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有些吃不透，索性直接问了。
“周瑜打黄盖，自古这苦肉计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急着替他挨了一刀，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原本就是个障眼法，他得了好，也不用受苦。哼，倒是苦了你，没问问值不值得。”季老师话里除了愤怒还有酸楚，我总算听出了些眉目，耳朵嗡嗡作响，咽了咽口水我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是说，那个宁三….是凤小的人？”
“是不是现在我还没弄清楚，不过，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冷着脸说。“怎么会…”我喃喃低语：“如果是这样，他何苦呢？我身上有什么油水….”季老师垂下眼抿着嘴唇，抬头时有些失落：“龙啸天跟龙老大都看上了永兴药厂，那厂子是归我的。这两年不景气，也没有多少银钱入账，他们两家都来找过我，不过我都没应承。我说了，现在还只是猜测，宁三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说不准他确实是恰巧赶上就救了你，可是也说不准，是为了借助你得到我的药厂。”季老师说完开始苦笑：“月白，对不起。就算他没有安歹心，我也没能保护好你。要是他真是出于这个目的演了这出戏，我情何以堪。你说得对，我能带给你的，只有危险。因为知道你是季三心爱的女人，就得遭这些罪….我以前都没想到….”
不忍心看着季老师自责，我伸手按住了他放在膝头上的手：“错不在你，再说一切都是有惊无险，不是么？”季老师望着我轻声开口：“月白，你为何要替他挡刀？”为何？我慢慢收回手，不知如何作答。说我不想看着凤小受伤？说我也是情难自已？
“我也不知道，只是挡了，没想那么多。”我勉强笑笑：“不早了，我要去买菜了，待会儿去完报社还要回学堂。季老师呢？”季老师叹了口气回应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回学堂了。你去吧。”说着帮我开了车门，我提着篮子缓缓下车，要关车门的时候他平静地对我说：“月白，在我想清楚该怎么做之前，我不会再令你为难。我说过，在我无法保你无忧之前，我没资格爱你。”
车子远去，雨滴落在我的发间，我抬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季秋谭，你的爱，太深，也太沉，我无以为报，也无可奈啊…..
中午从报社出来的时候雨终于停了，我回家吃过午饭就去了冠华。良素还没有来，其他人倒是都聚齐了，见我进来照例损了几句就各自忙活去了，良素还没来，我坐着翻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季老师说的话一早上我都没时间去想，这会儿想起来心里很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