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所有人看苏凉薄的眼神依旧如此,她依旧淡定的去厨房,阿毛依旧给苏凉薄他藏好的鸡腿。
两天过去了,依旧如此,三天过去了,亦是如此,四天……五天……渐渐的苏凉薄也不想出去了,虽说已经习惯了那些眼神。
时间飞逝着,七天过去了,断萧云也早在之前便离开了,听说他去鬼医谷炼药去了。
苏凉薄七天滴水未进,虽说有冰莲护体,但毕竟是肉体凡胎啊!整个身体都瘦了许多,白毛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那双水汪汪的茶色双眸也失去看之前的清澈,换上了一副空洞,七天以来,苏凉薄一直趴在断墨莲的身边,不吃不喝,一句话也不讲,就这样看着他。
断清言来了,看着如此的苏凉薄,把饭菜死死的硬撑进去,却还是被吐的干干净净,看着一心想死的苏凉薄,断清言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失望的出去了。
夜晚与白天一样对于苏凉薄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突然一股桃花的香气飘了进来,苏凉薄抬起了头,看着屋里一身红衣的尉迟卿钥,那双眸子冷冷的看着他,强硬撑着走到床边:“尉迟卿钥我警告你如若你想伤断墨莲一丝一毫,你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小小的身板,说出的话却让尉迟卿钥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气势和压迫,他走到苏凉薄面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苏凉薄冷冷的笑着:“我为何不知道!尉迟卿钥啊!为什么你会是骗我的!为什么你要打伤断墨莲!”
尉迟卿钥看着微怒了的苏凉薄,心里对她的愧疚并不是因为自己打伤了断墨莲而是自己欺骗了她:“我不是真的想去骗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骗人还需要理由吗?”苏凉薄的那双眸子里一片冰凉。
“我只是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愿意见我,所以我才想到要骗你的!凉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好吗?”尉迟卿钥平身以来第一次惊慌,居然是对着一直狐狸。
“不要叫我凉薄你不配!就算真的是这样有怎么样!我现在依旧不愿意见你,你滚!现在立马滚!”现在一想到断墨莲就是被他打伤的,苏凉薄的心里恨不得把尉迟卿钥四分五裂。
“我……我今天来不是想干什么的,我只是来给断墨莲送药的,我不想看见你这样折磨自己了!”尉迟卿钥从红袖里拿出了两瓶药瓶,递给了苏凉薄。
苏凉薄警惕的看着尉迟卿钥,尉迟卿钥苦笑着:“你放心,没毒的,红色的治外伤的,白色的是治内伤的,我放在床上。”
苏凉薄听着尉迟卿钥有些虚弱的语气:“你怎么了。”只是淡淡的四个字却让尉迟卿钥欣喜若狂:“我没事,就是上次的时候伤到了。”
“回去擦药,现在滚!”苏凉薄闭上了眼眸,不再去看尉迟卿钥,尉迟卿钥叹了口气:“那我走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苏凉薄看见尉迟卿钥走了,便嘴爪并用的把白色药瓶的木塞拔了出来,把里面的药丸倒出了一颗药丸,叼在嘴里,艰难的爬上了断墨莲的身上,用爪子轻轻的掰开断墨莲苍白的唇,小心翼翼的把嘴里的药丸放在他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苏凉薄滚了下去,幸好还是掉在床上,体力透支的苏凉薄昏了过去,再也没有意识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落在床上的一人一狐,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断墨莲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随之睁开了紧闭了许久的桃花双眸。
断墨莲坐了起来,手上的伤口还有些疼,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捂了捂伤口,他刚想撑着床下床,可是压到的地方一片柔软,断墨莲低下了头,看到的场景却让他的心脏一阵刺痛,连忙抬起了手,抱起了快要掉下床的苏凉薄。
断墨莲看着自己怀里消瘦了许多的苏凉薄,那双眸子里一片心疼,伸手轻轻摸着绒毛,那一身绒毛也早已不如之前那样柔软,那双水汪汪的茶色双眸也紧紧闭着,心跳是那么的微弱,好像根本没有在跳动。
如果……自己怀里这只狐狸死了……自己会怎么样?断墨莲根本不敢想:“薄荷你醒醒!我醒来了!薄荷!”
“王爷你醒了!”冷念踹开了门冲了进来,看见了双眸通红的断墨莲,“王爷……”
“冷念你来的正好!你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断墨莲看着冷念,双眸中一片冰凉,而那片冰凉下却是一片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么弱,为什么会让薄荷受伤……
“王爷……这……属下不敢……”冷念单膝跪了下去。
“冷念你胆子大了是不是!”断墨莲的语气越来越冰凉,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
冷念犹豫了许久却还是开了口:“自从王爷受伤后,便流传出说您养的狐狸是妖……说是她挑拨了您和尉迟卿钥之间的关系……”
“该死的!”断墨莲听不下去了,薄荷这几天到底遭受了多少的伤害,“滚!”
冷念的身体一僵,叹了口气:“王爷,属下先告退了!”
待冷念离开之后的断墨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眶通红:“薄荷,你醒醒啊!我醒来了!为什么你睡着了!”
断墨莲抬起了自己的手,想给苏凉薄输送真气却发现她在排斥自己,断墨莲不甘心,一次次的尝试却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苏凉薄的心跳越来越轻微,呼吸越来越微弱,断墨莲疯了,急疯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薄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断墨莲!你醒醒!你说好要陪我的!你还没有把我的摄政王府吃穷呢!”任凭断墨莲怎么摇晃苏凉薄,苏凉薄那双茶色的双眸始终没有睁开。
断墨莲声音越来越嘶哑,通红的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终于不堪重负,顺着精致的脸颊滑落在苏凉薄的身上,溅起了几颗小水珠,泪水越滴越多,打湿了苏凉薄身上那一小片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