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被角，方琼追随着林海移动的身影。
“你……今天有事吗？”方琼怕他又马上离家，赶紧追问。
“嗯……怎么了？”林海穿着衣服，头也不回。
“今天陪我……行吗？”方琼的声音透着企求。
他要是不答应，该怎么办？开始哭闹吗？这不是她要的结局……
“嗯……上午吧，下午我必须出去。”林海丢下这一句话，出了卧室。
方琼隐忍着，泪水终于还是决了堤。
把自己深埋在被窝里，痛哭失声。
他怎么可以这样？
离家一个月，回到家，他竟然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方琼真的忍不下去了，心里的爱和恨纠结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堪。
残酷的现实就在自己的心里，那些不堪的画面就在大脑里不停地闪现，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扎到自己的皮肤，生生地疼。
这疼，让她的心里稍稍地好过了一些。
方琼使劲地捶打了几下床铺，掀开被窝，起床去穿衣服。
今天，要穿漂亮一点，要打扮漂亮一点，也不要再流泪，要带着笑告别，要优雅地离开。
忙完出来，看到林海悠闲地坐在客厅，开了电视，正看着晨间新闻。他的眼睛在方琼的身上扫了一眼，全然没有表情。
方琼默默地走过去，挨坐在林海旁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跟一个深爱的人说分手，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在哪儿说呢？在家里？在公园？去海边？
总得找一个舒适的地方，让自己说完，能够得到安慰，得到渲泄。
“你，想去哪儿？”今天，就再做一回奴仆吧，最后一次，为爱的人，也无所谓自尊了。方琼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声音有些哽咽。
“无所谓，你安排吧。”林海竟然没有觉察到异样，依旧看着电视。
这样的回答，无异于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向方琼的心里，硬生生的痛。
还能去哪里？全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我们……离婚吧！”方琼咬着嘴唇，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晃若两重天。低下头，任泪水静静地流淌。
这一刻，她还是哭了，精心的妆扮，只是给了自己些许安慰。
“你……说什么？”这时，林海终于有了反应。他关掉电视，转过身，又问了一遍，“你说咱们……离婚？”
方琼没有抬头，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这一刻，林海心中也翻腾得厉害。
一个女人，向自己提出离婚，而这，是他计划已久，期待已久的。
一件棘手的事情，一旦轻易地就解决了，会让人一时转不过弯，想得更复杂。
林海竟然没有马上答应，看着方琼收拾东西，离开家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