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灰色气流在体内很安分,郝仁感觉似乎这缕灰色气流并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害处。
极目远眺,茫茫黑夜中各处景物,房屋竟是一目了然,这种视觉效果就和白昼中眺望远处看到景象是一模一样的,这让郝仁欣喜万分:“以后大晚上的要出去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就方便多了。”
是那缕灰色气流带来的力量么?
他能够吸收的灵气属性不是只有火属性么?这灰色气流又是什么属性的?听姐姐说过,魄力的属性绝大部分是遗传自父母,这个灰色气流的属性是源于他的母亲吗?
“比起这些来,你更应该关心关心本大爷,没有魄力作为能量补给,我能够给你帮助不会太多。”
郝仁一脸鄙夷:“你有帮过我的忙?”
恶灵一噎,没在说话了,貌似它还真没真正帮过郝仁什么忙。只有上次,貌似还是自己想要抢别人的心源惹上的祸,自己出手解决掉麻烦也很正常。
“恶灵,你有见过我的母亲吗?我出生的那一天,母亲难产去世,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微风吹拂着郝仁的黑发,萧瑟的背影中多了几分伤感。
“本大爷有名字。”对于这个家伙老是不叫自己得名字的问题,恶灵也是有些愤怒,以至于对方的问题被它直接忽略了去。
算了!
既然你那么想见你的母亲,那神通广大的本大爷就让见见那个温柔的女人好了。郝仁,这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义务劳动,你给我好好记着,以后别再说本大爷没有帮过你的忙了!
“回家吧!”平复好心情后,郝仁跳下山坡,朝家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这是景音,父亲以前的好友的女儿。”郝霞捏着自家老爹的耳朵,雪白的皓腕轻轻一转,通红的耳朵顿时一百八十度旋转。
看着郝心手里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酒瓶,郝霞气得脸都红了,说话的音量也太高了几分:“也是老爹以前喝醉酒时和景叔打赌输了后,就擅自将当时未出世的阿仁许给对方女儿当丈夫的景音,你未来的儿媳妇!”
“这种事情,我怎么记得!”斜斜的瞥了一眼一旁脸色绯红的景音,郝心捂着被拧得生疼的耳朵,一脸的漠不关心。
“算了吧!郝霞姐,叔失去了记忆,不记得我也正常。”郝霞就这么彪悍的说出儿媳妇这样的话来,一旁的景音显得有些扭扭捏捏,声音细若蚊蝇,完全没有平日的清冷。
“算了,小音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日后相处时不可以不理睬对方,这样很没有礼貌。”看着疼的一脸哀求的老爹,郝霞心头一软,松了手,拿了一瓶酒递给老爹,叹了一口气道:“劣质酒以后不要喝了,伤身体。”
得到了一瓶酒,这让郝心顿时欢天喜地,连连点头答应着,然后抱着酒瓶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
“叔的记忆还能恢复吗?”看着跟个小孩子似的叔叔,景音心里泛过一丝酸楚,昔日的斗神,全圣安城最厉害的男人,今日却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知道,能吃的药都吃过了,可是丝毫没有复苏的迹象。”郝霞摇着头,苦笑着。
十几年前的那个风雨之夜,父亲为了保护她,生生的挨了对方近乎致命的一击,那把硕大的镰刀有一半插入父亲了脑袋,虽然命大活了下来,但是也丧失了记忆,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叔婶出事后,我一直在暗自调查,发现那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可是,这些年我也就只能在组织外围活动,想要进入内部,打探到真正有用的消息,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略微沉吟了一下,景音将这些年来的活动告诉了对方。
说到那个组织,郝霞眼中的杀意立刻暴涌,双臂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些年来,我也在暗中调查,一旦查到些蛛丝马迹的时候,线索立刻就断了。一年前也是,那个叫李葵的黑血试验品,也只不过是对方吸引我的注意丢弃的一颗棋子。”
景音看着郝霞的眼睛,忍不住问道:“十六年前的那场杀戮,姐难道不打算告诉郝仁吗?现在的他有了力量,应该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
“当年,那场杀戮中,对方只来了三个人,父亲以一敌三,不到百来回合就迅速落败,你能想象对方的强大么?”回忆着当年的那场杀戮,郝霞一双秋水的红眸里满是惧意:“如果可以,我希望阿仁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叔以前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景音可是相当清楚,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却在对方三人手中走不过百招,而且对手不仅仅是三人而已,一个组织,千人,万人都有可能,如果每一个组织中人都是这样的实力的话……
这场复仇的战争中,郝霞一方根本毫无胜算,何况,对方的目标是郝仁,若是将之卷了进来,到时那个组织一定会倾尽手段将之夺走。
四目相对间,两女皆是沉默,许久,景音点头道:“这件事我不会让郝仁知道的。”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啊?”沉沉的嗓音在门口回荡,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音调却是让两女齐齐色变:“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家的脸色都那么难看。”
景音一把抓住郝仁的衣领,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到:“你什么来的?”这个家伙,莫非把她们俩所有的对话都听了个遍,郝霞姐未免也太大意了吧!门口有人竟然没有发现。
“刚到门口。我就听到了那一句话。”能够让性子冷得跟冰块似的景音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看来刚才谈论的事情应该无比重要。可是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姐姐怎么可能不设防备?
此刻郝霞也是一头冷汗加雾水,这么重要的事她当然有设防了,屋顶上方几只鸟飞过,土地下的蚯蚓蛇蝎究竟是在拱土还是在打架,周围一里的范围内有多少个路人,他们有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这些郝霞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若真是有人偷听,就算在一里开外她都能发现,可是为什么,独独漏掉了阿仁!
而且,她这个弟弟心思是何等细腻,他知道景音究竟想问的是什么:这场对话你究竟听到了多少?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应付过去而不引起对方的猜疑?
“姐姐?”看着面有难色的郝霞,郝仁笑了笑,道:“如果姐姐不方便开口的话,不说就是。”
说实在的,郝仁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三姑六婆,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那他不追根究底便是,即便这件事和他有关,那是他的亲姐姐,一手把他带大的至亲之人,总不至于害他。大不了,以后留心点就是了。
“那,我回房间了。”
“其实我和小音是在谈论关于你的婚事的问题。”郝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这件事情若是不解释清楚的话,以她对自家弟弟性子的了解,他一定会记在心上的。
婚事?他和景音?郝仁被这两个字给吓倒了,脑海里一道一道霹雳轰隆隆地乱响,炸的他大脑直接报废!
“姐姐!”第一次反应过来的是景音,她的一张清冷的小脸早已一片绯红,大眼睛使劲朝郝霞眨:不是说好的不提这事的吗?
握着景音有些冰凉的手,郝霞也使劲眨眼睛:“这件事本想等几天在说的,既然阿仁你问了,那就说出来吧!”
一旁大张着嘴巴被炸成了呆瓜的郝仁总算反应过来了:“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那天的事只是一个误会!”
“阿仁,你和景音乃是指腹为婚,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亲便和景音的父亲双方互相交换信物,定下亲事,从此,两家结为亲家。”为了不引起自家弟弟的怀疑,郝霞也顾不得之前与景音的约定了,一股脑的将双方有婚约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几天的相处,你对景音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十七岁的魄者,实力更是比我还要强大,而你呢,现在还处于魄者的起步阶段,双方实力一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样一个天之娇女却有一个实力低微的未婚夫,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父母之命不可违,你也知道,景音天生丽质,她怕告诉你之后,你这个臭小子仗着自己未婚夫的身份做一些过分的举动,所以,这件事景音希望我为她保密一段时间,等到她走了之后再告诉你。”
“姐姐,你在说笑呢!”郝仁呵呵笑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没事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
这事应该是真的,姐姐不会拿女儿家的名节说笑,难怪刚才景音那么紧张,难怪这个女的使唤起他来一点也不客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么说的话,姐姐和这个女人从小就认识了。
“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吗?”郝霞挑了挑柳眉,道。
“呵呵呵……”郝仁像傻瓜一样的呵呵笑着,心里恨不得自己立刻变成一个傻瓜,他好像还默许白慕容追求自己未婚妻来着,还有那个轻薄景音的那个青年,还想着试试阴招教训一下就算了的,这样看来,他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决斗一场,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别说景音,郝仁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有了这一层身份之后,以后和这个女的相处起来就尴尬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