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来了,当然还是叫回何宝贵这个本名为好,要不然姐姐会很不自在很奇怪的。快到姐姐家的时候,她突然想。
何宝贵到了才知道,姐姐刚刚生了女儿才5天,因为头胎是个儿子,叫蔡经纬,这下儿女双全了,已经娶好名字了,叫蔡双美。
“怪不得前几天我梦见姐姐在捞鱼,原来是有喜事。”,何宝贵看着小脸红扑扑却只知道像小虫一样睡觉的小侄女说。她前几天真的梦见姐姐捞鱼了,也是因此触动了回来给她家帮忙的思路。
“你自己想念了才会做梦的,她怎么会给你报信呢?”,蔡跃进的妈说道,那意思你只不过是个阿姨,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不知道以前每当何宝贵步行十几里路来他们家地里帮着干活的时候,这个老妇人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以为何宝贵太闲或者太傻才会不知道自己享清闲,来他们这个没有人愿意来往的富农家白干活?并且在蔡经纬出生后,礼多人不怪地每次来干活还给小侄子买零食,那可是几乎花光了她不多的零用钱啊。
不过,何宝贵很清楚自己每一个傻动作都是冲着姐姐来到,不是因为姐夫或者侄子,更加不是因为这个刻薄的老妇人。
所以,何宝贵不跟她辩白,只当她什么也没有说。
本来,蔡跃进的妈是在照顾何虾贵作月子的,何宝贵说了是来答应帮他们做生意的。蔡跃进却没有安排何宝贵马上去做生意,而是让她妈去了她弟弟家那边生活,而由他自己和何宝贵一起一边做田里的活,一边照顾何虾贵。
这样,蔡双美的尿布就由何宝贵来洗了。
因为蔡跃进这一年又收了别人的田在种,总共有十几亩地,所以地里也是很忙的。季节也不容错过。
等何虾贵出了月子,蔡跃进才去进了货,把何宝贵带到离家四、五百里远的他们做生意的地方。并且和那次和宝贵来一样,当天就搭晚上的船回家了--家里农活太多,他丢不开。
何宝贵进姐姐家门时就把自己身上的钱交出来了,味道是避嫌疑---她在表姨妈家的工资留一半之后剩下三百来元,回来车费等花销后就剩不到二百元了,把那些可以卖的货算了一下,总共作了整数二百放在姐姐姐夫手上,免得以后扯不清。
现在,何宝贵是正式给姐姐姐夫帮忙,所以她买了本子和笔,每天的收入和开销都记在本子上,连买本子和铅笔的也记上了,她不想有一分钱不清楚。
周凤鸣每天跟钱打交道,下决心每一分经过她的手的钱,只要能省她都要省下来。她觉得给谁做事都要这样,那些可以不用的钱用了就是浪费,就是不厚道。
何况,他们又觉得姐姐的钱跟自己的钱有多大的不同。
每天,天刚亮她就起床,去买菜,然后做好早饭和要带出去的中午饭。吃完早饭她就开始把货搬到板车上,再把大摊子用的东西放在上面,最后才用绳子把它们都绑牢实。车把上用包装着拿两个碗扣住的中午饭,一口气爬上一个上坡,来到小镇的街心。再卸下答蓬的东西,把蓬搭好,再开始把那些服装百货一样样摆好,然后一边做卫生擦灰尘,一边等顾客来买东西。
下雨天的时候,顶篷上要蒙一块大塑料薄膜,如果雨下的大,何宝贵就要不停地前后顶水,以防顶篷被雨水压垮,那样很多商品就会被淋的不好卖或者卖不了。
而长江流域在上半年都是多雨的。所以,每逢雨天何宝贵就会格外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