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贵的预产期快到了。
廖又德进货的时候,就把他的母亲接了来。
廖又德的母亲带来了有些旧衣服拆洗成的尿布,还有五斤菜油。
由于何宝贵从来没有想着沾谁的光,所以,她真的没有多想什么。
见老人来伺候她坐月子,何宝贵哪有不恭敬感谢的道理。
她买了一些苹果,削好了递给婆婆吃---后来这话从廖又德的大嫂口里出来,就成了何宝贵嘴馋,苹果堆在床下面,一夜要摸好几个吃。
就算是真的,她吃到了家的了吗?
何宝贵几乎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吃过,这孩子是吸取她的原汁长成的。
还有,按老家的习俗,即使添的是外孙,也没有这么省事的,添外孙,外婆家也要挑八大碗做好的菜和许许多多的产妇吃的东西去的。
就算你是城里人,家里没有鸡,也得去买几何鸡蛋。
而廖又德的母亲半点产妇吃的东西也没有拿。
他母亲后来解释说,不上她不拿。是廖又德不让她拿。
廖又德不让她拿?那么他家里的人是不是就知道了何宝贵在廖又德心里的位置?
当然,这是很久以后,廖又德的母亲说出来的,何宝贵当时并没有想到她其实应该那什么不拿什么。
毕竟她是头胎,什么也不懂,有个老人在旁边指导当然很好。
不大的小店,廖又德的母亲睡在廖又德带来的钢丝床上,在店里前面摆货的部分,也就是柜台前面,何宝贵何廖又德住在后面的大床上,不过是咫尺之隔。
没想到熄灯后廖又德凑了上来,何宝贵待要不允许,又怕一旁的婆婆听到了不好。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廖又德要在她临产的时候了还做。
廖又德好似睡着了,何宝贵却发现自己下体开始流大量的液体。何宝贵惊慌地叫了廖又德,以为他会立即起来看个究竟。但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见他有动静,显然,廖又德是醒的。
“好啊!你就看著我们都死了你就高兴了!”,何宝贵心下凉透,悲愤地说道。
她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从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说以前好多的难产都是男人人为的,有些甚至是故意的谋杀造成的。没想到现在自己摊上了。
那一刻,何宝贵的直觉就是廖又德是故意要谋杀她们娘俩。
这才说得通廖又德平时的种种没来由的暴力行为。
廖又德在何宝贵这样说之后才起身开了灯,她的母亲也告诉他们。何宝贵是开始流羊水了,要赶快去医院去。
已经是夜半了,好在医院就在不远处,离何宝贵的店不到三百米。
三人来到医院,叫来值班医生,安排好床位。
女医生给何宝贵检查了一下,就说还早的很,然后让何宝贵躺在床上,就离开了。
医生一离开,何宝贵的肚子就剧痛起来。
那痛一阵一阵的袭来,痛的何宝贵痛不欲生。
秋冬交替的天,何宝贵穿的一件白衬衣被痛出来的汗水浸得透湿。
可是,当廖又德去叫医生的时候,医生只说不要着急,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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