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问,我顿时不知怎么回答了,看了眼曼姐,她瞬间陷入沉思,但只是片刻,很快又回过神来,温柔的笑着,说:“再过一两年吧。”我知道她其实很想结婚的,这么说只是为我考虑而已,我惭愧的把头看向窗外夜空。晓伟说:“那还早啊,没什么就早点结婚算了,像我和小冉一样,结了婚都会省点心了,也有了责任。”曼姐笑道:“关键是川川他现在在西安,我在滨源,结了婚和没结也还不是一个样子,照样分居两地,所以打算过一两年,把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去西安或者他来这里,再结吧。”
一群陌生人突然呼呼啦啦进来了,东张西望的参观他们的婚房,小冉叫了声:“舅妈。”走了过去,是他们的亲戚,我说:“曼姐,我们回吧,他们亲戚来啦。”曼姐点点头,晓伟挽留说:“再坐着聊会嘛,都一年多没见了,你看你急什么呢。”我摇摇头说:“算啦,有时间再过来玩,反正我会在曼姐家里呆一段时间的。”他朝客厅看了眼,他们一大堆亲戚,三大姑八大妈的都来了,也就不留我们了,说:“那有空我过去找你,我就不留你和曼姐了,你看亲戚也都过来看来了。”
他把我和曼姐送到门口,说:“你和曼姐慢点走,我就不送你们了,开车慢点。”
从小冉与李晓伟的婚房走出来,夜风吹着,竟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他们结婚了,真的很快,也很突然,但却又是那么合乎情理。当我还小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离结婚、工作还很遥远,现在也工作了,与自己同龄的朋友也结婚了,我才突然意识到婚姻离我其实很近,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与曼姐步入婚姻殿堂,但我突然觉得有些惊慌,有些害怕了。
晚上躺在曼姐的床上,有种久违的感觉,仿佛又回到我们初识不久的时候,第一次与她在她的卧室床上相拥的时候我的心情很紧张,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嗅着那淡淡的体香,一整夜心都突突的跳着,闭着眼睛清醒了一夜。现在她躺在我的怀里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我抱着她也没有刚开始那种紧张激动的感觉了,很自然的抱着,很快就能睡着,如果让我一个人睡,还不会那么块就进入梦乡。睡前我抱着她说了些话,我告诉要不了两年,我就会娶她的,虽然在我下这个决心前我心里依然没底,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时间的承诺,让她心里有一个期盼,为了这个期盼而继续努力下去。她说她不逼我的,也知道我现在压力很大,又刚辞了工作,让我就在这里调整一段时间的心态,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她永远支持我的决定,哪怕是错误的决定。
这些天,我就天天在曼姐家里呆着,白天有时和她去滨源,看她给一群年轻女孩教授瑜伽示范技巧动作,三十二岁了,比我第一次见她时老了一岁,但关节还是那么灵活、肢体依然那么柔软,那些优美而静止的动作就像一幅意境深远的画,静静的,但让人浮想联翩。我在街口的书店里也买了很多书,有时候白天曼姐出去见朋友,我不想去了就一个人搬着椅子坐在屋檐下,吹着风,泡一杯清茶,看着书,很惬意。晚上与她一起各式各样的饭吃,一起看电视,偶尔去电影院看电影,傍晚沿街散步,过着风淡云轻的简单日子。
有天一件发生了一件小事,把我已经忘记自己应该工作的责任心重新激起了。那是个下午,青眉打电话问我要生活费,我来滨源以后和曼姐生活在一起,每天那么闲暇,竟然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就午饭后去银行给青眉打钱。因为天气太热,我没让曼姐去,走出大门的时候摸了摸口袋,银行卡忘记带了,就准备回去拿,曼姐跟出来问我:“怎么了?”我说:“忘带卡了,身上没多少钱了。”她笑笑说:“没事,姐这有呢。”拉开皮夹子给我看,里面一沓钱,我抽了六张,她说:“姐和你一起去。”我怕天太热,不让她去,说:“你回去吧,我马上就回来。”她又从皮夹抽出几张塞给我:“那点钱不够,女孩子要买化妆品买衣服的。”
仅仅是她给我塞钱的动作被旁边几个拉家常的女人看见,其中一个女人就面带异色笑道:“哎呦,陈曼啊,男人可不能花女人的钱哦,这样会惯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