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两个月前。
赵悝从幸福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那美丽的金发女郎还在身边。
他眯起眼睛深情看着她,她也深情地回望着。
“你是谁,美丽的姑娘?你能听懂我的话吗?”赵悝轻声问道。
女郎摇了摇头。
赵悝脸上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很快你就能听懂我的话了,可爱的姑娘。”
女郎又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喜欢你,就像亚克塞喜欢耶利亚那样喜欢你。”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亚克塞是谁你知道吗?”
女郎摇摇头。
赵悝道:“他是我的好朋友,他真是个好玩的人!他很爱很爱耶利亚,即使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女郎痴痴地看着赵悝,还眨了两下自己的眼睛。
“就算你跟耶利亚一样,是个盲人,我也会像亚克塞爱她一样爱着你。”赵悝喃喃道:“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爱你吗?”
女郎睁大好奇的双眼,期待他的答案。
“因为你帮我洗了个澡,洗得这么干净!要知道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洗澡了!”赵悝说着,用手在鼻子前面挥舞了一下,似乎还能闻到身上以前那股威力无匹的味道。
“哈哈哈……”
女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赵悝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笑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跟亚克塞一样,是个好玩的人!”女郎掩口胡卢道。
赵悝吃了一惊:“你会说我们的话?”
女郎笑道:“我本来会说呀。”
赵悝道:“那我刚才问你,你却说不会!”
女郎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赵悝仔细一想,她的确什么都没说,自己只看见她点头摇头,就胡乱猜想她听不懂,其实被耍了都不知道。
“你真坏!”赵悝轻轻捶了一下女郎的胳膊。
“我如果不坏,还不知道你这么可爱呢!”女郎莞尔道。
“你叫什么名字?”赵悝问道。
“我叫艾米莉,我知道你叫赵悝。”女郎答道。
赵悝又感到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米莉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姓名,还知道你是赵龙舞的侄儿,你还有两个兄长,一个叫孟颛,一个叫仲甫。”
赵悝睁大了眼睛。
“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跟你上床呢?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艾米莉说着,坐了起来,把自己的满头金发拢在一处,用一根带子扎了起来。
赵悝冷冷道:“这么说,你对我有图谋?”
艾米莉“扑哧”一笑,道:“那么紧张干吗?好像要把人家吃了似的!”
赵悝道:“你不但知道我是谁,还把我的家谱查了个遍,是想把我连皮带肉吃了吗?”
艾米莉娇声道:“我不但舍不得吃你,而且还把自己送上来给你吃了。难道你还没吃够?好吧,那就再来一口!”
说着,她把半掩的****完全露了出来,两只白晳的“馒头”在赵悝面前挑逗似的晃动不止。
赵悝心里一荡,又想起昨晚那销魂的时刻,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不要再勾引我了,说吧,你想对我怎么样?”
“人家都说过了,人家没想对你怎么样!”艾米莉娇嗔道。
赵悝依然不依不饶:“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又怎么会知道我要去投宿十字坡那家‘黑店’?”两个月不洗澡,头发乱如鸡窝,浑身又脏又臭,比乞丐还像乞丐,他无法相信有人还能认出这样的自己来,而且还是个陌生人。
“好吧,你这人真是坏透了,一点儿都不好玩!”艾米莉嘟着嘴巴,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十字坡那家店可不是什么黑店,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英雄汇’。”
赵悝道:“英雄汇?”
艾米莉道:“不错,天下英雄来往青龙城,无不会到那店里一叙。”
赵悝道:“难道那店里藏着什么传说中的武功秘笈?”
艾米莉道:“秘笈没有,奇人倒有一个。”
赵悝道:“什么奇人?”
艾米莉眼波流动,问赵悝道:“你还记得那个老板娘吗?”
赵悝道:“当然记得!”
艾米莉道:“她叫叶三娘,那可真是个厉害角色!”
赵悝恨恨地道:“厉害倒真是厉害,专门会狗眼看人低!”
艾米莉道:“这你倒冤枉她了。她不但没有低看你,而且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就已经认出你是谁了。”
赵悝似乎有点不相信:“她怎么会认识我?”
艾米莉道:“这个叶三娘可谓世间罕见的奇才,任何人,只要给她看过一眼,跟她说过一句话,这辈子就休想逃过她的眼睛和耳朵。”
赵悝道:“她以前难道见过我?”
艾米莉道:“肯定见过,不然她不会认出你来。”
赵悝想了一下,他的确曾经去过这家旅店。
几个月前,他跟亚克塞往西边去找鎏金山霞光洞,经过这个十字坡时,天已正午,亚克塞提议在这里打个尖再走。
“你一大早就吃香的喝辣的,我可到现在滴水未进哪!”
于是他们就在旅店歇脚吃午饭。
老板娘送上一只烤羊腿的时候,亚克塞跟赵悝正聊着天。
“兄台,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
“我叫赵悝。”
赵悝现在记起来,当时老板娘似乎还盯着他看了一眼。
“可是那时我衣着光鲜,像个公子哥儿,而昨天却落魄得比乞丐还像乞丐,她还能认出我来?”赵悝有点纳闷。
艾米莉笑道:“人还是那个人,虽然蓬头垢面;衣服还是那件衣服,虽然又脏又破;关键是,声音可完全没有改变啊!就算你只剩下一根头发,只要叶三娘见过你,我相信她也能认得出来。”
赵悝道:“谁跟她结了仇怨,那可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艾米莉道:“幸亏你赵大公子还没有得罪她。”
赵悝道:“可你怎么又知道我到了十字坡呢?难道你跟她是一伙的?”
“一切都是巧合,”艾米莉道:“碰巧我认识她,碰巧我有一天跟她提起了你,碰巧那天她店里有个伙计要到城里来,于是便告诉了我。”
赵悝道:“天下如果有这种巧合法,那我碰巧就是你爹了!”
艾米莉甜甜叫了一声“爹!”赵悝不理她。
“爹,你怎么不答应啊?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
“你要知道,天下就会有这么多的巧合,比如,我碰巧在一个地方听说了你,碰巧我又这么喜欢你……”
“碰巧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女人,”赵悝打断她的话,“碰巧我最喜欢把你这样的女人吃下肚子里去,连骨头都不剩!”
他扑了过去,一口咬住艾米莉的嘴巴。
艾米莉任他咬个够,然后反过来把他咬得“皮开肉绽”。
两个人咬来咬去,最后又倒在波斯地毯上,开始了新的一场战斗。
有了前天的战斗经验,越悝学会了不少战术,长枪短炮在他的指挥调度下虎虎生威。他越战越勇,一会儿占领山峰,一会儿进攻河谷,不断攻城拔寨,所向披靡。艾米莉在赵悝的攻击下溃不成军,惨叫连连,最后在一阵密集的进攻中,她大叫一声,躺着一动不动,似乎“阵亡”了。而赵悝也终于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一场激烈的战斗以双方两败俱伤收场。
经过短暂的休整,赵悝又恢复了元气。
他在战斗中体验到了人生无上的乐趣。原来这事情是如此美好,他在心里想,我愿意跟她战斗终身,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是,他却也感受到了为战斗付出的巨大代价。艾米莉身上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引力,把他体内的东西源源不断地吸出去。只不过才两场战斗,他却似乎已经被抽空了一半。
他感到非常疲倦,甚至有虚脱的感觉。可就算这样,当他看到艾米莉诱人的胴体时,心里又升腾起一股战斗的欲望。
他把她拥在怀里,手又不安分地寻找着目标。
艾米莉推开他的手,脉脉地看着他,媚眼如丝:“亲爱的,今天的游戏结束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快就把自己给燃烧了。”
“艾米莉!艾米莉!”赵悝喃喃地道:“让我燃烧吧,为了你,我愿意把自己化成灰烬。”
“可是变成灰烬就没法再跟我一起玩游戏了!”艾米莉笑道。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想跟我玩到什么时候?”赵悝假装咬牙切齿道。
艾米莉幽幽地道:“我想跟你玩很久很久。可是再过几个月,恐怕你自己就不想再跟我玩了。”
赵悝道:“不要说再过几个月,就算再过几年,几十年,几百年,我依然要陪你玩,一直到地老天荒!”
艾米莉掩嘴笑道:“不要说地老天荒,以你这种玩法,你都见不到下一次月圆的样子。”
赵悝道:“你刚才说,再过几个月会发生什么事?”
艾米莉叹道:“那时,会有一艘船从远方回到青龙城。”
赵悝道:“一艘船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艾米莉道:“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
赵悝道:“那这几个月中,我该做些什么?”
艾米莉道:“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