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默默地起身去江晓语的房间呆了一会儿,临出门时,他对霁霁说道:“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
霁霁点点头便送欧阳出门了,她站在门口看着欧阳那有些瘦削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
欧阳转身看向霁霁,“嗯?”
霁霁抿了抿嘴说:“欧阳,如果你不能确定以后不再出现这种问题的话,那么你还是不要再来打扰江晓语了。你的红颜知己跟江晓语,你只能选一个。”
欧阳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霁霁,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霁霁,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再帮我们一次,好吗?”
霁霁看着欧阳诚恳的目光,想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江晓语,说道:“看你表现吧。”说完便不去理会他顺势把门关上了。
江晓语的公寓霁霁并不是第一次来,当年她突然回海城因为担心家人的猜疑,所以还在这里住了一小段时间。
她很熟悉地打开江晓语的衣柜,找了件睡衣便去卫生间里洗漱去了。
洗完澡后本来有些困倦的李霁霁这个时候倒是清醒了许多,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侧头看了眼睡得昏天暗地的江晓语,霁霁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关掉台灯。
瞬间,房间里就漆黑一片,李霁霁躺在床上,耳边是江晓语匀称绵长的呼吸声,窗外偶尔能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寂静的夜里,人们的耳朵总是能变得特别的敏锐。
此刻的李霁霁睡意全无,思绪变得特别的清晰,脑袋不停地运转着,她想着江晓语的事情,想到自己的过去,想起了季寒。
她跟欧阳说,红颜知己跟未婚妻他只能选择一个,那么她呢?她现在跟季寒是什么关系?算是红颜知己吗?而萧婉倩呢?众人眼里最适合当他季寒妻子的人选,据说父母正在努力撮合,有一天,她是不是会成为他的未婚妻?而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该转身离去?
想到这里,李霁霁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最近总是在逃避的问题:她,好像是喜欢上季寒了。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搞不清楚了。
她记得当年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她花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才习惯身边没有他的日子,有时候猛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会习惯地转头看向左边,正要开口时才发现,常常走在她左边的那个人早已不在身边了。
后来她拼命地学习,每每沉浸在题海中抓头挠腮解不出题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常常拿起卷子拍拍她的头再用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教她做题的人。
再后来,读了大学,认识了新朋友,有时也会突然想起他,只是时间一长,思念好像也就慢慢地淡了。直到最后,她已经接受了那个人只会存在于回忆里的事实,偶尔拿出来怀念一下。
只是现在,他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他们又回到了过去好朋友一般相处的日子了,她很珍惜这段友情,一切看起来都很完满。可是,好像又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大概是自己变得太贪心了,心里还隐隐有了些期许。
脑袋里像浆糊一样乱糟糟的,李霁霁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要乱想,有期待的话,万一梦想破灭,到时是不是就难以自拔了?
有的人觉得喜欢就要去争取,但她不是小女孩了,且不说季寒是不是喜欢她,就单单摆在她面前的各种现实的问题就已经让她没有勇气去表露什么了。
他们之间,看着那么近却相隔好遥远。
好讨厌唯唯诺诺的自己,她果然是变了好多,李霁霁苦笑着摇摇头。旁边的江晓语迷迷糊糊地说着骂人的话,还挥舞着手臂拍到了霁霁身上,霁霁无奈地将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又好好地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才又侧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江晓语便被一遍又一遍的闹铃声给吵醒了。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还有点塞,她微微起身关掉闹钟,也看到了贴在闹钟上的字条:
“怕你睡过头,所以多给你设了几个闹钟,我得先回家换衣服再去上班。你要是今天不想去上班记得先请假下。——霁霁”
江晓语缩回被窝里,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里面好多个未接来电和短信,大都是欧阳昇的,她关掉手机又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一股股尿意的袭来,只好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江晓语走到了客厅想要喝水,转头就看到了餐桌上放了一些早餐,早餐下还压了张纸条:
“早餐是早上欧阳带来的,我没让他进来,不过早餐收下了,吃不吃你自己看着办——霁霁”
大概是认床又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翻来覆去根本就没怎么睡,天刚亮,李霁霁就起床了,简单地洗漱了下,给江晓语设了闹钟又烧了壶水,然后就收到了欧阳的短信。她收了他买来的早餐,但还是没让他进门,有些事情还是让江晓语自己解决的好。
匆匆赶回家换了衣服的李霁霁有些精神不济地去上班了。到店里时,她发现除了站在吧台里的许言,竟然还有郑宝儿。
“早上好啊,霁霁姐。”郑宝儿坐在吧台外,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牛仔衬衣,下身是白色的紧身裤,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看得出来,她还化了一点淡妆,整个人看着神采奕奕。
霁霁笑着挥手道:“早上好,宝儿,你怎么这么早过来啊?”
郑宝儿似乎也习惯了大家叫她宝儿,也没说什么,她指着吧台上的盒子说道:“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蛋糕呢,早上就赶紧拿过来给你们尝尝了。”
“喔?这么厉害啊,你真的是行动派诶。”霁霁夸赞到。
“还好还好,你们先尝看看好不好吃。”说着就打开了面前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