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滔天的怒意,直冲云霄,然而,其中带着的绝望,仿佛鲜花开到最灿烂的时候突然残败,那种伤心,那种绝望,闻者无不觉得心酸。
男子颓败的放下了禁锢着她下颔的手,再也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林默猛的跑到了女子的面前,想扶她起来,手却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还是,不肯,相信我吗?”女子慢慢的抬起了头,死灰一般的眸子中带着一抹很微弱的希翼。
女子的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哀求,让林默的眼睛红了起来,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涩。
可再怎样,她知道,她仿佛不存在一样,只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上演。
听到女子的声音,男子停下了脚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把利剑刺入女子的心里,“相信?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本座相信?”
“呵!”女子轻笑了一声,终于,眼中那点微弱的希翼,也都消失了。
就像身处在黑暗中的人,在黑暗中看到的那一抹微小的光亮,就像看到了希望,虽然小,却也是带着希望的光亮。可是,就连那一点光亮都消失了的话,那身处在黑暗中的人,只剩下恐慌了。
“既然如此,那么,如果还有下一世,我定不会爱上你,也不会记得你!”女子狠绝的话从嘴里传出,“这是,你不相信我的代价……”
染血的身子,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男子察觉到不对劲了,猛的回过了头,却还是来不及了,只抓住了掉在地上的血衣。
“啊!”绝望的声音,彻底响彻云霄。
“为什么?”林默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低低的问着。
为什么她会看见这些?明明那些人不是她,可是为什么她却感到了钻心一般的疼痛。
然而当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刚刚血腥的场景,面前,不过是一望无际的楼梯罢了。
林默摇了摇头,是又做梦了吗?
可她现在不是就在做梦啊,她可没有听见有梦中梦这一个说话。
抬步继续往前走。
终于走到了大门,而门口写着,大门看起来挺威严的。
降尽天下妖魔,除却天下鬼怪。这是大门两旁挂着的联子。
林默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推开了那厚重的大门。
然而,大门打开时,发出的强烈白光,让林默不得不用手给挡住了眼睛。
那刺眼的光芒,更本让人承受不了……
光芒,渐渐的把林默给笼罩在了里面。
大堂。
奶奶,一脸严肃的坐在上位,旁边,放着一条满是荆棘的长鞭
那尖利的荆棘,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霜,如毒蛇的血液一般冰冷,却找不到任何的温暖。
这是,竹墨村所有村民做错事的惩罚。
这个待遇,只有做了不可饶恕的错,才会有的。
“把王玉红还有王绍兴给我带上了。”奶奶喝了一口茶,对着刘老伯淡淡道。
精明的眸子尽是冰冷,苍老的面容,面无表情。
“是。”刘老伯应了一声,转过身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只见王玉红还有王绍兴被五花大绑的给架了过来,全身异常的狼狈,那里还有当初的妖媚和放肆。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王玉红带着怨毒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奶奶。
而王绍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眼睛旁的黑眼圈浓重的厉害。
“跪下。”王绍兴还有王玉红被狠狠的被一脚踢跪在了地上。
“唔,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王玉红不停的挣扎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凌乱不堪。
手腕因为她过度的挣扎,而变红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王玉红因为挣扎,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奶奶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上演的这一场戏。
“王玉红,你还好意思问凭什么?难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都忘记了吗?”奶奶严肃的声音一响起,王玉红便停止了挣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奶奶,一动不动。
“呵……”王玉红轻笑了一声,苍白的唇角带着一抹嘲讽。
林默,林默,又是为了林默。
凭什么?凭什么林默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又是为了林默,没错,是我把她带到后山禁地里去的,不过,我为什么带她去,这你就要问他了。”王玉红把头转向了王绍兴,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反正都暴露了,那就破罐子破摔,一起死吧。
她就是这么狠,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她怎么舍得一个人行走在黄泉路上呢。
一个人,岂不是很……寂寞。
奶奶把凌厉的目光转向了王绍兴。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绍兴像是发疯一般的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抖动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的害怕。
奶奶看着王绍兴的样子皱了皱眉。
他的样子还有神情都很不对劲,仿佛在害怕什么东西似的。
“不管怎样,你们伤害林默,那就是不对的。还好默默没有什么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上荆棘条,打三十条,再绝食三天。”奶奶厉声道。
林默有多重要,他们不是不知道,知道还这样做,不是置整个竹墨村雨死地吗。
不给他们一点记性,是不可能的。
“徐秋华,你好狠的心!”王玉红和王绍兴就这样被拖走了。
看这奶奶的眼神满是怨毒还有狠辣。
“行了,散了吧。”奶奶疲惫的挥了挥手,单手撑起自己的头放在桌子上。
这个家,没有一天是安宁过的。
“啊!啊!徐秋华,林默,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外面,传来王玉红刺而的吼叫声,里面带着浓浓的怨气。
“村长,不好了,王玉红死了。”一个村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恐。
仿佛,王玉红死的很可怕似的。
“嗯,准备后事吧。”奶奶的声音也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挥了挥手淡声道。
脸上,是难掩的疲惫。
不是说她有多狠心,心有多狠,这是她自己种的因,便要付出相对的果。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
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