些的建筑物,静下心来仔细看看,这个都城还真是壮观,非那些影视基地能比拟的。
自那日南廷羽说“下次我再来看你”之后已过了五天时间,难道古代人说话也这么不靠谱吗?下次是指下个月?还是下半年?难不成他生病?要不有事要忙?再不然已经变心了?
虽然她没对他们之间的这种谈不上感情的联系抱太多期望,但他毕竟是这辈子以来,第一个向她表白的男人。
秦秋娘低头叹了口气,感叹她竟然拥有如此不同常人的人生。
这才发现楼下的街道上,正有一大队官兵经过。每经过一处人家或商户,都会入内搜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队伍里打头的有两个人,像是这些人的头头。
“秋娘,你怎么也不披件衣服,过来,把这件衣服穿上。”肖妈妈拿了件纱衣过来。
“花阿姨,这种天气哪用穿这么多呀!”秦秋娘离开楼台,走到肖妈妈跟前。
“这可不好说,反正多注意点没坏处。”肖妈妈叨叨着。
再说此刻的南廷羽带着人马刚刚路过“万香楼”。
“王爷,这里要不要搜?”南石问道。
南廷羽望了眼高高的楼台,现在正是青天白日,“万香楼”虽没大门紧闭,但也是清静不少。
“不用了,去下一家吧!”南廷羽没有在楼台上看到想看到的人,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回想起上次和秋娘见面,那已是五天前的事情了。现在离向皇上交旨还有两天的时间。南廷羽领兵把都城内外全找遍了,也没有一点隆尔达的消息。由于这件事的紧迫,南廷羽只能把秦秋娘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如果找到三王子自然万事大吉,可如果找不到,还不知是否有灾祸上身。所以,在此事了结之前,她在“万香楼”反而比在端王府安全的多。
“咦,好像下雨了,还好我给你披了件衣裳。”肖妈妈说道。
“下雨了?还真是。花阿姨,我喜欢下雨天,我在这里多待会,你忙你的去吧!”秦秋娘回到了楼台上。
雨不大,正是烟雨朦胧好时光。透过烟雨看楼外的景象到是另有一番韵味,万物焕然一新。
楼檐上的雨水有节奏的滴落着。阵风吹过,将雨滴吹离原本的轨道,最终落到了秦秋娘的脸上。她从腰间掏出丝帕擦了擦脸,又一阵风吹过,丝帕被吹飞了出去。
“呀,我的手绢!”她伸手去抓为时已晚。本身很轻的丝帕就像要和风儿戏耍一样,跟着它飘向远方。
南廷羽突然感觉肩上好像落了什么东西,伸手抓了下来,只见是条淡粉色丝帕。他将丝帕拿到手里翻看着,发现丝帕一角绣着两个金色小字——秋娘。他暮然回首望去,正好和这丝帕的主人四目相对。
“吁!”南廷羽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秦秋娘看到自己的丝帕正好落在那两头头中其中一人的肩上,心说真巧。当那个男人回首与她对视时,她感觉对方似乎有些眼熟,是他?
难道这就是天注定的缘份吗?南廷羽本来压抑的心,此刻变的澎湃起来。他放开马缰,向上一窜,站在了马背上。双腿稍稍用力,人已跃上楼台。
这就是轻功?秦秋娘见刚才离自己还有段距离人,转眼间已稳稳站在自己面前。她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
就在她倒下的瞬间,一条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住。如果当时有把尺子的话,她真想量一量他们两人鼻尖之间的距离,近的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这位公子兄弟,你先放手好吗?”秦秋娘说道。
“似乎每次见到你,你都会出些小状况。”南廷羽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这次要不是你突然飞上来,我也不会摔倒。”秦秋娘答到。
“公子兄弟,一来我现在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二来让他们看见也不太好吧?”秦秋娘用眼神瞟了一眼楼下。
南廷羽侧目一看,那些兵士们正抬头扭着脖子往这里看,他松开了手。
秦秋娘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
“你还好吗?”
“这是担心我吗?”
“当然是担心你。”
“那为什么一连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你?”秦秋娘问道。
“你这是在气我没来找你吗?”南廷羽笑道。
“别……别臭美了,我天天忙的很,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生这闲气。”秦秋娘慌忙解释道。
南廷羽轻轻抓住秦秋娘的双肩:“秋娘,你的话我想过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一切,我想我能做到。那么?我的话,你想过了吗?”
“什……什么话?”秦秋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搞得有点心猿意马,脑子一片空白。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南廷羽一脸坏笑的,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我……我想起来了,你不用说了。”秦秋娘感觉自己脸烫的都能煎荷包蛋了。
“我不介意再说一遍的。”南廷羽感觉逗眼前这个小女子是件天大的乐趣。
“行了……够了……你不介意,我介意。你还是快点飞下去吧!下面的人再叫你。”秦秋娘往后一闪身,想和这个像蝙蝠侠似的男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南廷羽看到南石正在向自己挥手,他知道自己就是有再多的话,也不适合在此时此地说。
他转过身去,半侧着脸说道:
“南廷羽。”
“什么?”秦秋娘一头雾水。
“我叫南廷羽。下次不许再叫我‘公子兄弟’。”说完纵身一跃回到马上,“出发!”右臂一挥,带着兵士离开了。
我去!就这身手在现代混的话,拿个奥运会冠军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南廷羽,原来他的名字是南廷羽。秦秋娘站在楼台上,望着南廷羽离开的背影。哎,不对,我的手绢。她想起来那个飞来飞去的人,并没有将手绢还给自己。刚要开口,却发现人已消失在街角。她真想不明白,难道他飞过来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天已黄昏,“万香楼”里正在进行第一轮抽签撞喜活动。一个木筒里有100个鸡蛋大小的木球,其中有五个球上刻有“喜”字,另95个球上刻有“撞”字。一两银子一次机会,凡抽中“喜”字者,就可以享受“维爱皮”特权和花魁秦秋娘共进晚餐。抽中“撞”字,那就不好意思了,要不再交一两重新抽,要不就乖乖看别人抽。
说起这个“维爱皮”特权,肖妈妈无疑是跟秦秋娘学的。秦秋娘在自己的包厢上挂了个牌子“VIP”,肖妈妈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说就是享受特殊待遇的人的意思。肖妈妈是个好学的老鸨,当下就把这个词用在了抽签会上。让活动更加吸人眼球,热闹场面空前。
秦秋娘闲外面太吵,她起身把厢房的门给关上了。
“秋娘姑娘”刚关上门,就有人叫她。
“谁?有事吗?”
“姑娘,我是魁海,肖妈妈给你物色了几个保镖,嘱咐我来让你选选。现在可方便吗?”魁海是这里打杂的下人。不同于那些打手护院,为人老实和善,秦秋娘一直待他如邻家大哥一般。
“魁海大哥,方便,方便,你等一下。”秦秋娘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发髻和衣服。她要以最佳状态见那些应征的人,没准这些人里就有要和她朝夕相处的人,所以第一印象很重要。镜中的自己全方位都OK,无一死角。
她转身打开了房门。
“秋娘姑娘”魁海憨厚的点着头走了进来。
“人呢?”秦秋娘问。
“在门外候着呢!”魁海指了下门外。
“有几个?”
“25个。”
秦秋娘不慌不慢的走到桌子边缓缓坐下。
“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进来吧!”秦秋娘这回终于体验了一把当领导的感觉,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今天。原来都是别人挑她,现在是她来挑别人。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简直美妙的无法形容。
“你们听好了,一个一个的进,出去一个,下一个再进来。只需要回答姑娘的问题就行。”魁海站在门外叮嘱着。
“你是第一个进去吧!”
秦秋娘终于明白什么叫希望越高,失望越大。她以为来的这些人,个个就算不像007和展昭那样,也得像古装电视剧里的大侠那样。
“小人孙友良,见过姑娘。”
这进来的第一个人,已让她不想直视。中等身材,脸瘦无肉,眼睛小的就跟闭着一样。这要是她真遇了险,估计还没等他看清楚,自己早已下黄泉。
“呃……辛苦了,下一个。”秦秋娘本想出于礼貌好歹问上几句,可她实在找不到对方睛珠的位置。
“完了?”魁海问。
“完了!下一个。”秦秋娘说。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