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姐明里说她帮我把公司前期的事情弄好了就不管了,让我一个人自己摸索着去创,暗地里实际一直在帮助我,最近电话也频繁起来,饭局也多起来,每次都会带上我,像她的那些朋友介绍我,我第一次知道曼姐原来有这么多男性朋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尤其见她在饭桌上向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们敬酒喝的时候,很想一把拉起她转身就走。我一直不愿意过问曼姐的过去,毕竟我与她认识时她已经三十一岁,比我早接触这个社会很多年,认识一些朋友很正常,但我就是看不惯每次吃饭那些男人对她垂涎欲滴的眼神,她明明能觉察出那些人的想法,但却还对他们温柔的笑。我几次问她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她总是笑着说是朋友,后来我也懒得问了,只是心里一直很不舒服。
到我接到第一个活的时候我才知道了曼姐的良苦用心,原来她是一直在为我联系工程干,一直在为我不动声色的默默铺路,而我却还总是对她猜疑不断。
九月中旬,曼姐曾请吃饭的一个男人打电话给她,说威海那边他们标段承建一座特大桥,桩基施工找队伍,我根据同学提供的单价报过去,当天下午他打电话就让我们机具人员三天到位,合同一去就签。
我把机具运往威海那个项目,开始了新的生活征程,一个新的挑战就这样开始了。在我工作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开一家工程建设的公司,也没想过自己独干的那一天会这么快的到来,我不能否认同学所说的“你找了个好老婆啊,要少奋斗十年啊。”虽然曼姐现在还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老婆,将来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但若没有她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给我支助,我还只能空想一下,一百万,让我在设计院拿死工资不吃不喝得十七八年,让我那辛勤劳苦了一辈子却死的时候还是饿着肚子的父亲要在黄土地里用锄头刨好几辈子,一百万,也几乎是曼姐全部的资产了,虽然我不能确切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钱,但明显比以往节省了很多,从开了公司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而以往每当要换季的时候她都会给自己买一两件新衣服。
在机具设备与上场人员前往威海的项目前,我只身一人前往威海。曼姐开车把我送到长途汽车站,抱住我说:“川川,好好干,姐有空就去看你。”我心里挺酸楚的,和曼姐从八月到现在,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形影不离,就像她的跟屁虫一样每天跟在她身边,突然又要分开,感觉很难受,把头趴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深深呼吸着不说话,她就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一边笑说:“拿出个当老板的样子来嘛,去工地了这样会吃亏的呀,要学的老道一点,姐可不想你亏得一塌糊涂,那我们只能睡马路了。”
车启动了,曼姐催促我:“川川,赶紧上车了,威海离滨源这么近,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姐一有空就去看你,快上车吧。”
我就像小时候每个礼拜天下午去学校一样,对家很留恋,每次都是趴在母亲肩膀上不想走,但没办法,我抬起了头,认真的注视着曼姐,她温柔的笑着,嘴角微微上翘,好看极了,只是眼眸里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告诉我,她也不想我走。汽车按喇叭催促,我像个孩子一样,依依不舍的说:“姐,我上车了。”
她把手从我肩膀上拿下,微笑着点头:“快上车吧,电话联系。”
我一狠心转身就跳上了汽车,她突然跑过来敲着窗子,我打开窗户,她嘱咐我说:“川川,下车记得穿厚一点的外套,威海那边天凉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