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的夜晚,希望科技围城仍是被寒冷包围的世界。华明清一个人坐在议会厅中,长时间的工作让他十分疲惫。萨尔斯和凯文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般危险,华明清需要找到他们,将可能发生的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他现在有些后悔做围城联盟的总议长,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这时,亚洲西部围城总议长推门走进了议会厅,脚步很轻,他以为华明清已经睡着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华明清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上帝,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奈格尔吃惊地说道,“我回来,当然是有事情跟你说啊!”
华明清揉了揉略有红肿的眼睛:“深夜特地来找我,想必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了,来,快说说吧!”说完,华明清将身旁的椅子拉出来,示意奈格尔坐下。
奈格尔自然是不客气,当然也用不着客气,他和华明清也是多年的好友了。
“你知道杜坦丁这个人吗?”
“杜坦丁——,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给你个提示,丁达尔围城。”奈格尔的微笑很怪异,像是给作弊的考生透露答案一样。
“哦,想起来了,杜坦丁是丁达尔围城的首领,他是小型围城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一个,怎么想起跟我聊这个人了?”
“我不太想跟你聊这个人,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跟你说一下了,杜坦丁将会比萨尔斯和凯文还要难对付,因为他在做围城联盟正在做的事情,这个人同样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什么?”华明清瞪大了双眼,刚才的疲劳瞬间被丢到九霄之外,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一场更大的变故。
亚洲东部围城的诺亚广场上,人声鼎沸,罗冰和白丽被加尔斯围城居民位在正中央,数不清的感激和赞美让两个人感觉有些轻飘飘的,虽然罗冰极力掩饰自己开心的表情,其实心里早就跟灌了蜂蜜一样,美滋滋的。这次加尔斯围城事件差点让他丢了性命,现在得到了加尔斯围城居民的褒奖,也算是一种精神补偿了。
其实罗冰和白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天气比较好,两个人只是想悠闲地散步而已。很不巧的是,今天加尔斯围城居民全都聚集到了诺亚广场上,因为今天是给加尔斯围城居民分配住所的日子,从今以后,这些人就会彻底成为亚洲东部围城居民,加尔斯围城的称号再也不复存在了。
许久之后,广场上才逐渐安静下来,人群散去,罗冰和白丽终于能够继续悠闲地散步。巴耶尔?克里斯朵从监控中看到了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刚刚从希望科技围城回来的他神态很疲劳,眼睛里布满血丝,突然克里斯朵感到一阵眩晕,他立刻爬到办公桌上,让自己暂时休息一下,很快,安全部的办公室里响起了克里斯朵沉睡的鼾声。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我竟变成了一个英雄。”罗冰自顾自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忌白丽的感受,这引来白丽无数的白眼,而罗冰对此视而不见,他早已习惯了白丽的鄙视。
“切,没想到你不要脸到这种地步,这次我们根本没有出一分力气好吗!谈判谈崩了,而且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被别人当成人质,这次行动简直糟糕透顶了,若不是老头子带人来救咱们,恐怕你自己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呢——”白丽气愤的吼道,震得罗冰耳朵生疼。
罗冰侧过头拍了拍耳朵,确认自己的耳朵还能听到声音,他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喂,就算是行动很失败,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好像责任都在我身上一样,别忘了,你也是执行任务的一员。”
白丽仍是生气的瞪着罗冰,但她没有反驳罗冰的话,毕竟自己也参加了这次任务,她赌气似的甩头,大步向前走去,不再理会罗冰,留下罗冰一人在风中凌乱。罗冰苦恼的挠了挠头,这次,他又给自己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把一个生气的女人哄高兴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丁达尔围城位于亚洲南部,在众多小型围城中是最靠近大海的围城,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座围城的居民生活的很好。丁达尔围城所处区域比较独特,这座围城正好位于亚洲东部围城和亚洲西部围城的交界处,受到两座大型围城双重管辖。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奈格尔会单独找华明清,让他对这座围城多加注意。
护城蚁池是丁达尔围城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在遥远的古代,帝王的都城外面都会环绕护城河,宽宽的河道可以成为敌人进攻城池的障碍物,然而现在,这种东西显然不能阻挡地球生物对人类的入侵,护城蚁池便应运而生了。蚁池两岸宽度达到一百米,环绕在围城四周,池子里面安装了很多倒置的利刃,密密麻麻,这使得护城蚁池里面在没有蚂蚁的时候也能够很好的保护围城。南方的天气要比北方暖得早,暖得快,此时护城蚁池里已经有大量的蚂蚁在快速攀爬,黑色的,棕色的,大的,小的,它们举着铁钳般的双颚在拥挤的空间里四处寻找猎物,饥饿的它们甚至向同类发动攻击,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护城蚁池里有很多被肢解的蚂蚁碎片。
“处死他——,处死他——,啊呜——”振聋发聩的声音响彻天地,丁达尔围城中,一辆囚车正缓慢的向围城城门驶去,囚笼里面关押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脸上布满血迹,全身颤抖,恐惧让他的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彩。囚车的两边是丁达尔围城居民,他们跟着这辆囚车,穷尽他们知道的所有恶毒语言,无情唾骂着囚车里的犯人,但这些好像不能完全释放围城居民的怒气,他们又拿起棍棒敲打囚笼,甚至把棍子伸进囚笼里面,去捅犯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