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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毒的自由

野猪阿黄每当回忆起它的哥哥和妹妹的命运,就感叹万分。

那是一个石榴花盛开的季节。阿黄的妈妈带着它们三个猪宝贝、不时地下山采集食物。所谓无巧不成书,山脚下农家的小院子也生活在一个猪妈妈带着九个小猪仔,虽然是为奴的猪,但是作为小猪仔是非常自由在猪栏内外跑来跑去的,养猪的人不担心猪仔会跑掉,因为小猪仔依恋猪妈妈的奶水!

小猪仔们之间很快就互相认识了,并且玩耍到一块,没有成年猪之间的相互鄙夷和各种礼俗。

野猪的孩子各个瘦不拉几的,因为食物不足,长年在山野中奔跑,生存相当的不容易;蓄养的猪仔各个细皮嫩肉的,嘟嘟的嘴,轻柔的声音,活泼可爱的身材,更重要的是蓄养猪非常有人文修养,有关人的各种故事它们都晓得,比如女人喜欢饿肚子保持身材,男人喜欢好色好喝酒,男女共同又经久的爱好就是麻将等等。

阿黄和兄弟姊妹听得云里雾里,它们长期不懂这些人文修养啊。

私下里阿黄和它们的哥哥、妹妹都在蓄养猪仔中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只是爱口难开,处于青梅竹马的游戏阶段。

农家里的猪妈妈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情侣的时候,有喜有怨,一方面想自家的孩子香火不断,另外一方面它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和野猪结合,野猪生活条件太差了,担心自己的孩子跟着人家受苦,更重要的是类似野猪生活方式和蓄养猪的生活方式两码事,它一直看不起野猪们的生活方式,觉得愚蠢荒唐,看着有吃有喝的蓄养生活不要,去到山中敬拜,享受所谓自由,虚无飘渺、太不务实了!

猪妈妈跟孩子们说,我们猪只需要一个老公,作二奶三奶有什么不好?用最优秀的老公繁衍自己的后裔!素质高啊!我们小猪要记住:宁愿跟着老公猪流泪,也不要跟着野猪欢笑!一夫多妻有什么不好?一个茶壶配多个茶杯是很自然的事情,你们见过一个茶杯陪一个茶壶的吗?

蓄养的小猪觉得妈妈说的是,但是他们喜欢野猪身上那种自由自在的气质,有些小猪虽然说不上野猪身上有什么特别好,心里就是乐意和野猪在一起,那是它们一样有野猪的自由本性渴求和野性的呼唤,只是它们生活得太文明了,文明得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小猪们很伤心,最后商定一个中庸的办法,请三只小野猪和他们一起过猪栏的生活,享受安逸和舒适,稳定妈妈的情绪与要求。

麻烦的是野猪家热开锅了。

阿黄从小喜欢在妈妈身边,喜欢在丛林里的自由,以及山野的开阔,觉得自己和蓄养猪的感情不深,那只蓄养猪虽然长得还好看,但是看久了,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它多次邀请蓄养的小猪跑出来,和它一起过丛林生活,在野地里飞奔,在竹林里觅食,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祈祷,在冰雪的日子忍耐等候。

但是阿黄的女友觉得这种生活单调乏味,而且不舒适,她希望找一个有经济基础的依靠,它觉得至少应该混得好一些,这有什么错呢?搞得阿黄不知从那里说了。

阿黄的哥哥和妹妹,非常向往猪栏的生活,他们觉得爱情是自由,都是猪,不应该区分野猪和奴才猪(蓄养猪),何况野猪中间也没有合适和足够量的配偶来组合家庭。本来阿黄的哥哥和妹妹,想将蓄养猪带入丛林的,当蓄养猪带着这些野猪参观蓄养猪的生活环境,干净舒畅的猪栏,每日特定时间的供应,充满丰盛的白菜和各种食料,生病的时候还有医疗保障,在天寒地冻的日子,还有温暖的草窝,这么好的福利和生活条件!

除了阿黄,小野猪非常自卑。

野猪妈妈心都碎了,可惜无法挽留渐渐长大的孩子之心,猪的一生并非完美,自由总是和危险贫困同在,猪栏总是舒适享受一起,悲哀的是两者只能选一个!

谁不想两全其美,现实残忍啊!

天色黄昏的时候,山那边的云彩变得黄中发黑。

远处传来狼的吼叫,让阿黄和野猪妈妈觉得自由显得那么悲壮;另外两只小野猪头也不回奔向山下的猪栏

迄今阿黄还是未婚的,它凶猛的牙齿,它威武的身躯,它桀骜不驯的品性,它对野猪品德的操守,风行在山野的动物之中,偶尔它的哥哥和妹妹会叫唤它过去,野猪阿黄不理会这些,渐渐地,这些血缘关系也断绝了。

当阿黄在世的日子满足而去的时候,阿黄的哥哥、妹妹早已成年送到屠宰场N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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