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晋国人让郑国人前去朝见(召郑使朝)
郑人派少正子产(公孙侨,国氏)回答说:“在晋国先君晋悼公九年(公元前565年),我寡君在这一年即位。即位八个月,我国先大夫子驷(公子騑,驷氏)跟随寡君来朝见执事,执事对寡君却不加礼遇(言朝执事,谦不敢斥晋侯),寡君恐惧。因为这一趟,我国在二年六月(公元前564年)就朝见了楚国(因朝晋不见礼,生朝楚心。上述诸事未见于《春秋》、《左传》),晋国因此有了戏地一役(公元前564年)。楚国还相当强大,但对敝邑表明了礼仪。敝邑想要跟随执事,却又怕犯下大错,说晋国恐怕会认为我们对有礼仪的国家不恭敬,因此我们不敢对楚国二心。我国四年三月(元前562年),先大夫子蟜(公孙虿,游氏,目前已经去世)又随从寡君到楚国观察情况(观察他们有没有空子可钻;实朝,言观衅,饰辞也。言欲往视楚,知可去否。),晋国因此有了萧鱼之战(公元前562年,此后郑国一直服晋),我们认为敝邑靠近晋国,晋国譬如草木,我国不过是草木散发出来的气味(晋、郑同姓),怎么敢不一致?楚国逐渐衰弱,寡君拿出土地上的全部出产,寡君拿出了土地上的全部出产,加上宗庙的礼器(公元前562年郑国送给晋国全套歌钟两架以及和它相配的鎛和磬),来接受同盟。于是就率领下臣们随着执事到晋国,参加年终的会见。敝邑有二心、跟随楚国的是子侯、石盂这两人(两只替罪羊),回去以后我们就讨伐了他们。湨梁之盟的第二年(公元前556年),子蟜已经告老退休了,公孙夏(子西,子驷之子,驷氏)跟从寡君朝见晋君,在用新酒尝祭时拜见的,参与了祭祀(酒之新熟,重者为酎。尝新饮酒为尝酎)。隔了两年,听说君要安定东方(澶渊之盟),四月又朝见君,以听取盟会的日期(先澶渊二月往朝,以听会期。)。在没有朝见的时候,我国没有一年不聘问,没有一次战役不跟从。由于大国的政令没有常规标准,国和家族都很困乏,意外的忧患又屡屡发生,没有哪一天不警惕,岂敢忘掉自己的职责?大国如果安定敝邑,我们早晚都会在晋国的朝廷上朝见,哪里用得着贵国命令呢?若是不体恤敝邑的忧患,而把它作为借口(口实,但有其言而已),那恐怕不能忍受大国的命令,而被大国丢弃成为仇敌了。敝邑害怕这样的后果,岂敢忘掉君的命令?这些就委托执事了,执事实在应该慎重地考虑一下。”(传言子产有辞,所以免大国之讨。)
九月,郑国公孙黑肱(子张,亦称伯张,印氏)有病,把封邑归还给郑简公。又召集室老(家臣之长)、宗人立了印段(子石,黑肱的儿子)为继承人,而且让他减省家臣、祭祀从简。一般的祭祀用一只羊,盛祭用羊和猪(四时祀,以一羊。三年盛祭,以羊豕。殷,盛也。)。留下足以供祭祀用的土地,其余的封邑全部归还郑伯。【印氏被削弱】
公孙黑肱(子张,亦称伯张,印氏)说:“我听说,生在乱世,地位尊贵而能够和各位大夫守贫,不向百姓求取什么,就能够在别人之后灭亡。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
九月二十五日,公孙黑肱(子张,亦称伯张,印氏)死。
君子说:“善哉。《诗》说:‘谨慎地行使你公侯的法度,以此警戒意外的忧患(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国的公孙黑肱大概做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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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鲁襄公、晋侯、齐侯、宋公、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等诸侯在沙随盟会。这是为了再次禁锢栾氏(晋知栾盈在齐,故复锢也)。
(鲁襄公、晋平公、齐庄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犁比公、邾悼公、薛伯、杞孝公、小邾穆公)
十二月,郑国的游眅(公孙虿的儿子,字子明,游氏)将要回到晋国去,还没有出国境,遇上迎娶妻子的人,游眅(公孙虿的儿子,字子明,游氏)夺了人家的妻子,就在那个城里住下(舍止其邑,不复行)。
十二月里的一天,那个女人的丈夫攻打游眅(公孙虿的儿子,字子明,游氏),杀了游眅,带着妻子逃走了。
【游眅(公孙虿的儿子,字子明,游氏)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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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展(公孙舍之,罕氏,此时当国)听说了这件事,就废掉“游良”(公孙虿的嫡长孙,游眅的嫡长子,游氏)而立“子太叔”(游吉,游氏,公孙虿的儿子,游眅的弟弟),说:“国卿,是国君的副手,百姓的主人,不能随便的。请舍弃游眅之流的人(游眅有罪,他儿子游良又不贤,有其父必有其子~)!”
子展(公孙舍之,罕氏)派人寻找丟失妻子的人(杀游眅的人),让他回自己的故里(安抚他)。
子展(公孙舍之,罕氏)让游氏不要怨恨那个妻子的丈夫(郑国不讨专杀之人,所以抑强扶弱,临时之宜),说:“不要宣扬邪恶了。”
【游眅被那个人杀死,是因为强干了那个人的妻子;如果游氏再去杀了那个人报仇,那么所有人都会唾弃游氏,另外,社会影响就更加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