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对她来说是俩个很奢侈的字。
鸢贵妃一身碧蓝色宫装,下摆用色泽较淡的宝石靠丝线和钴蓝色丝线压银线底绣出朵朵浪花,媚眼如丝动人,却隐在黑夜之中。
他的心事她无权过问,他的难过她也无法共知,但她就是想陪着他。
你的心有了她,又将妾身致于何处?
致于曾经吗?
鸢贵妃看着远处亭中的背影,心里逐渐变得失落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认错了人不一错到底,留朕一人在此难受。”百里明瑾猛的将酒杯摔到地上。
当邪曦走后,他觉得皇宫平淡无味,难受的厉害。
鸢贵妃见此急步便冲了上去,生怕他弄伤了自己。
“皇上,你不要每天晚上都喝酒了,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鸢贵妃扶住他那摇坠的身体。
她那有些哀怨的声音透着气味,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妒意慢慢袭来……
百里明瑾微微张开双眸,眼前有些迷离,“留下有什么用?人在心不在,你懂什么……”他那低沉的声音沙哑地厉害,还透着浓浓的无力。
鸢贵妃身子一僵,眼角有一滴泪夺眶而出,在她的美颜上留下一条完美的泪痕。
世上难过到撕心裂肺之事并非我钟情于你,你却钟情于她,而是被自己钟情之人忽略,还且必须要装的若无其事。
你给妾身一段宠爱史,却不给妾身一世深情怀。
你又可知那,人在心不在这种感觉在妾身心中是什么样的?
皇上,妾身很想告诉,那种感觉很难受,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月如弯钩,月下两人相依相偎。
她就那样陪着他,但她的脸上的表情让人读不懂。
没有生气,也没有笑容,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看着百里明瑾喃喃的叫着邪曦的名字。
雅间内……
邪曦紧皱着眉,手在不经意间瞅紧锦被,好像睡着很不安稳,冷汗湿透了她全身,看样子冒似在做着什么噩梦。
但梦中她却是看到了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被风吹起。
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脸上带着柔柔的笑,似要开尽百花之艳,他轻轻唤道:“蠢娘子,为夫回来了。”
一红裙女子双手叉着腰,“傻相公,方才有人来找你了,说是你的相好,非殇皇王爷不嫁,你说该怎么罚?”
那极美的男子拥女子入怀,“为夫罚她消失如何?”
红裙女子推开他,“说,你以前有没有特别爱一女子,至死不渝的那种。”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几分责问。
“有。”
“可否倾城。”轻皱眉。
“嗯,倾城。”
“那为什么不娶她?”微微有些生气。
“呵,她如今已成了为夫的妻子,我们相约偕老余生,不离亦不弃。”他紧拥着那女子,紧紧的……
“啊——”忽然间邪曦弹坐而起。
梦醒了,她惊恐得捂着自己的耳朵,那句像誓言一样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脑海。
就连梦里你都不肯放过我吗?
殇殇,你可知,你是我夜时做梦都能让心疼醒的回忆。
那是一个美梦,让她不愿醒的梦,可梦到最后才可怕,无尽的寒渊,无尽的黑暗与孤独。
“嘭——”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冲了进去,将邪曦抱在怀里,“怎么了怎么了?”语气中几分焦急几分轻柔。
邪曦咬着唇不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好想让心碎掉,因为那样它便不会再疼。
她总爱梦到前世的相依相偎,但却总在梦尾伤心欲绝。
怪岁月无情,让原本爱我的你,变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洛熐紧皱眉头。她的不言不语更让他揪心。
邪曦轻轻点了点头,神色渐渐恢复,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卸下伪装后的狼狈。
“梦中有条路好长好长,我好累。我一直走一直走,不敢停,路的尽头站着他,离我好远好远。”她愣愣的说出口。
明明快要回到曾经,偏偏梦醒了。
“好了,天快亮了,准备起来了一会要赶路。”洛熐眼中闪过一丝漠落,但见她没事,便宠溺般地摸了摸她的头。
邪曦抬手一掌将他的手拍开,“你干嘛?摸头是会变蠢的。”微微有些生气。
洛熐不以为然,勾唇笑道:“指着太阳穴会变笨。”他好笑的看着她,边说还边指着她的太阳穴。
“那你还戳。”语气中带些怒气。
邪曦一头青丝散双肩上,略显斑斓,未施一丝粉黛,颈项处清晰可见的锁骨再次吸引了他的视线。特别是她那裙子突出匀称的身段。
洛熐脸不禁一红。
那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并随着他心跳而开始升温。
‘扑通,扑通,扑通……’
邪曦隐隐感到气氛不对,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白中透红,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漂忽不定,有些尴尬的道:“我要换衣梳妆了,大虫哥你去忙吧。”
洛熐那本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突然因为她的话而变了脸色,“大虫哥?我什么时候有这称呼了?”
邪曦爬起身,“你不是什么百虫者吗?众虫之王,所以就叫你大虫了。”
洛熐一脸好笑的韵意,淡淡的看着她,这个蠢丫头竟这么喜欢给人起外号。
大虫?众虫之王?这都什么思想……
“我去买马了,下楼自己点吃的。”无奈一笑,离开了她的雅间。
如若他再不离开,恐怕他就要忍不住将她扑倒,没有人知道邪曦刚起床时有多诱人。
他真想,每天都能看她起床,看她朦胧醒时的那几分出尘气质。
邪曦看着铜镜中那个一头凌乱的自己。
长得倾国倾城又如何,我只想倾他一人心。
我想在你面前大醉一场,然后说出所有想说的话。
她换上一身红裙,面戴红色面纱,用一条织锦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腰上。
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琼花,长大垂及腰,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她出了雅间,站在楼梯上,娇嫩洁白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丝绢,淡黄色的素绢上绣着点点零星梅花,衬得比绢素雅。
这是她当年高楼招亲时的穿着,她是故意的。
楼下本是一片喧哗,她一抹红裙入众人眼,似见到误入红尘的仙子,加上那面上的红纱更另人目眩神迷,瞬间对其仰慕倾心。
众人愣愣的不知所以,只是盯着邪曦盯得紧,她月样容仪俏,体似燕藏柳,清风轻摇拂玉袖,迷得众人失了心态。
邪曦完全忽视掉那些盯着她看的人,眼眸飘忽不定,一直在寻找着沧珩的身影。
方才她敲过沧珩的房门了,却无一反应,那定然是他早早的便起床了。
她走下楼,妩然一段风姿,引得众人再一次屏住呼吸。
“我们这,什么时候藏着一个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啊?”角落里一个男子轻问,生怕惊到那如天仙般飘渺的人。
另一个男子一听,想了想后认真回道:“好像是昨天晚上吧,昨晚我看到她跟在一个俊逸不可自持的男子身后,很是般配啊。”
语气中带着一丝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