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厨子刚进火房,饭那会这么快就做好!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呀?”肖妈妈这一起床,就听人说楼里来了很多人,看样子还都有些来头。她怕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过来,正好听到隆达那句‘吃早饭喽!’。
几人看了眼隆达,隆达干咳几声抬头望着屋顶。
“秋娘,我进来了!”肖妈妈推门进去后,隆达也跟了进去。
“这……这不是南公子嘛!这么一大早的,你在我们秋娘房里干什么?”肖妈妈惊讶的问。
“我……”南廷羽刚要开口,秋娘抢了先。
“花阿姨,他和几位朋友外面办事正好路过,就想着来看看我。”秦秋娘编了个谎话,心想着南廷羽的身份和被刺之事,知道的人应该越少越好。
南廷羽见秦秋娘如此说,暗中直赞秋娘心细机警。
“哦!看看你!这人没少来,也没见带什么东西来。”肖妈妈扫了眼屋子,没见到什么礼盒之类。
“时间太早了,哪有铺子开门,上哪儿买东西。人来就是情!我这人不重视那么多身外之物。”秦秋娘说道。
“你不重视,我重视呀!哎?南公子这是……受伤了?”可能由于刚才扯了下伤口,伤口的血透了出来。
“无妨,一点小伤。”南廷羽说道。
“小伤?我看南公子这脸色可不像小伤,还有这衣服似乎……破了?”肖妈妈就是一个刨根问底的性格,没完没了问着。
“花阿姨,我早上想喝你做的红豆莲子桂圆粥,想的不行,你去帮我做些吧!南公子他们这就要走了。”
“可……可是……”肖妈妈被秦秋娘连哄带骗的推了出去。
“谢谢你,秋娘。”南廷羽说道。
“谢什么,你快跟他们回去吧!花阿姨比我还三八,估计一会儿又回来了。”秦秋娘说道。
白冷峰上前小声和南廷羽说了几句话,南廷羽把目光转到了隆达的身上。
“秋娘,还没介绍这位帮我包扎的仁兄如何称呼?”
“哦,你说达达呀!他叫隆达。你还真得好好谢谢他呢!”秦秋娘说道。
“隆……达仁兄,我可否和你单独聊上几句,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呢?”南廷羽的语气怪怪的,似乎若有所指。
南石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南廷羽披上后,和其他几人又走了出去。
“秋娘,你也出去一下好吗?”南廷羽柔声道。
“不就是道声谢吗?用的着这么神秘吗?出去就出去!”秦秋娘嘟着嘴也走了出去。
南廷羽看着隆达没有说话,笑了笑。
隆达也冲南廷羽笑了笑。
“三殿下,真是让小王好找呀!”怪不得南廷羽找遍了大小客栈和酒馆都找不到他,原来猫在青楼里干起了保镖的差事。
“端王爷,好眼力,小王佩服,佩服!”隆达尴尬的笑道。
“不知三殿下,是否知道小王找了你六天六夜,如果今天再不把你在哪里的消息告诉我父皇,我有可能要被重重责罚呢?”
“能有此事?小王不知!好了,好了,好好说话行不行?我只知道南国皇帝派人马找我,我真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你找不到我就要被罚。这样,我给你赔不是了,端王爷,辛苦!辛苦!”
“辛苦不敢当,何况你还帮我包扎了伤口……”
“不只是包扎!”隆达再次强调道。
“知道了,知道了,还在我身上扎了几十针,行了吧?”南廷羽没想到这么点事隆达一个劲的炫耀。
“行了,行了!”隆达终于满意了。
“三殿下,今日是父皇给的最后一天期限,请你随我一同进宫交旨。”对南廷羽来说这才是当务之急。
“那可不行,我不回去,我回去就出不来了。再说了,我还要给秋娘当保镖呢!”隆达拒绝的相当干脆。
“你一个王爷,给一个姑娘当保镖,就那么有意思吗?”南廷羽急了。
“有意思的很呢!”南廷羽的说话口气,并没让隆达往心里去。
“那休怪小王无情了,秋娘……”南廷羽知道隆达肯定是向秋娘瞒着自已的真实身份,所以想拿此做为威胁。
“别,别,别!这是干什么呀,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隆达的反应证实了南廷羽的推测是一击即中。
“你要是不想让秋娘知道你的身份,就跟我回去。”
“那我肯定也不能回去!”
“你总不能看着我受罚吧?”其实南廷羽受罚没什么,关键是怕连累母妃。
隆达想了想,有了主意。他从腰间抽出一个挂坠,样式貌似一匹狼首。
“这样吧!这狼牙佩是我国王族信物,你将它交给我大哥,他自然会信了你的话。你就跟他说,我想在这里多玩些日子,玩够了我自然会去找他。我再给大哥写封信,你让他转给你父皇,保你没事,可以了吧!”
“也只好如此!”南廷羽接过狼牙佩。
隆达知道秋娘房里就有笔墨,他自取了,潇潇洒洒写了封书信又交给南廷语。南廷语看了看信的内容,心中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管怎样,有了这块狼牙佩和书信也算有了交待,他也好向父皇复命了。
没想到这迫在眉睫的一难是沾了秋娘的光,无意之中解的,也许这就是缘分天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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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一大清早,秦秋娘脸也没洗,妆也没画,就对着隆达的隔窗大敲特敲。
“大小姐,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楼外的鸡还没打鸣呢?”隆达睡眼惺忪的打开窗户。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变着法的说我是鸡?”真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了。秦秋娘虽然知道“鸡”这个词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兴起来,但她就是听着不舒服。
“鸡?哪敢说你是鸡,你明明是凤凰。拜托你赶快打扮好,等着百鸟朝凤吧!”说完,隆达就要关窗。
秦秋娘单手一挡。
“这还着不多,你告诉我昨天你和南廷羽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的花魁大人,这么点事你还想着呢?”隆达昨天任秦秋娘怎样逼迫都没有说出实情,虽然编了些内容,她还不信。真是个难对付的女人。
“我告诉你,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准的很,你别想随便编几个故事就来骗我。”
“第六感?什么是第六感?”
“就是直觉啦!别叉开话题,为了这事,我想的是一晚上都没睡觉。”说着说着秦秋娘离开窗边往自己屋子里面走了走,这一走可不得了。眼前的景象差点让隆达看的鼻血直流。
现在已是夏天,秦秋娘实在无法穿着那一层层的睡衣睡裤上床,感觉自己就像笼里正在蒸的包子一样,就差冒点热气了。于是乎,人家自己做了条粉色的纯棉热裤穿,裤边刚刚过屁股蛋,两条大白腿全都露在外面。她是凉快了,却半点也没为那些看到脚踝就算失德的古代人着想。
刚才有窗户下面的半面墙挡着,隆达什么也看不到。现在如同重磅炸弹一样,轰炸着隆他的每个感觉器官。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在向上涌,肢体已不受自己支配。
“喂,干嘛呢?傻啦?听见我说话没有。”秦秋娘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后发现根本没人理她。
她伸出五根手指在隆达眼前晃了几晃,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气呀?
“哥们儿,你还活着吗?”
“秋娘,你穿的那是什么?”隆达终于疏通了自己的语言中枢系统。
“废话,当然是衣服,怎么啦?”秦秋娘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没觉得有何不妥。
“我是说下面。”
“这个?粉色的这个?”秦秋娘不确定隆达指的是不是自己做的热裤,她用手拉了拉裤腰。
一股热流顺着隆达的鼻子流了下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擦掉了。
“对,粉色的。”
“热裤,我自已做的,怎么样手艺不错吧?”秦秋娘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满意。有时想想幸亏她在现代时是个杂学动物,舞蹈啦,画画啦,唱歌啦,哦对,还有缝纫她都学过一些。虽然谈不上有多精,但在这个时代混口饭吃,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也正因此,她不仅能靠脸吃饭,还能靠艺把饭吃的稳稳的。
“热裤?”隆达不仅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也是头一次听。
“对,就是特别热时穿的裤子。”
“等等,你把这个称之为裤子?”
“当然,不是裤子,难道是肚兜吗?”
“那裤腿去哪里了?”
“有裤腿还叫热裤吗?在我们那里,天热时都这么穿。”
“都,都这么穿?”此时一堆大白腿出现在隆达的脑子里。一股热流又从另一个鼻孔里流了下来,他熟练的又给擦掉了。
“你不觉得当着我这么个大男人裸露身体很……很失仪吗?”
“裸,裸露?我哪里裸了,我哪里露了?”
“你那还不叫裸露吗?”隆达是想看又不敢看,把脸侧了过去。
“打住,关于我的裤子就谈论到这里。你别叉开话题,我问你昨天你到底和南廷羽说什么了?”秦秋娘实在没想到一条平平常常的热裤,能引隆达发表这么多意见。
“我再告诉你一遍,他只是向我说了些感谢的话,又闲聊了几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还有,我现在要换衣服,不许再开窗。”说完“啪”一声,隆达关上了隔窗。
“换就换吧,有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秦秋娘自己叨叨着。
“不许穿着这种裤子出门。”隆达突然把窗打开,扔下一句话后“啪”又关上了。
“嘿,我这暴脾气。我也没说要穿着它出门呀?那还不得让人家当成神经病呀!不是,你是我请的保镖,还是管家呀!”秦秋娘冲着隔窗喊着。
隔窗的另一边,隆达正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还好自己是个君子,定力够足。这要是被哪个浪荡子看到了,恐怕早出事了。秦秋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什么她和别的女人这么不一样?为什么自己的目光总是能被她吸引?
隆达低下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