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太原城内。一条小巷之中,一个衣衫褴褛,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被一群大孩子围在其中。
领头的女孩穿戴整齐,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口气却十分刻薄。
“她是个不祥之人,大家不要理她了,走。”
其他的孩子也纷纷应和,有一个小男生从她身边走过时,还吐了一口吐沫,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头顶上。
十几个孩子有说有笑地走了,留下她蜷缩在街角,又小又可怜。
夕阳斜射的光线从城墙上迅速滑下,每一眨眼,就觉得天色又暗了几分。
她还是蜷缩着,一动不动,若不是轻微的抽泣声,还当这偌大的太原城内又多了一个死人。
太阳终于完全消失在西边。
寒夜的冷如同潮水一般拍打过来。
她记得君山的水在冬天的时候会结一层薄薄的冰,可是用手一戳,就破了。可是现在冷风吹来,她身上的冰,却好像越来越厚,哈气太多,导致她肚子里也快要结出冰花。
她小心翼翼地前后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附近,才从巷子的一端缓缓爬到巷子的另一端,她记得那边有几个卖小吃的摊子,现在这么晚,摊主应该都回家了,地上可能还有客人吃剩的食物。
接近巷口的时候,她看到空无一人,地上还有几片馒头皮以及掉在地上的菜叶,很是开心,她站起来跑过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寂静,“哒哒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显得分外响亮,她看到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朝着自己奔过来,竟然被吓得呆在原地,忘了捡起地上的馒头皮,也忘了让开马儿的必经之路,她被马踢飞了出去。
她听到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感觉到血从身体里被抽出的痛楚,她很奇怪,自己竟然还能清醒地听到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听到一阵急躁的脚步声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