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朝历法的正月初五日,晋国人(栾书、中行偃)杀了晋厉公。
鲁国防守边境的官员把这个消息报告给鲁国朝廷,鲁成公正好在朝堂上。
鲁成公听到后说:“臣子杀了他的国君,是谁的过错?”
大夫们没有人回答。
里革回答说:“这是国君的过错。统治民众的人,他的威严是极大的。丧失威严以至于被杀,他的过错一定太多了。而且做国君的,应该治理民众并纠正民众的邪恶。倘若国君放纵自己的私心邪念而放弃了治理民众的事情,民众中间发生的邪恶没有人去了解,就会使邪恶越来越多。倘若用邪恶的办法治理民众,政事就会败坏而不能挽救。施行仁政又不肯专一到底,就不能支配民众。民众到了灭亡的地步也不去体恤,这样还要国君做什么?夏桀出逃到南巢,商纣王死在朝歌,周厉王被流放到彘地,周幽王在戏山身亡,都是由于过错太多失掉威严的缘故。国君就好比养育民众的川泽。君行而民从,好坏都由国君决定,民众怎么能无故弑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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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由于庆氏祸难的缘故(之前国佐杀庆克)。
正月甲申晦(廿九),齐灵公派士(掌刑之官)华免用戈把国佐(国武子)杀死在内宫的前堂,大家逃到夫人的宫里(伏兵内宫,恐不胜)。
《春秋》记载说“齐杀其大夫国佐”,这是由于国佐丢弃君命、专权杀人、据有穀地而叛变的缘故(国佐本疾****,杀庆克,齐以是讨之。嫌其罪不及死,故传明言其三罪之)。
齐灵公又让清地人杀了国胜(国佐子)。
国弱(国景子,国胜之弟)逃亡到鲁国来。
王湫逃亡到莱地。
庆封(字子家)做大夫,庆佐做司寇(封、佐皆庆克子)。
【后话:不久以后,齐灵公让国弱回国,要他继承国氏宗嗣,这是合于礼的(佐之罪不及不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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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成公访问晋国,朝见“嗣君“(晋悼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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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成公从晋国回到鲁国后,晋国的范宣子来鲁国聘问,同时答拜对晋君的朝见(拜谢公朝)。
君子认为晋国在这件事情上合于礼(有卑让之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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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杞桓公来鲁国朝见,慰劳鲁成公,同时询问晋国的情况。
鲁成公把晋悼公的政事告诉他(语其德政)。
杞伯因此很快去晋国朝见并请婚。
(公元前636年,杞桓公即位,此年已在位64年,很老了,尚能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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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邾宣公前来朝见,这是由于他新即位而前来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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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建造鹿囿(专门饲养鹿群),《春秋》所以记载这件事,是由于不合于时令(非土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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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己丑(初七),鲁成公薨于路寝(寝宫),表明寿终正寝(在路寝,得君薨之道)。
【前几位鲁侯寿终正寝的有鲁庄公(但长子般被杀)和鲁宣公(但公孙归父出奔),鲁僖公是薨于小寝,鲁文公薨于台下,鲁隐公、鲁桓公、鲁闵公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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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楚人、郑人侵宋。
十一月,楚国的子重救援彭城,进攻宋国(使偏师与郑人侵宋,子重为后镇)。
宋国的华元去到晋国告急。
这时韩献子(韩厥,替代栾书)执政(於是栾书卒,韩厥代将中军),说:“想要得到别人的拥护,一定要先为他付出勤劳。成就霸业,安定疆土,从宋国开始了。”
晋悼公领兵驻扎在台谷以救宋国。在靡角之谷和楚军相遇,楚军退走回国(畏晋强也)。
晋国的士鲂前来鲁国请求出兵(救宋)。
鲁国的季文子(季孙行父)向臧武仲(臧孙纥)问出兵的数字,他回答说:“攻打郑国那次战役,是知伯(荀罃)来请求出兵的,他是下军的辅佐。现在士鲂(士鲂)也辅佐下军,所出兵数,像攻打郑国时一样就可以了(伐郑在前574年)。事奉大国,不要违背使者的爵位次序而要更加恭敬,这是合于礼的。”
季文子听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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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仲孙蔑(孟献子)和晋侯(晋悼公)、宋公(宋-平公)、卫侯(卫献公)、邾子(邾宣公)、齐国崔杼在虚朾会盟,谋划救援宋国。
宋国人辞谢诸侯,而请军队包围彭城(不敢烦诸侯,故但请其师。为襄元年围彭城传)。
孟献子向诸侯请求先回国参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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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丁未(二十六),葬我君成公。
《春秋》这样说,是表示一切安排顺当(鲁成公死于路寝、五月而葬、国家安静、太子继位,难得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