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俏跟出来,电梯门口已经没有踪迹了,正准备打电话问问,就听见右手边的洗手间里传来争吵的声音,是宋丫。
“你现在这样又意思么?”寒若冰霜的声音,听来让人的脚底都有些发凉,元俏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宋丫之口。
紧接而来的就是秦歌的声音“你觉得结束了?我同意了没有?还有我让你玩的时间都长了。”稀松平常的声调,丝毫让元俏猜测不来他此刻是用怎样的心态来说这些话的。
“别祸害其他男人。”
细微的挣扎声音,伴随着宋丫唇齿之间破碎的声音,元俏半刻才反应过来是怎样的情况,不仅听了墙根,还撞见了....
耳根子一点点的灼热起来,就是有再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是现在装进去,抹了抹鼻子回到了楼上。
下班的光景,宋丫来了电话,人不怎么有精神,声音听起来沙哑慵懒,特别的明显,元俏到嘴边的询问,被她叮嘱的话吓得烟消云散。
“元俏,听着,要是不想有麻烦,今晚的宴会打死也不要去!听见没有!”她的声音压的很低,着急慌忙的,搞得元俏对于未知的恐惧更加的放大了,不明所以也头顶爬上了一层的阴云。
“到底怎么回事啊?”元俏有些无奈的询问。
等来的是宋丫惊呼一声,电话就断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元俏的心头沉甸甸的,第一次有些蒙圈,不知道要作何,从来她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就是再艰难苦涩的日子里,她也知道不能亏待自己,怎么才是最好的抉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的片刻,耳边一片的嘈杂,分不清楚辨不明真真假假,好好坏坏。
心里空的厉害,想要一个依靠,是不是冒出来的委屈,像是不断鼓胀的气球,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其实在刚才,她到嘴边的话是怎么会要她去?
自从遇见明成,她的生活就开始走向了一团迷雾重重的雾里看花的境地里,看不明,又痴迷。
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元俏在下班的档口,躲在了下洗手间里耍游戏,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着,王海鹏忘记还有她这么个人的存在,看情况宋丫今晚如何也去不成了,那么。
元俏看着员工群里的人,一个个的过滤,思来想去的也不会有她什么事情,倒不是长相的问题,关键她的性子向来不冷不热的,在那种应酬的场合不多不少的存在,应该躲过了这一劫就算了吧。
元俏出来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整栋大楼里都没有几个人了,偶有加班的,在楼下来取外卖。
她一个人坐车回家,吃饭,突然有些沉闷,恐慌,元俏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重复循环的日子她竟然过了三年!
这种情绪是很折磨的,尝过了甜头的人是很难过平淡乏味日子,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样奢侈不现实的口味也落在了她的身上,元俏有些哭笑不得,眼眶里却是逼出来了泪水。
翻箱倒柜的才找出来之前去上的瑜伽课,那张贵气四射的会员卡在她抽屉的最里面,角落的位置,元俏看着那张黑色简介的卡片,都有些想不来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的。
瑜伽,礼仪班,华尔兹,能学的原来都可以用这一张卡办到,元俏也不矫情,当初能有这样卡是宋丫的功劳,能享受今天的待遇,却是明成的,无上限在这家俱乐部消费,至尊级别的会员。
一路的胡思乱想,元俏刚到了俱乐部,被服务员带到了休息室换了衣服,手机催命一样的叫唤起来,惊得她心头的肉一条跳,右眼皮也开始热闹起来。
有些恼火的不想管,却是架不住服务员探究的眼神,元俏认命的拿起来,看都懒得去看。
“元俏,就场如救火,算哥我求你了,你来一趟赛味仙吧,真没人。”
王海鹏真的是急了,一起共事了三年,其实元俏对于自己的这个老板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是一个不轻言求人的人,做事也有底线,对于他们这些员工不管出于怎样的考虑,都是对着住的,这也是元俏当初放着更好的机会,窝在这样一家小公司的原因,这里没有多余的办公室文化,都是年轻人,处理事情直来直往,干脆利落。
猛的听他着六神无主,毫无气势的恳求,元俏心软了,耳边回荡的是宋丫的叮嘱,她弱弱的回了一句推脱之词“汪总,我正在朋友这里,走不开啊。”
“元俏,我是怎样的人,你心里清楚,我指天发誓,用我的妻儿,算哥求你了,我们公司几个有模样的你明白,总不能我一群老爷们在这里干喝,总的有个机会让我探探口风啊。”
这话王海鹏说的是实在诚恳的,公司不缺长得好的,脑子有的,有眼力见的就不见得了,宋丫应该是这次最好的人选,可惜了,陆丝月是一个,但太单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俏扭捏不起来,再说,公司倒了和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成。”
来不及回家,元俏打车去了最近的会所,直接让人一套龙服务,签的是鹏程的单子,也算认识宋丫比较好说话。简单的一身黑色一字肩连衣裙,线条简单,样式大方,元俏看着镜子里的模样很满意,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既不会让人觉得小气,也不隆重。
匆匆赶来,元俏尽力了,还是迟到了,进去的时候七八个中年男人,最年轻的约莫也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室安静,看着其他人的脸色不太好,元俏悄悄的进来,贴着墙根绕到公司其他几个女同事的身边坐下。
汪海鹏正愁眉不展的时候,看见元俏无疑于救命稻草,恨不得祖宗的叫上,笑话起来,跟元俏搭话“元俏,说让你别着急,路况大家都清楚,你这丫头就是实心眼儿。”
在做的一个局长,两个秘书,还有一个下省的县长,几个主人,那个年轻的,带着眼镜,不苟言笑,给人的感觉却是最好的,没有为官的那股子皮笑肉不笑的滑腻。元俏冲着大家腼腆的一笑,接过了汪海鹏的话,活跃了一下气氛。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实在路上状况不好,我来吃了就先干一杯。”酒桌上的事情,无外乎喝,喝得多就诚意大,几次跟着宋丫,她也明白一点。
白净爽朗的姑娘,细皮嫩肉,掐的出水来的水灵,一双潋滟四溢的眸子,黑白分明,一举一动之间都是说不出的神韵,美女在前,原先绷着的几个人脸色也松懈了不少,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精瘦,个头一般高,全身上下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鹰勾一样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元俏仰头一干而尽的样子,优美线下的脖颈倒影的他的眼睛,笑了。
“既然元俏都喝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他故意吊着大家大家的胃口,视线在鹏程诸位员工的面上扫了一圈,和善的笑了,元俏觉得摊开在空气里的皮肤上一阵子的鸡皮疙瘩。
不安,那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太恶俗。
其他人见那人发话了,也都笑呵呵的,终于他开口了,手里把玩着酒杯,话说的怪腔“之前,我们还以为鹏程的汪总是逗我们玩呢!”
傻子都明白这话的意思,元俏心底涌上来无数的羞耻难堪,像是钝刀在心脏上来来回回的穿梭,疼的发不出声音,这是把她当成了头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