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姐哽咽道:“川川,不要说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预料未来的。”
晓燕趴在郑伟的遗体上浑身颤抖,哭的惨绝人寰:“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我们说好奥运会开幕式那天结婚的,你说这次来滨源会给我送戒指的,和我拍婚纱照的呀、、、、、呜呜、、、、、、我还等着呢,你怎么就不管我了呀、、、、、、、你说话啊、、、、、、、我求你说话好吗?、、、、、、、呜呜、、、、、、、”
看见晓燕伤心欲绝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心里实在太难受,自责不已,因为我,郑伟就这样死了。
从此我便被上上枷锁,世世不得解脱。
这次内蒙之行在我的人生中成为黑色的记忆,让我愧疚一生。
在呼伦贝尔我买了冰棺,租了拉灵车,一路把郑伟的遗体完好无损的运回了陕西老家。在他安康的家里,当他年迈的父母与在读高三的弟弟看到他的遗体时一家人哭疯了,我在那里帮忙处理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出钱出力,希望把他好好地安葬,让他早日投生。
在他的家乡,将他土葬,安慰着他悲痛欲绝的父母,祈求得到他们的原谅,尽管他们从不认为是我的错,大学的时候我跟他来过他家里几次,每次都会和他下河去摸鱼,在河滩上洗了烤着吃。他父母常常笑说,两个男孩怎么就天天在一起呀?
我留了十万块给他们,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帮助他们的,虽然郑伟也工作三年了,但一直渴望在西安买房结婚,也没帮到家里什么忙,我就骗他们说这是郑伟这几年攒的钱,骗二老相信,他们拿着钱哭哭啼啼的说,孩子,爸妈只希望你能好好地工作,将来自己能在城里生活,过上好日子,不指望你给家里做什么贡献的。
郑伟的死对我影响很大。从五月开始,我每晚睡觉都会做梦,梦见他在床边,目光深邃的凝着我看,半夜里就会惊醒,出一身的冷汗,回想大学那几年,每天早晨他就像闹钟一样六点半准时在我床边叫我起床,被我骂过无数遍,依然不厌其烦。
“青川,起床了,都七点半了,快迟到了。”郑伟在我床边叫着我。
“啊!”我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满身冷汗,粗粗的喘着气,外面一片漆黑。
曼姐被我的叫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气说:“我梦见郑伟叫我起床了。”
曼姐忧虑的说:“你这段时间老是做噩梦,姐知道你对这件事情一直很自责,可是这根本不能怪你,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点睡觉吧。”
我重新躺下,曼姐把我搂在怀里,让我才感觉安稳了些。
李玲无休止的纠缠与我心里始终对郑伟的自责,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我感觉我快要崩溃了一样,项目上的事情也无暇顾及,整天心神不安的度过。曼姐一直安慰我说郑伟的死不是我的错,不怪我,经过了两个多月,我才逐渐从郑伟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