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的话似乎有些用,追上来的人停了没一会儿,便又呼呼啦啦的退了下去。
灵榭藏在锦被什么都看不见,猜想定是这顶楼实在空旷的一目了然,那群人才没有在这里浪费功夫。
不过她对这位美男的身份更加好奇,但转念一想,这等除尘绝色的美人,即便是她也会将他好好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吧?
看来那名荒淫的门主在这位美人身上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她正想着,便听一道好听的声音唤道:“出来吧,他们走了。”
灵榭依言从散发着淡淡熏香的锦被里钻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床上跪坐着看他,一双大眼睛满是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被关在此处?”
“我的名字?”美男有陷入了迷茫,一双水瞳蒙上一层淡淡的远山雾,半晌,才将皱着的眉头松开,颓然的摇了摇头,“我睡了一觉,就不记得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平白无故的失忆?灵榭心里又将那变态门主问候了一遍,才平下愤怒的心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惊喜的抬起头来双目清凌凌的看着他:“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美男一愣,接着点点头,温柔的看着她:“多些你了。”
灵榭被他的笑差点晃了心神,半晌才缓过来,盘腿坐于床上,支着小下巴前思后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拍手笑道:“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不如你就叫韶白!好不好?”
“韶白?”美男敛目细细品味了一番,才满意的笑了,“这名字真好听。”
见他喜欢这个名字,灵榭心里也甜滋滋的,目光落在他漂亮纤长的手指上,想起方才他手掰金笼的模样,有些奇怪的说:“你竟然能掰开笼子,为何不逃走?”
韶白无所谓的一笑,“我什么都忘了,逃出去又能去哪儿?”
灵榭拉着他的手,兴冲冲的说:“我也是有家归不得,不如我们相依为命,游荡江湖可好?”
琉璃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缓缓扬起绝美的笑容,“真的?咱们现在就走!”说着起身去掰笼子,灵榭没有制止。
方才那些人见这楼上没有人,一定以为她逃到了外面那层楼里或者外面,这栋楼的看守便会松懈,说不定他们能浑水摸鱼逃出去,找到林若渝他们。
韶白手牵着小小的灵榭,赤脚步出金笼,大步的朝楼下走去。
可他们估计错了,绕了一圈便在碰上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惊恐的看过来,还没说话便被韶白一个掌风打在肩头,口吐鲜血,依靠着栏杆软软的倒了下去,晕过去时目光满是不解和恐惧。
灵榭虽然见惯了世态炎凉,却还不到冷情冷血的地步,她惊愕的看着韶白说:“你只要打晕她就好,不必出手伤人。”
那双手不知所措的收回宽大的袖子里,韶白有些失落的说:“我只是,怕她会发出声音,到时招来更多人便不好了。”
此情此景,灵榭倒觉得自己成了圣母,明明身陷虎穴还有空去管他人生死,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咱们走。”
一路上又遇到几个小人物,皆被韶白轻易解决了,两人终于来到楼中楼的出口。
灵榭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往外瞧,却不见一人踪影,她心里升起一抹怪异,但眼下再回去是不可能了,只有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他们捉住了一名婢女,从那婢女的口中得知,和灵榭一道抓来的两个男子被关在地牢里,地牢便在座阁楼的地下,但如何进出地牢她这等微末小婢并不知道,问完话,她递给韶白一个眼神,韶白一个利落的手刀将她劈晕!
阁楼外的地上铺满了五彩缤纷的石头,踩上去有些搁脚,她跑回方才晕倒的婢女身边,将她脚上的鞋子脱下来递给韶白。
“喏,穿上这个。”
虽然韶白足有一米八的个子,但那女子身材也较为高大,应该穿着不会小许多。
韶白已十分信任她,二话不说接过那双红色绣花鞋便套了上去,虽然小了些,但比赤足要强多了。
他们在楼下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入口,却等来了敌人。
一群身着大红色长劲装,脸蒙面纱的女子持剑鱼贯而入,将一大一小两人团团围住。
韶白下意识的将灵榭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那群罗刹般的女子,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绝尘姐。”
围住他们的红衣女子自发让开一道入口,就见一名身穿紫色宫装,头戴碧玉华胜的女子走了过来,此女子长相极美,但面无二两肉,唇薄下巴尖,活脱脱一副蛇精长相,妖邪难辨。
灵榭皱了皱眉,这就是在她晕倒时,侍候她的那名叫绝尘的女子?
绝尘目光最先落在韶白脸上,碰触到那张绝色的脸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阴沉的看着二人,淡淡开口道:“两位是门主盛情相邀的客人,若是嫌绝尘伺候不周要走,也该说一声,如此鬼鬼祟祟还打伤我的人,未免太不知礼数。”
韶白嘴笨,只知道拿那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们,灵榭一个猫身自他手臂下钻出来,双臂环胸的瞥着绝尘,“说的冠冕堂皇,便能掩盖你们的恶心行径?快说,到底把我的同伴关在何处去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绝尘冷冷一笑,大红色的薄唇像两道细线,“贵客自有贵客的去处,姑娘还是安稳回到房间里去,不然门主若生起气来,怕是奴婢也劝不住。”
“哦?”姑奶奶让你得瑟!她从攥着的拳头猛地朝绝尘掷去,手心里的粉末顿时扬的到处都是!趁着这个机会,她拽住韶白的袖子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