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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星空下的约定

推开大门,宫殿奢华的大厅中,一群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位穿白主教袍的男人和2个穿着代表高阶魔法师地位的长袍的人。

对于其他人,那四位兽人自然毫不手软,4人各显神通,用各种办法将那一群人置于死地,而那三位正主,则拖到一边,让兔人爱莎用黑暗魔法封锁了他们的能力,然后狼人貘便急吼吼地上前,一人一爪子,将他们拍醒,刚醒来的贝内雷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处境,身为主教的他养尊处优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抬起头,一脸狰狞地刚想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貘不带情绪就凶过自己百倍的狼脸、带血的利爪以及周围躺了一地的尸体和浓烈的血腥味,他瞬间就软了下来。

眨眼间,不,只是微微一瞬间,贝内雷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就换上了谄媚的笑容,速度之快令兽咂舌。

“各……各位大人,大爷,我,小的只是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望大人饶命啊。”贝内雷一脸讨好的笑,笑地那是一个奴颜婢膝,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称呼连连更换,一个比一个地位高,把自己贬地一次比一次贱。

“原来教廷的主教就是这副德行啊!”貘把脚爪踏在贝内雷头上,贝内雷竟然顺从地把头深深地伏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贝内雷,你也有今天啊,当初怎么折磨我,我可是历历在目,从月清镇,一路上,斗兽场,到这儿,不过也因为你,我才能得到这些力量,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萨洛双眼露出一丝冷芒。

“萨洛大人,饶……饶小的一条贱命,日后小的给大人做牛做马,当奴隶使唤,求大人饶命啊。还有,小的当时糊涂,拿了大人的东西,现在一并奉上……”贝内雷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刚半直起身又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将一条手链奉上。

看到以前被夺走的手链,萨洛内心一片温暖,拿过手链,戴在爪上。

“哼,做我的奴隶是吗?那么,现在就爬过来舔我的脚爪!”萨洛可是忘不了当初他是怎么羞辱艾露的,现在他要百倍讨回来。

“是,主人,谢谢主人。”贝内雷忙不迭地爬到萨洛面前,其间还因为宽松的主教袍绊了一跤,惹来兽们的嘲笑。在一片“孬种”“垃圾”“渣滓”的嘲笑中,贝内雷依然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用舌头舔萨洛的脚爪。看到昔日执掌自己生死的人如今跪倒在自己面前,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这半年来作为奴隶的一口恶气总算吐出。

同一时刻,里尔和杰斯也悠悠地醒来,看到自己旁边围着的一虎,一兔,两狼,两人都楞了3秒中,喉咙里滚动着音节,却是发不出来。

“我说里尔,你是不是说点什么?平常你不是很能说的吗?”杰斯颤抖着对里尔说道。

“唉,老了,不行了,我再睡一会……”里尔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啪”貘又送了里尔一爪子,打得里尔眼冒金星,鼻血横流,他惨叫到:“不!这个梦该怎么醒啊!不——”

“嘿嘿嘿嘿,真是太爽了,你们之前不也是这样折磨我们的吗?不,比起你们我已经很温柔了。现在换位体验一下是不是很爽啊?”貘在一旁说道。

“我说貘,你话也太多了吧,这两个家伙直接杀了不得了。”狼人泰斯表示对貘的行为不理解,他上前就要动爪。

“哎呀,泰斯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想想吧,人类之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既然貘选择了这个家伙,我们就去好好折磨下另外一位吧。”虎人帕克拉住泰斯说道。

泰斯也就随帕克瞄上了杰斯。

“唔,听我说一句,”里尔说道,“告诉你们,本人可是号称斯奥克西帝国的第一铁人,你们这些办法是吓不倒我那钢铁意志的,所以求你们给我个痛快,然后留个全尸,让我的家属拿点抚恤。”

“嗯哼?那你想要谁结果了你呢?你自己挑一个吧。”貘随口道。

“哦,那真是太谢谢,人类有位哲学家说过,伟大的战士应该有选择最合适死法的权利什么的,虽然我不是战士但姑且用上了。”里尔此时看了看目露凶光的3位兽人,又看了看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兔人爱莎,果断道,“嗨,美女!有没有兴趣结果了人类中意志最坚强的里尔勇士,我想你一定会很温柔的动手的。唔,如果你有闲心的话,我可以请你去酒馆喝一……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3位兽人看到里尔自以为很正确地选择了爱莎,都一脸地同情,其中和爱莎有过合作的泰斯直接合上爪祷告了一下。

等里尔转身看向爱莎时,眼睛顿时缩成了针尖大小。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我一定是在做梦!”转眼之间爱莎四周黑雾涌动,接着右臂上一道纹身亮起,一条条漆黑的魔纹爬上了爱莎是整只右爪,还蔓延到了右脸上,使爱莎的形象变得无比妖异。一把漆黑的镰刀突兀地出现在爱莎的身后,闪动的锋芒透露出死亡的气息。

爱莎原本平和的气息在激发远古血脉——暗夜兔后,瞬间变得无比恐怖,无数负面情绪随着黑雾缠上了里尔,爱莎双爪连连舞动,随后念到:“血蚀诅咒。”一团暗红的气体包围了里尔,而爱莎也再次闭上眼睛,神色恢复如初。

“啊——”里尔凄厉的嚎叫响彻控制塔,随即被腐蚀得渣都不剩。死无全尸!

杰斯看着里尔惨死,不免泛起兔死狐悲之感,同时又庆幸那只兔子对自己没有兴趣,这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听到了惨叫的贝内雷也是一顿,萨洛也收回了自己的脚爪。

“大人?”

“以前我总想着要报复你,但是看见你奴颜卑膝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好恶心,你这样的垃圾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不要想着通知地面,所有的通讯都被我切断了。各位,我们走吧,到地面上去。”萨洛转身,留下楞在那里的贝内雷。众兽也随萨洛走出了房间。

贝内雷心中五味杂陈,最后神色越来越狰狞,他悄悄拿起脚边的剑,几乎使出了所有的精神力,恶狠狠地朝萨洛的后背掷去。“你毁了我的前程,那么你也去死吧!”仿佛知道贝内雷的下一步行动,萨洛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轰”,无尽的暗元素将贝内雷吞噬。

萨洛本就无留他之心,只不过怕贝内雷临死反噬,才这么说的。当然为了妥善此事,萨洛早就在贝内雷身上设下了魔法——诅咒炸弹,看着敌人粉身碎骨,萨洛叹道:“终于结束了。”

这时异变突生,一道光芒从贝内雷的尸体上传出,清圣的气息笼罩四方,将所有兽的注意都吸引了过去,却不料光芒像活物一样锁定了萨洛,飞掠至萨洛身边印了项圈上。

圣光标记!

随着标记附体,远方某座圣殿上,一位黑白长袍的主教睁开了双眼。

“该死!”萨洛脸色大变,然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受伤,只是萨洛项圈被印上了标记,但是当萨洛想要去掉这个项圈时,却发现它怎么也摘不下来。随着光芒隐没,萨洛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被人监视定位了!

“不好,这是主教的圣光标记,用来定位的,”爱莎皱眉道,“这个窝囊主教死前没有使用教廷的神术,所以这些力量就自动化为了标记附在仇敌身上。”

“那该怎么办?”萨洛有些惶急,被偌大的教廷盯着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虽然自己的苦难是教廷一手造就,但是即使如此,萨洛也没有与教廷对抗的想法,这不是懦弱,而是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太不切实际。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教廷主教能解除。那么,先到地面上再从长计议吧。”爱莎提醒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大家先上去吧。”

萨洛依言,和众兽一起朝中央控制塔上通往地面的阶梯走去。

此时的地面上,鸟雪镇的废墟中,萨洛等兽探出了脑袋。此时正是夜晚,凉风习习吹来,夹杂着鸟雪镇从未停过的大雪,打在萨洛身上,凉沁沁的,让兽有一种天高地阔的感觉。

兽人们悄悄出了镇子,来到镇外的小山坡上,镇中只剩普通人类,兽人们对这些平民百姓也是无意打扰。萨洛与艾露相互依偎在大树下,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无比雀跃。

“艾露,你好久没有这样看过星空了吧?”

“嗯,自从被抓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呢。”艾露看着萨洛,柔情似水。

“我总算完成了我的誓言,将大家救了出来,只可惜我没能找到卡特大叔的尸骨,无法带他回家了。”萨洛无比的惋惜,想起卡特大叔,萨洛的心又有了些许悲伤,艾露靠在萨洛肩上,默默为萨洛分担着痛苦。

“萨洛,事情还没完呢,我们现在还处在敌人的领地,处境还是不妙啊,大家都有什么打算?”燕玲问道。

“我们就一路南下吧,回到我们的故乡去。佣兵团的兄弟们看见我一定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到时候我请大伙喝个痛快!”貘理所当然地说道。

大部分兽人也是抱着南下的意愿附和道,但也有不少兽将目光看向了萨洛。

萨洛将众兽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思忖片刻,站了起来说道:“我打算北上,不能和大家一起逃亡。”

此话一出,一片兽顿时愕然,而大部分佣兵出身的兽人则看着萨洛陷入沉默。

萨洛:“我被教廷盯上,行踪已经暴露给了教廷,我跟着大家,大家反而有危险,所以我北上,为大家引开部分兵力,大家也好顺利回家。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泰斯叹了口气道:“小兄弟真是深明大义,本来我就想这么说的……”

“怎么这样……”艾露一脸难以置信,“萨洛可是救了你们啊。”

萨洛笑笑道:“我能理解,之前大家奉我为首是因为我的价值,如今我为累赘,你们自然没有陪我送死的道理。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你们有些是佣兵,有些是散修高手,彼此之间或许还有些恩怨,但我希望你们看在我自我牺牲的份上,能把这些没有能力的平民带到南方去。”萨洛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兽人们,没有任何修为的他们此刻只能缩在一起互相取暖。

“虽然我们可以丢下你,也有数种方法杀了你并且摆脱标记的依附,不过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上,我答应了。同样的,也请在座各位卖小女一个面子。”爱莎扫视全场,那些熟识爱莎的兽人见状纷纷点头。

“对,人家小军师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再不同意,哼,嗜剑狂狼的作风各位应该有所耳闻!”貘适时地唱了个白脸,这下所有摇摆的怀有别的心思的兽都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诺下来。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萨洛,我在控制塔找到了一件空间袋,帮你准备了些杂物,你一个人有了这些魔法道具逃跑也能方便一点,可不要死了,艾露妹妹可是等着你呢。”燕玲看到萨洛去意已决,也不再多说。萨洛谢着接过空间袋。

“可是萨洛,那你怎么办啊?一只兽岂不是很危险!我不想和你分开。”艾露眼泪汪汪地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艾露,我也不想,但是我更不想让你身处险境。而且,又不一定会死,要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来找你的。”

“可是……”艾露抬起头,还想说什么。

突然,萨洛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封住了艾露的嘴,艾露轻轻挣扎了一下,最后也放弃了,就这样两兽拥抱在一起,良久良久。

貘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不过马上被燕玲一爪子打住了,此刻风声仿佛温柔了许多,天上的繁星也一闪一闪,像是在祝福这对恋人。

“艾露……”

“我知道了,约定好了,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来找我啊。”艾露轻轻地说道。

“嗯,赌上我的尾巴,当我回来时,我一定强大到可以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土地,将人类赶出我们的故乡。”萨洛发誓道,字字铿锵有力。

“赌上我的尾巴,当你找到我时,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能够帮助到你了。到时候我为你分担。”艾露发誓道,字字满怀柔情。

“赌上我们的尾巴,这星空下的誓言永远不变!”萨洛和艾露同时说道。

“如果你不死,千面佣兵团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如果你无家可归,灵犀酒馆就是你的家。最后,就让姐姐唱支歌来祝福你们吧。”有感于这对恋人,燕玲也是突生雅兴,唱起了故乡的歌。

随着燕玲的低吟浅唱,萨洛与艾露依依不舍地分别,踏上了各自的路,看似越走越远的两兽,他们的心却是越来越近,时间这奇妙的东西,会将爱这坛美酒酝酿地更加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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