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简时,一个永远碰不到的人,他在天边,她在深渊。
他该怎么帮她?他凭什么帮她?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容不得南桑再多想药物导致的困意袭卷上心头,眼皮格外地沉重,不出片刻,女子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病房里也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知道这是Aline第几次这么骂她了,在之前她从来不会给艺人扣上这顶帽子,南桑石粉幸运地成了第一个。
她做了十几年的经纪人,本算是个金牌,只是接手南桑之后事事不顺,她所在的公司不算小,如果要捧红一个一人并不难,只是她带了南桑两年却始终没什么起色,公司的刻意包装推广好像也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为什么就不红呢?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就真的会被埋没了,而且合约也快到期了公司已经开始放弃她了。Aline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次的成败全部寄托在这部戏上了。
南桑的手不经意搭在眼睛上,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个弧度,是苦了是笑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南桑出院是在一周后,至于她每天都在嚷嚷着提前出院,Aline每次都是无奈地摇摇头表示拒绝,实则则是她无能为力,医生似乎每天都能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拖住她们,对此Aline自然而言地理解成他们是为了人民币而奋斗。
出院那天办理出院手续,本来还想着自己得为银子哭上一阵子呢,没料到已经有人在她千面全额付清了,打听说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很漂亮带个黑框边的眼镜,她似乎很急,交了钱人就立马转身离开。
Aline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好像余佳人在私下里经常戴眼镜的,底子也不差,只是她没有理由给南桑付清医药费啊。
出院当天的下午,Aline帮南桑打理好一切后,没想到总导演竟然破天荒地低调现身亲自来接送她们,这令Aline有些受宠若惊,之后想想,南桑是女一,导演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去趟洗手间。”她附上Aline的耳朵,抓起手机对着导演莞尔一笑表示歉意,就大跨步地跑开了。
打开水龙头,卯足了劲冲洗自己的脸。
她这是怎么了,病是好了啊,为什么还会有一种迷迷糊糊的现象。
胡乱洗了两把脸,冰冷刺骨的水刺激着她的大脑立马精神起来,这才满意地抽出纸巾擦干脸,整了整头发,又戴上Aline准备的帽子,低调走出洗手间。
就在自己走了没两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南桑身边擦身而过,她好像是在打电话,目光时不时地瞥一眼群众,目光落到Aline一群人身上又匆忙收回来,她继续打着电话,但是南桑却被她一连串的举动勾起了疑问。
所以也格外留意了一下通话的内容,她像是在报告工作,干脆利落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小姐已经准备出院了,去法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两……”
她没有偷听的怪癖,既然她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她也就没理由再偷听下去,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与她没有丝毫联系。
于是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飞一般从她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