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站在那儿微仰着头,看不清眼中眸色,修长的身形无端给人一种寂落的感觉。
“保大人。”帝王紧皱着眉,似是有些颓废,又指着周围的那些太医吼道:“保大人!你们也进去!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定要你们统统陪葬!”
稳婆心里一吓立马返回产房,一般遇到难产即便是普通人家也多是选择保孩子的,到了帝王这却是没有犹豫的舍弃皇种保大人!
都说帝后如何如何情深,稳婆以前还有些不相信,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却不得不感慨帝王家也是有真情的吧。
“臣等遵旨。”太医们下跪行李不等帝王让他们起来,就跟在稳婆后面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那姿势怎么看都有几分狼狈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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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对不住了。”稳婆脸色发白的低低说了声,双手隐隐颤抖着朝那布下面抓去,当指间触到一抹柔嫩时,稳婆心里不禁升起一丝不忍。
也许是孩子与母亲之间血脉相连心有灵犀,明明昏睡过去的皇后此时硬是醒了过来。
“稳婆不要!不要啊,本宫,本宫求你了。。”察觉到稳婆的动作,皇后身子一缩想避开稳婆的触碰,嘶哑着嗓子哀求。
稳婆不敢违抗帝王的意思,支吾道:“这帝王令奴婢也不敢违抗,娘娘你就安心吧。。”
“皇上,皇上。。”皇后低喃着,她知晓帝王这样的决定是为她好,可她又怎么会舍得?这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啊!
“不!”身为人母又怎么会有舍弃自己骨肉的道理?皇后尖叫着嘶喊出声,眼角有泪珠滑落与汗水融到一起再没入发根。
即使是违抗圣命,即使是丢掉生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只因为她是这孩子的母亲!
“嘭啪!”一个不留神,白玉瓷质地的茶杯从手中滑落,摔落在地又因着地上铺的厚厚的羊绒毯而弹了两下,却是没有碎掉,褐色的茶水晕开在纯白色的羊绒毯上,一时茶香四溢。
李德全上前想把茶杯捡起来,却被帝王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
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李德全一时像是丧失了说话的功能,只见帝王走到门前就要推门进入产房。
“皇帝!”厉喝伴着拐杖敲地的声响传来,不远处缓步走来一个老妇人,雍容华贵大约形容的就是她。
头上梳着复杂的发髻,金步摇随着脚步前后微微摇摆晃动,显得尊贵无比,薄唇紧抿着雍容中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疏远感,绛色的华服更衬得她身形挺拔,花甲之年看上去却是精神抖擞。
待看清来人,边上一众嫔妃屈膝行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直接越过她们道:“产房乃是污秽之地,皇帝真龙天子万金之躯怎可入内!”
“母后。”一楫做罢,恭恭敬敬,帝王看着眼前这个老妇人,他名义上的母亲,冷然道:
“母后也说了朕是真龙天子,如此必是受上苍保佑,即便是污秽之地又能耐朕如何?”
言罢,帝王也不理会太后是什么反应推门而入。
太后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挑衅,恼怒极了,一时胸闷气都换不畅。
见此,一直跟在太后身旁的言墨微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个小巧的鼻烟壶,边往她鼻孔凑去边安慰道:“太后莫气,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