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后餐厅时，孟凡的情绪已经恢复，面带微笑。
公司的伙食不错，两荤两素，炸鸡腿，炒鱿鱼，干煸豆角，还有一个凉拌土豆丝。
打完菜，盛了碗海带汤，四下看了眼，赵丹坐在餐厅角落里，便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赵姐，这里有人吗？”
“坐吧。”赵丹的餐盘里只有豆角和土豆丝。孟凡笑道：“赵姐，您吃素？”
“没有，最近在减肥。”赵丹夹了根豆角，笑着说道。
孟凡道：“赵姐，你还用减肥啊？你都这么瘦了。”
说笑着聊了几句，赵丹道：“心情好些了？”
“好些了。”孟凡笑道：“因为一个为了钱而抛弃三年感情的女人，任何的伤心和不快都是不值得地。”
瞥了他一眼，赵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很聪明。”不知道说地是孟凡的心态还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
孟凡只好沉默，夹了筷鱿鱼放入口中。
赵丹却放下筷子，她吃地很少，小半勺的素菜，不到一两的米饭。
“舞台上的小丑和台下哈哈大笑的观众，你觉得谁更聪明？”赵丹忽然问了句。
孟凡愣了下，抬头看着赵丹，有些莫名其妙。
赵丹淡笑道：“不纠结聪明与否的人，更聪明。”说完，拿起餐盘起身离去。
孟凡低着头，琢磨着赵丹的话，良久。
自己和李大力，就像小丑和观众。
观众哈哈大笑，嘲讽小丑的愚蠢呆萌，认为自己比小丑更高一等。事实上，之前李大力的表现也确实刺激到了孟凡，让他感到郁闷憋屈。
可是孟凡呢，被观众嘲笑了，但静下心来细想，之前一系列表演的目的，实际上已经达到了。
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不纠结聪明与否的人，才是聪明人。
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孟凡抄起筷子，大口吃饭。
回到办公室，走到赵丹身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赵丹抬头看了眼，“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今天你的表现，看起来坚忍顾全大局，但是如果刨除你们三人的关系，你的表现，真的很让我失望。你记住，对于销售人员来说，每个顾客都是需要仔细经营地，即便交易不成，也可能在以后给你带来新的客户，形成新的业绩。至于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刺激他，我想告诉你的是，能够做到把人卖了，还能让那个人帮忙数钱，才是真的牛。话呢，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去品。”顿了顿，接着说道：“局域网共享有公司经营的车辆明细，你先看看，熟悉一下，而且各种款的车辆参数最好能够做到倒背如流。这样，对你以后的业务有帮助。”
话虽不多，点到为止。坐回座位上的孟凡细细想来，却是额头都渗出来冷汗。到底是在销售行业呆了几年的人，见识广泛，思维深沉。或许，在她眼中，今天的我和李大力，都是幼稚的吧。
心底，也是由衷地感激赵丹。相识不过几个小时，换做其他人，怕是不会说这些话地。
一个下午，孟凡都对着电脑，查阅背诵资料，看得头昏脑胀，两眼发花。
赵丹却是接了个电话，出去跟客户试车谈业务，快下班时才回来。
“孟凡，总经理叫你过去一趟。”
听到柳雪说话时，孟凡脑子里全是各种参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走到总经理室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秦总，您找我？”
“恩，来，坐。”
秦皓月坐在办公桌后，笑道：“孟凡，是吧？”
“恩，是我。”
孟凡有些局促，不仅仅因为对面坐的是整个公司的掌舵人，更因为她是个大美女。
秦皓月今天穿了一身浅紫色的坎肩碎花打底衫，玉臂雪白修长，胸前丰满浑圆，孟凡直起身子，微微扬起头，视线不敢下垂，看着秦皓月的眼睛。
这个女人的眼睛真美，睫毛很长，淡淡的眼影，眼线微挑，看起来有些强势。
这样想着的时候，就见秦皓月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
孟凡微楞，在秦皓月的示意下，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五摞钞票。忙合上，推了回去，“秦总，这是？”
“听说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做成了一笔大单，这是给你的奖励。”秦皓月淡淡说道：“这些是提成之外地，因为你的成交价是按照指导价完成地。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们公司和业内大部分公司都不一样，在内部设定的底价之上，你达成交易的价格越高，你地奖励就会越高。所以，在我们公司里，很少有那些不干净的事情发生。”
孟凡眨眨眼，说道：“其实，今天那个客户是我的大学同学，而且，大部分细节都是赵姐帮我完成地。”
“赵姐？你说赵丹吧。在我们公司，销售单上签地谁的字，便算谁的业绩。至于赵丹，因为是她带你，所以，实习期期间，你所完成的业绩，只有一半的提成，另一半的提成，会打进她的账户。”
“那，谢谢秦总。”
秦皓月微微点头，抱着双臂靠坐在椅背上，明眸微动，打量着孟凡，看得孟凡有些心惊肉跳，不知所以。
“这些钱，是你完成业绩的奖励，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并不好。赵丹是我们公司的销售精英，无论是能力还是才智，你要扎下心来，跟她好好学。”
果然，公司里的事，一把手没有不知道地。孟凡点头应是。
悠扬悦耳的音乐响起，下班时间到了。秦皓月似乎也没了说话的兴趣，笑道：“好好干，你会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公正，优秀的平台。”
“明白。”
“去吧。”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大部分职员已经向外走去，看了眼，赵丹还坐在座位上，敲打着键盘。
“赵姐，给。”
赵丹看了眼办公桌上的牛皮纸袋，转过身，看着孟凡：“什么意思？”
孟凡笑笑，“这是今天卖车的奖励，我刚来，什么都不懂。做成这笔单子也全是赵姐的功劳，所以我觉得…”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赵丹打断孟凡的话，拿起牛皮纸袋站起身放在孟凡的桌子上，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