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已经死了吗?”墨无感觉此刻好像已经完全和这片空间融为了一体,他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只看到本是融合着的雷云已经分开,金雷云仍旧不停的凝结着天雷向自己劈来,而他只能出于本能的闪躲,但天雷中蕴含的天道之威仍使他剧烈的战栗。
“死你个头啊!现在是你的灵魂,只要魂在,就不算死。”紫玉欠扁的声音又一次在墨无耳边响起。
“你的意思是……我成功了?”
“呃……这个……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墨无的额头处毫无预兆的狠狠一跳。
“因为原毁之法从来没人修炼成功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成功是什么样的……”
“……从来没人修炼成功过?那你和老头儿还让我练原毁?”墨无大吼道。这时,一道天雷劈来,他只得匆忙闪躲。
“徒儿啊!别生气,你这不是已经成功……一半……了吗?咱们慢慢来,慢慢来……”天元老祖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墨无耳边,让他忘记了闪躲,一道金雷似是抓住了机会,毫不留情的劈在了墨无身上,他的灵魂顿时如被无数魔虫噬咬一般,阵阵痉挛……
“师父啊,你出现的是时候啊~”墨无的声音咬牙切齿,从拜师到被被雷劈,天元老祖都是只说话,不做事,还偶尔在重要的时刻小睡一番。现在一出现,就害的他被雷劈了一道。
“徒儿啊,看到你现在这般模样,为师也是心痛万分啊,你看,为师觉都没睡醒,就来帮你了不是?放心,我可是一个好师父!”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道金雷又划破虚空,狠狠地劈在了墨无身上。这一次,他的灵魂已经开始涣散,估计再来一道,他就会立刻跟天元和紫玉说再见了。
“你确定你不是来帮天雷劈死我的?”墨无的声音已经透着几分虚弱。
“劈的差不多了,就现在吧!”天元老祖的声音竟带着几分认真。
“劈的……差不多了……你还盼着它劈我啊!”
“现在,收心!你的灵魂已经开始涣散,却仍旧完好,在这种时刻,很容易与肉体融合,听我说,慢慢回想在你悟道的空间里生的奥义,我先帮你挡住天雷,记住,要悟!”天元老祖的声音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相见时的威严与认真,使墨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几道天雷带着金色光芒直冲墨无而来,在天雷即将劈中墨无的瞬间,一股诡秘的灰色气流出现,带着无语伦比的恢宏之气向金雷席卷而去:“这空间的灰气抵抗低级雷云还行,神级雷云就不行了啊……”天元老祖的声音顿了顿:“上万年未碰到过无上雷劫了,臭小子天赋还真不错,哈哈,今天,就让我来会会这天道!”天元老祖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沧桑,却带着义薄云天的万丈豪情,无畏的迎上了金雷,隐于众雷云中的金雷云受到了极大的挑衅,雷云层一片震动,密密麻麻的天雷不断凝结,释放,却都被天元老祖一一挡住……
…………
黑暗,无尽的黑暗,没有光亮,没有生命,只有死气,压抑的,令人发疯,令人绝望的死气,墨无感觉整个空间天旋地转,却都是黑暗,一成不变的黑暗,他盘膝坐下,伸出手想抓住一些东西,握住的,却是虚无。他又触摸自己,想感受一下生的气息,手却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他,都没有……虚无,真实,何谓虚无?何谓真实?不知道,墨无狠狠的甩着脑袋,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似是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体会生的奥义?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对了,那片空间?那片空间有什么?“天地伊始,俱为鸿蒙。无创无灭,无死无生。真真假假,有有无无,生生死死,皆是一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的原道,是自己,也是虚无……虚无……”墨无呢喃着:“无为有处……有还无……无为有处……有还无……有还无……有……无……”墨无突地站起身来,眼中竟射出了紫金色的光,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显得分外耀眼:“有还无,也就是说,生命存在于天地,以己为有,以己为无,那么即使肉体不见了,破碎了,也依旧存在于天地,生命存在,肉体就永存,即使是被天道毁灭,即使是化为虚无,也依旧是存在的,因为生命本身,就是天道啊……”
当墨无说完这句话后,顿时如醍醐灌顶般,心中一片清明:“既然是天道毁灭的天道,那么我就借天道,重塑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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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雷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哎呀,我的妈呀!劈死老祖了……”天雷似是已经锁定了天元老祖,一道接一道,毫不停歇:“要不是本祖实力大减,还怕你小小天雷?开玩笑……”天元老祖对着金雷云挑衅道,然而回应他的是数量更多的,威力更大的金雷。“唉呀妈呀,可怜我老人家一把嫩骨头了……”
“天元老头儿,你自己说自己老人家,怎么还是嫩骨头呢?应该是老骨头。”稚嫩的声音出自紫玉之口。“小紫玉,你懂什么?话说,本祖在虚界中待了那么多年,一个人孤独寂寞,你怎么从来就没开过口?一把你给臭小子,你就啰哩巴嗦的说个不停了?”
“我当时有封印啊,他的血让我解封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
“哦~”紫玉的声音及其平淡,令得天元的眉毛微微一挑。
“你不好奇?”
“好奇啊~”
“那你怎么不问?”
“你会自己受不了告诉我的……”听闻此言,天元的眉头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在虚界中,你对生命之间的动物不都是这样么吗?话说,你是有多寂寞,才会跟动物聊天,还是没开灵智的动物……”
然而这次,天元老祖却奇迹般的没有反驳紫玉避过几道天雷后,他才幽幽的开口,带着无尽的苍凉落寞:“是啊,很寂寞……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