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我喃喃叫了一声。今后大约是不会再见了，你让我有了萌动的春心，可我恰恰不能有的就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愿，很快就可以遗忘，遗忘才有两面之缘的你。
回到家外婆数落了我两句就舍不得再埋怨我，我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就倒头睡着了。这一天真是累得够呛，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顾不得洗脸，我跑着去菜场买了菜回来，咬了几口前一天剩下的馒头就匆匆梳洗出了门。
已经两天没去过冠华了，虽说现在课已经不多，季老师出面跟校长说了我在外工作的事情，可是太久不去上课也不是个事儿，昨天已经跟副编打过招呼了，我说今天要回去上课。社里都知道我是在校学生，这个礼拜的活儿我也都忙完了，他没理由不给我放假。
到了学堂，差不多已经是要上课的时候了，我急匆匆进了教室，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小姐们三五个一堆儿说着散话，看我进来都是一记白眼就自顾自聊去了。良素见我进来，兴冲冲地跟我打了招呼，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对着右手边上的她吐吐舌头：“差一点就迟到了。”
“月白，你都两天没来了。我一个人真是闷啊！”她支着头把玩手里的笔，我伸手推了推她：“别这样，我也怪想你的。”良素笑得弯了眼睛：“这话我乐意听。”我看着她素净的面孔笑她傻，她笑得更开心了。良素是我在冠华唯一的朋友，这学堂里只有她是同我一样靠着考试进来的，她家条件不算太差，父亲是开渔场的，也算是吃喝不愁，比我好了太多，可是和这些大小姐们比也是天上地下，两个同样受歧视遭欺负的人就成了自来熟的朋友，三年相处下来就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姐妹。良素是典型的南方女子，娇小白净，小家碧玉的性子里还有些洒脱，心底也是一等一的好，知道我们生活艰难，隔三差五就拎着鱼去我家，说外婆手艺好，她要占便宜解解馋。在学堂里，她也处处照应着，我的求学路也不至于太孤苦。
“月白，你这两天怎么看着憔悴了？是不是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良素担忧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报社里活儿太多，可能是有点累，不过还好，熬得住。”良素伸手过来拍拍我的脸颊：“你啊，别什么都自己扛着。有什么难处就说给我听，真遇着什么事儿就算帮不上你，也能出出主意。”我感激地笑着：“当然，良素是谁，我怎么敢瞒着。”
“子姣！”离我们不远处的刘春灵提高了嗓音：“我昨天见着了我堂姐，她说季老师竟然带着一个穿着寒酸的女人出现在都隆街上，刚好她路过就看见了。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廉耻，硬是缠着我们季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