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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国王治病

光阴似箭,又值炎天,两路绿杨藏乳燕,行人避暑扇摇绔。我们师徒四人继续向西前进,向城池靠近。

唐僧勒马叫道:“徒弟们,你看那里是什么地方?”我笑道:“师父,原来你不识字啊!亏你还领了唐王旨意取经。”

唐僧道:“我自幼为僧,千经万典皆通,怎么说我不识字?”我指着道:“既然识字,怎么那城头上杏黄旗,明书三个大字,就不认得,却问这是什么地方。”

唐僧喝道:“你这呆子休要胡说!那旗被风吹得乱摆,纵有字也看不明白!”我心想:好像唐僧是凡人,不能像我们师兄弟三人一样可以远看,打个哈哈道:“猴哥,师父看不清,你应该看得到吧?”

悟空道:“三大字,曰:朱紫国?”唐僧道:“朱紫国必是西邦王位,要倒换关文。”不多时,我们师徒四人到城门下马过桥,入进三层门里。

见周围活水通流,南北高山相对。六街三市货资多,万户千家生意盛。

我们师徒四人在那大街市上行走,那两边做买做卖的见到我们师兄弟三人后,丢了买卖,都来争看。

唐僧叫道:“唉!徒弟们,不要闯祸。走吧!”我等师兄弟只能不理哪些商人,继续向前走。不多时,转过墙头,见一座门墙,上有三字:会同馆。唐僧道:“徒弟们,我们进这衙门去?”我疑问道:“进去会怎得?”

唐僧道:“会同馆乃天下通会通同之所,我们也打搅得,且到里面歇下。待我见驾,倒换了关文,再赶出城走路。“我道:”师父说的是,我们且到里边住下,免得被这群人当猴看。“

悟空走过来拉着我的耳朵道:“八戒,猴咋滴!看来你对我这师兄很不满啊。”我道:“呵呵!猴哥,口误,口误。请求原谅!我等还是先进馆吧。”遂后进馆,那群人才渐渐而退。

馆中两个馆使见我们师徒四人来到,齐道:“是什么人?要往何处走?”我行了个佛礼,道:“两位馆使,我师父乃东土大唐驾下,差往西天取经。今到宝方,不敢私过,想倒换关文放行,预借高衙暂歇。”

两个馆闻言,整冠束带,下厅迎上相见,即命侍女打扫客房安歇,叫人办素斋支应。我等谢了馆使,二馆使带领人出厅而去。侍女请我等四人客房安歇,唐僧便走,悟空恨道:“这厮惫懒!怎么不让我等到正厅住?”

唐僧道:“他这里不服我大唐管属,又不与我国相连,况不时又有上司过客往来,所以不好留此相待。”悟空不爽道:“这样说,我偏要他相待!”

正谈话时就有管事的送支应来,乃是一盘白米。一盘白面。两把青菜。四块豆腐。两个面筋。一盘干笋。一盘木耳。我们收了,谢了管事的,管事道:“西房里有干净锅灶,柴火方便,请你们自己动手去做饭。”唐僧道:“我问你一声,国王可在殿上?”

管事的道:“我朝万岁久不上朝,今日乃黄道良辰,正与文武多官议出黄榜。你若要倒换关文,趁此机急去还赶得上。到明日,就不能够了,不知还要等候多少时。”

唐僧道:“徒儿们,你等在此安排斋饭,等我去验了关文回来,吃了走路。”我取出袈裟关文。唐僧整束进朝,只是吩咐我们切不可出外去生事。

在会同馆中,悟净安排茶饭,并整治素菜。悟净道:“茶饭易煮,蔬菜不好安排。”悟空问道:“八戒,将你有的蔬菜拿些出来。”

我道:“猴哥,还是先听听师弟还差些什么?”悟空道:“油盐酱醋都没有。”

悟空道:“八戒,你可有?”我看看这些菜,不屑道:“没有,我整治菜一般都没用,都是靠菜自身的美味。”

悟空道:“走,八戒。和俺一同上街买去。”我喝了口凡神烈酒,道:“猴哥,师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道不能出去,怕惹下祸来。”

悟空道:“你这呆子!拿出你的菜出来,或和俺一同出去买调和来。”我直接边走向出门边道:“猴哥,快跟上,我不认识那些东西?”

悟空笑道:“悟净,好生煮饭,等我们去买调和来。”悟净应承道:“你们去,须多买些来。”

悟空就跟我一同出门。有两个官人问道:“长老那里去?”我道:“买调和。”那人道:“这条街往西去,转过拐角鼓楼,那郑家杂货店,凭你买多少,油盐酱醋。姜椒茶叶都俱全。”

我和悟空上街西而去,走过过了几处茶房,几家饭店,见到有许多人跟随争看。但我们还是买调和要紧,就没理会。

不多时,我和悟空到了鼓楼边,只见那楼下无数人喧嚷,挤挤挨挨,填街塞路。我道:“猴哥,我们过不去了,街道被堵住了,我们驾云过去怎么样?”

悟空道:“不行八戒,我等驾云而过必造成混乱,闯了祸。所以我们得走过去,到郑家店买些调和去。”

我道:“罢了!我不撞祸。我不驾云行了吧!猴哥,你行动灵活,你去买,我在这里等你。”悟空道:“既然如此,你在这壁根下站定,等我过去买回来。”

我靠着墙根,喝着凡神烈酒。我看悟空挤进人群中,我在那等着,久久不来,我只能咪下眼等待。我感觉有股风吹向我,抚摸我的皮肤,舒服的我睡去了。

我听到脚步声走进,清醒了过来但没睁开眼睛。听到有人个道:“是你揭了榜得?”我听着有些疑惑,就抬起了头。有几个校尉猛的跌倒在地。

我摇了摇头,转身要走,又被几个人扯住道:“你揭了招医的皇榜,还不进朝医治我万岁去,还要到那里去?”我皱眉道:“揭什么了皇榜?治什么病?”

校尉道:“治得当然是当今我王,还有你怀中揣的是什么?”我低头一看,真有张纸,展开一看,道:“治国王,没兴趣。”说完纸揉成一团,往后一扔了事。

我继续向前走,就被众人架住,道:“你是想死!此乃当今国王出的榜文,谁敢如此对待?你既揭了皇榜,放在怀中,必有医国之手,快同我去!”

我不屑道:“这皇榜不是是我揭的,我就没必要去医那家伙。就算我有医国之手,俺不医你能拿我怎么样!”众人道:“说什么乱话。你现揭了榜文,叫我们寻谁!不管你!扯了去见主上!”

那群人对呆子推推扯扯,但不能让我移动一步。我被扯的怒道:“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但是众人将他围绕起来,有两个太监道:“你这相貌稀奇,声音不对,是那里来的,咋这般强?”

我无奈只能扯扯虎皮,毕竟答应唐僧不惹祸,道:“我是东土差往西天取经的,我师父乃唐王御弟法师,刚入朝倒换关文去了。我与师兄来此买办调和,我见楼下人多,未曾去,是我师兄教我在此等候。靠!我说他怎么去那么久?是他弄的怪。”

太监道:“我头前见个白面胖和尚,直奔朝门而去,想那就是你师父?”我用手掐算了一下,道:“是的。正是他。”

太监道:“你不是有个师兄吗?他现在在那?”我又用手掐算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想:我这还用算,猜都猜到他现在在那。道:“我师兄捉弄了我,不敢见我,先回馆中去了。”

太监道:“校尉,不要在扯他,我等同到馆中,便知情况了。”我道:“不错嘛?你们两个,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重做男人怎么样?至于国王的病就交给真正揭皇榜的人。”

太监怒道:“放肆,莫言胡言?我等乃是宫中只人,那有福气享受此等仙药。”众校尉道:“莫耍嘴!快寻你师兄去。”

所有看热闹的人随我来到馆门首。我行了个佛礼,道:“列位对不住了,无关人士请离开。这里是会同馆不能接待太多人。”我就对太监和校尉道:“你们等一见我师兄,须要行个大礼,叫他声孙老爷,他就招架了。不然,他就变了嘴脸,这事也弄巧成拙。”

众太监校尉俱道:“真是你师兄揭了皇榜,医好国王。他也该有一半江山,我等合该下拜。”我不理别人,领着一行太监校尉,进入馆中,听得悟空和悟净在客房里正说那揭榜之事耍笑。我一脸苦笑道:“猴哥啊!你和我一起去买调和,原来都是空话!揭了皇榜,揭就揭吗!干嘛要糊弄我,揣在我怀里,弄出事来,让我闯祸。”

悟空笑道:“八戒,我想是我走错了路,走向别处去。我过鼓楼,买了调和,急回来找你不见,我先来了,在那里揭什么皇榜?还有医人治病不是你等的强项。”我道:“还说没有,你连皇榜的内容都知道。还要耍赖,现在看榜的官员在此。”

见几个太监校尉朝上礼拜道:“孙老爷,今日我王有缘,天遣老爷下降,大展经纶手,微施三折肱,治得我王病愈,江山有分,社稷平分也。“悟空接过我手中的榜文,道:”你等想必是看榜的官?“

太监叩头道:“奴婢乃司礼监内臣,这几个是锦衣校尉。”悟空道:“这招医榜,的确是我揭的,故遣我师弟引见。既然你主有病,常言道:药不跟卖,病不讨医。你去叫那国王亲来请我,我有手到病除之功。”

校尉喝道:“口出大言,必有度量。我等留一半在此相请,着一半入朝启奏。”我奸笑道:“猴哥答应吧!师父还在倒换关文呢?”

悟空道:“好,这就去报吧!”当分了一半人去奏报。他们有还到会同馆,排班参拜。不多时,礼拜毕,分班启奏道:“上告神僧孙长老、神僧朱长老。我等俱朱紫国王之臣,今奉王旨,敬以洁礼参请神僧们,入朝看病。”

我道:“我也榜上有名啊!看来是师父说的。”悟空笑道:“看来要八戒你来展现妙手回春之术了!”

我道:“不医,谁揭皇榜谁去治病。反正猴哥你治得好的。”悟空道:“既八戒如此说,列位请前行,我当随至。”众臣各依品从,作队而走。行者整衣就走,我则留在会同馆,与悟净作伴喝着凡神烈酒。

不知过了多久,我见悟空走进会同馆,笑道:“师兄,我就知道是你。”又看看后面,道:“师父呢?”行者道:“被留在宫中了。”接着又跟我说起进宫发生的事。

我想了想道:“我就知道,不该为那些所谓的君王治病。哼!那怕治好了,要他一半江山,他必兵戎相见。”悟空喝道:“莫要胡说!医好国王,好辞朝走路!那有什么江山和大战。”

我看到侍卫搬进来的药,道:“这有八百八味药,每味三斤,共计二千四百二十四斤。对,猴哥直接用药把他补死。”悟空道:“八戒,别多想!他那太医院官都是些愚盲之辈,所以取这许多药品,教他没处捉摸,不知我用的是那几味,难识我神妙之方。”

我无奈的只好不理他。就见两个馆使跪下道:“请神僧老爷进晚斋。”我怒道:“早间那般待我等,为何如今却跪而请之?”

馆使叩头道:“老爷来时,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尊颜。今闻老爷大展三折之肱,治我一国之主,若主上病愈,老爷江山有分,我辈皆臣子也,礼当拜请。”悟空登堂上坐,我用手用力一甩,与悟净分坐左右,摆上斋来。

悟净道:“师兄,师父在那里?”悟空笑道:“师父被国王留住作当头,只待医好了病,方才酬谢送行。”

悟净又问:“可有吃斋?”我冷静,眼白微红道:“师弟,别在问了,好好吃顿斋?等一下还要制药呢!别问那么多。”师兄弟各自在享用一番。

天色已晚,悟空叫馆使:“收了家火,多办些油蜡,我等到夜静时方好制药。”馆使送来若干油蜡。

至半夜,天街人静,万籁无声。我道:“猴哥,快点制药?我好早去瞌睡。”悟空道:“你将大黄取一两来,碾为细末。”我才不理国王的死活,去取一两大黄来,碾成粉末。

又听悟空道:“悟净去取一两巴豆,去壳去膜,捶去油毒,碾为细末来。”我和悟净很快的将二药碾细粉末。我道:“猴哥,还需要什么?”

悟空道:“不用了。”我鄙视道:“八百八味,每味三斤,只用此二两,真是没事找事做,直接跟他们要这粉末不就行了。”说完我将八百八味药收进先天空间里。

悟空没理我动作,将一个花磁盏子给我道:“八戒莫讲,你拿这个盏儿,将锅脐灰刮半盏过来。”我道:“有什么用?”

悟空道:“”锅灰名为百草霜,能调百病,你不知道。”我只是去刮了半盏就回来,又碾细了。行者又给我一盏子,递给我道:“给我半盏你那壶里的酒。”

我道:“不行,他没资格喝这东西。”悟空道“那你去把我们的马尿等半盏来。”

我道:“不去,谁说谁去。”悟净道:“大师兄,要那东西有何用?”

悟空道:“要丸药。”悟净笑道:“大师兄,这事不是耍人。马尿腥臊,如何入得药品?我只见醋糊为丸,陈米糊为丸,炼蜜为丸,或只是清水为丸,那曾见马尿为丸?那东西腥腥臊臊,脾虚的人,一闻就吐;再服巴豆大黄,弄得人上吐下泻,可是耍人?”

我道:“悟净,这你就不知了,俺那马不是凡马,他本是西海龙身。若得他肯去便溺,凭你何疾,服之即愈,但急不可得。”悟空看我不接,就将一盏子拿给悟净。

悟净去了会儿就回来,悟空道:“够了!够了!拿来吧。”在厅上,把前项药饵搅和一处,搓了三个大丸子。悟空道:“兄弟,忒大了。”

我用九阳真火将一些杂质提炼出来,变成鸟蛋大小。悟空收在一个小盒子里。我们师兄弟三人连衣睡下,一夜而过。

早是天晓,众官随至馆中,对悟空拜伏于地道:“我王特命臣等拜领妙药。”我出盒子,揭开盖子,递与众官。众官启问:“此药何名?吾等好见王回话。”悟空道:“此名乌金丹。”

众官问道:“用用为何引?”悟空道:“药引有两样都可下药。有一样容易得到,乃六物煎汤送下。”

众官问道:“那六物?”悟净道:“半空飞的老鸦屁,紧水负的鲤鱼尿,王母娘娘搽脸粉,老君炉里炼丹灰,玉皇戴破的头巾要三块,还要五根困龙须。六物煎汤送此药,你王忧病等时除。“

我道:“猴哥说另一样吧!那怕穷极一国之力也筹集不到那六物。”悟空道:”那这样的用无根水送下。“

众官笑道:“这个易取。”我奇怪道:“为何这一样易取?”

众官道:“我这里人家俗论;若用无根水,将一个碗盏,到井边,或河下,舀了水急转步,更不落地,亦不回头,到家与病人吃药便是。”

我鄙视道:“果然是俗人的眼光。井中河内之水,都是有根的。这无根水,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无根水。”

众官道:“这也容易。等到天阴下雨时,再吃药便罢了。”接着拜谢了悟空,将药持回献上。

当众官走后,悟空在会同馆厅上对我道:“适间允他天落之水,才可用药,此时急忙,怎么得个雨水?我看这王,倒也是个大贤大德之君,我与你助他些儿雨下药,如何?”我道:“切,他都留下师父了,还帮他做甚?”

悟空道:“还是赶快让师父会来,我等才能赶路。你来帮我吧!你在我左边立下,做个辅星。”我站在悟空的左边。又对悟净叫道:“你在我右边立下,做个弼宿,等老孙助他些无根水儿。”

悟空步了罡诀,念声咒语,早见那正东上,一朵乌云飘头顶上。忽闻:“大圣,东海龙王敖广来见。”悟空道:“无事不敢打扰,请你来助些无根水与国王下药。”

龙王道:“大圣呼唤时,不曾说用水,小龙只身来前了,不曾带得雨器,亦未有风云雷电,怎生降雨?”我道:“龙王只需要引药之水,无需多雨,打两个喷涕,吐些涎津溢给他就好。”

龙王道:“是。元帅。”龙王飘着云飞向皇宫下雨。将有一个时辰,龙王回来辞了我们回海。过了段时间,馆使来说国王的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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