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伤了筋骨,扶苏便无法再修炼攻击性的心法,只能单修离经易道.
谷主很生气,整整半年没有跟药王说话,孙思邈自知理亏,送了很多珍贵的私藏药品给扶苏进补.
按道理说,扶苏的气血早已恢复,但他还是每天无精打采,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这让谷主心里焦急。
“扶苏,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谷主关爱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雅致如兰,好像语气稍微重一点都是一种罪过。
扶苏行了一礼,缓声回复道,“谢师父抬爱,徒儿身体早已无恙。”
“既然身体已无大碍,那你准备一下,跟为师到太原走一趟吧。”
扶苏淡淡地回答道,“是,师父。”
这是扶苏第一次到太原,历史悠久,久经战乱,扑面而来的荒凉和沧桑感让他忍不住想要落泪。
此时的太原,也在进行一场胶着的战斗,太原义军今天收复了一百尺的土地,第二天,又被狼牙军反攻,损失八十尺,战火连天,尸横遍野。太原城内空荡得只有风,破损的窗户和门框不管白天黑夜都在刺啦刺啦作响。
谷主这次是为帮扶狼牙义军而来,他的到来受到了义军首领的热烈欢迎,看到万花谷的大医,就如同看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扶苏心细如丝,对义军抱有很强的敬爱和怜悯,经常看到他在气若游丝的士兵身边跪下,握着士兵的手,温柔的言语和淡淡的笑容抚平了年轻士兵在短暂生命中经历的无限痛苦折磨,他们含笑而死,摆脱了恐惧和孤独。
东方谷主偶尔会凝视自己的爱徒,神色深沉。扶苏的内心太过柔软,男男女女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他,也不知是福是祸。
某天傍晚,扶苏刚从受伤士兵的营房中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西域人。
彼时,他只能从装束上判断这是一个西域男子,他蹲下查看那人的伤势,有一道很长的刀口从他的后颈一直延伸到他的下背部,用刀的人力气很大,背上的伤口隐隐可见白骨,血已经染红了西域人全身。
他试探了一下,这人的鼻口还有热气,于是他使出全力把西域人带到营房,仔细地为他清洗伤口,敷上草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三天。
清早,他又要去采药了,检查过西域人的伤之后,他略微心安,没有红肿发炎的现象,伤口会慢慢愈合的。
他扫到西域人的眉眼,忽然觉得,这西域人长得也蛮英俊的,而且受了这么重的伤,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看来是条硬汉子。
忽然,西域人的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扶苏赶紧放下采药筐,半蹲半跪在榻前,用手去舒展他的眉头,“莫怕莫怕,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温柔又安宁的话语传到他耳朵里,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自己在哪。
却看到满脸惊讶的扶苏,粉面,墨发,双目如清泉。
“是你。”扶苏好像难以置信,又似乎是高兴过头。
“你好,我是扶苏。”扶苏终于微笑地看着他,眉目精致的脸上散发着欢喜,顺着他的眼睛滑入了他的心间。从那刻起,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