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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瞳

见我一脸茫然,不知甚多。一人遮着笑意,解释到:“那火乃是我族神火,虽极炽热,却有不灭之神灵,何须去救,又如何去救啊?再者,火势上扬,不可能烧至低处的。”

好嘛,难得我一心好意想帮他们,竟落得个被人嘲笑的后果,真是有理说不清。此刻场景,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急急跑回屋里,沾到床便睡死了过去。

次日清晨,在一阵鸡鸣声中,我睁开了眼。见外面阳光明媚、春景灿烂,方才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细细思量,这已是我来到北冥幽境的第八日,可心中却不像窗外春光般宁静。在那荒原上,颠沛流离多日,我却依旧不知道是怎么进入这个鬼地方的,依旧不知道我来此到底有何贵干,依旧不知道涣究竟要将我带至何处,诸多疑惑萦绕心头。我曾想过,也许我是来寻宝的。对此,我自然很是感兴趣,而且非常的乐意。不过,这只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事情恐怕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待我起来时,涣已经出去做事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事了,但见不到他,总会是自由和顺心的。如果可能,我再不想见到他。

吃了早饭,我便出了屋子,欲寻得一个清静地,以做修炼之用。我本是一个普通人,或许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来到北冥,然后就被涣强行撵着走,一路上,虽说有惊无险,但我也逐渐意识到:在这里,好像只有我一个是普通人。这让我感到无比慌张,因为在这里我竟没有一点最基本的自保能力!看来,我以后的日子终将不好过。

许是带着我太过累赘,涣居然破天荒地给我一本修炼之法,以增强体质。然而,我并未受到上天的宠幸,资质平庸,甚至还有些愚钝。所以,那修炼之法,我竟不得半点门道。涣因此还嘲笑我道:“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天,听到这句话,我半晌呆滞,宛如石化!

可我偏不信这个邪,每日有空就去修炼,可依旧不得精进半寸。

今日,如此好的时光,我想会有所进展吧!事实上,如此多的打击,我的信心已所剩无几。所以,有进展的修炼什么的,不过是解无聊罢了!

出了门,望见山顶,那火居然还在燃烧,其光不比太阳弱多少!我很是惊叹,不知这神火能不能被人所控制?

山下山上,一众人都在忙碌,似乎都在为明天的祭祀做着最后的准备。我在山下溪流边找到一处僻静地,开始了我的修炼。

一日无话,且说第三天,就有侍卫早早请我去参加祭祀。出于好奇,我很乐意地答应了,于是跟着那侍卫出了门。我住的地方离山顶有着不近的距离,那条直通山顶的路,虽说有阶梯,但不久我还是感觉有些吃力了。

北冥的祭祀,对于一个来自外界的人,肯定是不曾了解的。所以,我不时向那侍卫问一些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小的叫贰负杨,杨树的杨。”那侍卫答道。

“哦,你们这祭祀多长时间举行一次?”

贰负杨道:“一百年,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参加祭祀!”他的语气甚是激动,我很能理解这种心情,因为,我也很激动,没想到,这百年一遇的事情,我居然能碰到,也真是恰逢其时啊。其后,我又问了许多关于祭祀细节以及禁忌的问题。贰负杨人品很是不错,尽管他也是第一次参加,但准备的很多,知道的也很多,所以认真地回了我的话。不经意间,我对这个小小的侍卫有了不错的印象。

然而,很多问题中,我倒疏忽了其中很重要的一个,这是贰负族的祭祀,外人怎么可能被允许参加?只是当时激动的过了,不曾询问,后来方才知道让我旁观是涣的要求。而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我只是傻乎乎地去参加了!

山顶上很是工整,那中央炽热地火焰热的我很是难受。贰负杨见到了山顶,平静严肃地说道:“这里就是举行祭祀的地方了。”我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些建的很有格局的高台,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我向贰负杨问道:“你确定不是在骗我?”

贰负杨忙道:“小的怎么敢骗您,这会儿祭祀快开始了,所以请您快些进入神火!”

贰负杨说的一本正经,所以我也楞的一本正经。进入神火,呵呵,这是要活活烧死老子的节奏?妈的,当我是祭品呢?果真这些人不安好心!

送死的事,我当然不干了。遂转身,对着贰负杨,破口大骂。可贰负杨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致使我发怒,也不敢反驳,只得胀红了脸,默言静止着。

我正骂的起兴,心里很是爽快时,突然感觉一股巨力撞到我的胸口,接着飞了出去。等狠狠摔倒在地时,胸口感到无比气闷,全身酸痛,好是难受,生不出丝毫站起来的力气,任由那刺骨的痛侵蚀整个意识。我终于意识到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啊!

“废物,要你进去就进去,啰啰嗦嗦干什么?不踢你一脚,你就不知道高低了?”

这狠毒的话语不是涣的还能是谁的?我强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涣那可恶的嘴脸。虽极其厌恶,却连动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找他拼命了。

涣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戏虐道:“站都站不起来,还想怎么着?废物!”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扔向了神火之中。

我心一凉,想到完了,这回真要死了。皮肤被高温灼烧的痛苦立马传到脑海里,可仅是这么一瞬,我还没完全明白被火烧的痛苦的间断后,那温度竟骤然下降,最后降到一个十分温暖的度数,好似处在温玉中,极其舒适。而我身上被火烧过的伤,居然也在快速地恢复,刚才被涣打的失去的力气也慢慢回复过来。

原来火中并不是火,早知这样,我何必挨那一脚呢?我也是后悔莫及。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竟然是被那火焰包围着的。中间放着一只一人高的大鼎,鼎里有火,火势旋转,巨炎翻滚,从那大鼎中喷涌而出,如同一小型火山。火焰升至高空,如烟花般炸裂,四散张开,又落至地上,形成那堵薄弱的火墙。

盛火的鼎,几抱之围,看似平淡无奇。可鼎上花纹却极其生动,令人生趣。花纹主体为一人首蛇身的怪异存在,蛇身卷着一把长剑,长剑直指云天,其上杀伐之力森然,我看的不禁心惊胆战。人首面容狰狞,呲牙咧嘴,瞪着双眼,好似夜叉。细细察看,那瞪大的眼睛里竟是重瞳竖立,与其对视,着魔般移不开视线。

我未曾知晓这是怎样强大的存在,只知道这是现在的我所不能接触的位面。据言,拥有重瞳的人乃是天生的王者。历史中拥有重瞳的人寥寥无几,而项羽便是其中之一。我不知道这样的传言在北冥幽境适不适用,但看其被铭刻在祭祀的大鼎之上,显然,适用的可能性很大。

在那双拥有着重瞳的眼睛的吸引下,我居然忘记了身处何处,也忘记了时间,只是那样看着,无知无觉。突然,连角鼓声大作,我被惊醒,原来祭祀开始了。

围着那鼎,建着一灰石圆台,圆台四分,上面站着四位贰负族的长老,长老们身穿黑白相间的长袍,头戴一顶高高的帽子,帽前绣着蛇纹花语,皆是拱手而立。

圆台外围,八面旗帜浴火飘动,生出缕缕清风,拂过火墙内所有人,顿感舒爽。其外又有几面大鼓,震耳欲聋,发人振奋。那些击鼓之人,迎风而立,甚是威风。

祭祀台里,人不是太多,几十人而已,我与涣在一旁观看,毕竟是人贰负族的祭祀。除了我们两个无所事事,其余人都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而其余的贰负族人都虔诚地跪在山下。

那鼎前置着一桌案,案上放着牛头,羊头,猪头,此乃三牲之礼,听贰负杨说,他们祭祀的乃是贰负神、冥海神、以及岚神,所以祭典很是盛大。鼓声起时,一系列的仪式井井有条地展开。而令我很是惊讶的是,那鼎中神火,居然也随着鼓声开始跳跃。左旋右舞,密集的鼓点间,很是灵动。

鼓声时骤时慢,那火焰动作亦时急时缓,似乎真有灵智。随着鼓点,八面旗帜也飘展的很有节奏。

时间过的很快,我竟在那沉重的鼓声中,听出些许仙音的悠长、仙女的轻盈。我以为这是我的错觉,然而,不一会儿,我就证实我没有幻听。

那火焰在舞动跳跃中,渐渐凝聚有形。形如人状,外焰化衣。最后,竟然化为一妙龄红衣女子。

此刻,我怪异地看着那女子,那女子身形优美,红衣自舞,好似刚才的火焰舞动。腰如火柳,衣带随风。一张白皙的脸,不哀而愁,万千忧伤直上眉头,画眉间,一火焰纹饰宛如天生,与那忧愁同存,一头蓝发却显别致。万千愁思,令人无比怜惜!

然而,我不知道这是那神火变出的假象,还是活生生的女子。所以,看着其如此奇异,就感到很怪异了。

但不论怎样,她很吸引人!几乎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那女子,不过贰负族人眼中却是满满的敬畏。

而在我正思考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时,一件更加怪异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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