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有些硬,我不知道这种铿锵的口气是钟对家人的不解还是对曼姐悄然无声的离开,我说:“你难道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我能带你回家也早预料到会遇到这些情况,哪有什么?有什么大不了?你是和在一起,又不是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曼姐嘤嘤哭着说:“川川,对不起,对不起、、、”
我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她说:“还——还在西安。”
我一下子站起来了,急切地问她:“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
她告诉我在其实就在我们学校附近住着,我说:“我马上去找你。”把电话挂了给晓燕,晓燕问我:“曼姐在哪?”
我说:“还在西安,我去找她,你们两慢慢吃。”
郑伟拿起酒笑道:“这下高兴了,喝杯再走。”
我提起半瓶啤酒仰头一饮而尽,放下瓶子就小跑着去路口拦车,直奔丽都宾馆而去。
我急匆匆跑上二楼,敲起曼姐的房门,里面传来她微弱的声音:“谁呀?”
我本要说是我,但随即脱口而出:“送开水壶。”
细碎的脚步轻轻走动,门扣一响,门轻轻开了,曼姐还没看见外面的人,就已经转过身子朝里面走去,我疾步冲上去一下子从后面紧紧把她的腰抱住,曼姐显然被吓坏了,惊叫了一声,我说:“姐,是我。”
她才回过头来,惊魂未定的看着我,眼泪哗啦啦就下来,又含泪带笑瞋看着我,撅着嘴委屈地说:“你坏死了,吓死姐了。”说着就扑进了我怀里,我把她的头紧紧揽进我怀里,说:“没事了,是我,是我。”
她把脸埋在我肩膀上,用下巴使劲地摩擦,把我的骨头顶的生疼,嘤嘤而泣,声音细如丝线:“姐在就要坐上车的时候突然不想走了,怕你听你父母的话,会放弃姐,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我走出这条街,还是找了住的地方留了下来。”
我有些怨恨的说:“你怎么就能这样走了?你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我爱你,我什么都不怕,对我来说,什么困难都不算困难,没什么能阻挡我和你在一起。”
她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我,问:“你怎么向你的爸妈交代?”
我一想到父母生气的样子心就烦,瞥了眼窗外,盯着她看了会,说:“咱不说这些行吗?”
她微蹙着眉头,眼角还挂着泪珠,说:“我还是怕你——”
我打断道:“说好不说这些好吗?”我舒了口气,平静了下来,继续道:“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好吗?我知道你心里顾及到很多方面,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过得开开心心的,过一天算一天,什么都不要管。”
她用清澈至极的眼神瞅着我,好几秒,轻咬着嘴唇点头说:“好的,川川,姐答应你,和你在一起不说这些。”
我们都微笑着看着对方,我是如此仔细的看着她的脸,以至于发现在她有眼的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很淡模糊,而且那如珍珠玛瑙一样深邃迷人的双眼眼角随着面部皮肤的微动,会浮现出一丝一丝细而浅淡的鱼尾纹,这一段时间曼姐真的是憔悴了,加上现在看起来有些红肿的眼皮,让我感到一丝丝心痛。
她微笑着伸出芊芊玉指,在我嘴边慢慢的抚摸,那柔嫩的指尖触过短短的胡渣,带来一丝一丝微痒,我抓住她的手说:“姐,你最近真的是憔悴多了,都怪我不好。”
她用另一只手堵住了我的嘴,说:“别这样说,不管你的事,只是姐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