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会,马墨发现四个人的牌技简直是烂到家了,经常明明是胡了的牌,竟然看不出来又给打出去了。有时候甚至有人诈胡,其他三个老头儿端详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把气息交出去了。
马墨越想自己的遭遇越想乐。本来以为忘心院是一处高大上的念力学府,来到这里可以学到有用的东西。没想到到了这里之后,除了练字就是看四个老头儿在这里打麻将。
不过马墨心中倒也不恼,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一个想法浮现在他脑海里。
如果他们真的赌的是功力的话,那么以这四人的牌技,加起来也不是马墨的对手。虽然马墨平时也不怎么打麻将,但是对付这几个老头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马墨的想法,就是设法加入牌局,把这几人的功力都赢过来。
其实原本马墨是不敢对这几位大师有此大胆的算计的,但自从发现了他们打麻将的秘密后,觉得他们愈发的不靠谱,心中对几人的称谓也从大师变成了老头儿,自然而然胆子也大了许多。
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几位大师也已经很疲惫,特别是人心大师,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只有天心大师还是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在椅子上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东拍拍,西敲敲,有他在,犯困的人很快就被吵的清醒了。
“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一心大师努力睁了睁双眼说道。
人心大师和地心大师赶紧附和,只有天心大师不依不饶,说着什么再演练一会,什么我的徒儿还没看清等等的胡话。
三位大师也不与他纠缠,都顾不上跟马墨打招呼,就纷纷起身,回各自的房间去了,屋内只剩师徒二人。
天心大师叹了一口气,显然很是意犹未尽,但也没有办法,便带着马墨离开了忘心院,回洞府去了。
走在半路,天心大师似乎觉得自己玩了一宿没理这个徒弟有些不妥,便回头问道:“徒儿,你观摩了许久,可曾参悟出什么?”
马墨看着天心大师那假装正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此时还是大局为重,便不轻不重的说道。
“是有些参悟,不知道徒儿当讲不当讲。”
天心大师本来是跟他客气一下,没想他能参悟出什么,可是马墨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来,把你参悟出来的东西跟为师说说。”
马墨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觉得您最后一局,不该打风头。”
此言一处,天心大师顿时一惊,然后大喜。
“好徒儿,快跟为师说说,为什么不该打风头?”
看着天心大师一脸稚童般焦急的表情,马墨也是无奈的很,不过又觉得这老头儿还是这个样子最为可爱,也最对自己的胃口。
“师父是想胡七对的牌,既然如此,就不用非得留着能靠张的牌。先把好靠张的牌,像什么二三筒啊,四五条啊,五六万的打出去,那时别人还没听牌,打出去也安全。等到别人听牌的时候,您手中就只剩风头了,他们也不能胡,而他们如果抓到风头,势必没有用会打出来,那您如果听牌了,就可以胡了。”
听完这些,天心大师惊的睁大了双眼,嘴也合不拢的样子,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马墨看到天心大师这幅表情,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山上走去。
不一会,天心大师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他,开始要他再多讲讲还有没有其他参悟。
那心急的样子,前几日端起的宗师架子马上烟消云散了,对马墨还满嘴甜言蜜语,说的那个亲切肉麻,就差管马墨叫祖宗了。
“那我先问你个事,你们几人手中冒出的气息是什么?”
马墨对天心大师既好气又好笑,说话也丝毫不带客气的语气了,好像对方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里一样。这个死老头儿也没教自己什么真本事,这差不多一个月来就让自己抄书练字,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出口气。
天心大师听到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能看见我们手中的气息?”
“那么明显的气息,有什么看不到的,莫非那就是念力?”
“看来你这几日的功夫确实没有白费,竟然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察觉到念力的存在。”
天心大师说着,将手一挥,带他来到洞府门口问道:“你看洞门在哪里?”
马墨抬头一看,指了指前方。不知道这个死老头儿又想玩什么花样,这洞口明明就在眼前,他还明知故问。
天心大师脸上一喜,在马墨肩膀上重重的一拍。
“果然不亏是我的徒弟,就是天资聪慧,这洞口被我用念力施加了障眼法,就如同你拜师那日一样。如今短短时日,你竟然能看见了,哈哈!”
天心大师何等功力,心境有时候却像个孩子,这一拍太过兴奋,忘乎所以,也没留意劲道。
马墨被他这一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慢慢的起身后,哭丧着脸望着天心大师。
天心大师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表情为何如此痛苦。
“师父,我可能脱臼了。”
天心大师赶紧冲过去给马墨一边赔不是一边正骨,还不忘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麻将心得。
“哎,徒儿一心都在修炼上,今日参悟就这么多,至于明天、后天有没有,就要看心情了。”
天心大师一脸顿悟的表情,马上拍着胸脯说修炼的事包在他身上,一定要让马墨开开心心的修行。
马墨一笑,觉得此事还真是靠谱,看来自己这位师父还真是个老小孩,得有东西哄着他才肯办事。
马墨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依然在心中练习着书法。自己突然能感应到念力的存在,一定是修行的结果,而他进行过的修行,只有练字。
这其中的秘密,必然在这练字中。一开始练字,只是因为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字难看,练练也无妨。后来看见天心大师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练字肯定大有裨益。
如今自己已经能够感知念力,说明此法大大的可行,虽然天心大师又恢复了老不正经的真面目,但是让他练字之事,看来对他真的是很有用的修行。
由于回来时已经快天亮,等马墨假装睡过一觉起来,已经是中午了。
马墨刚一起床,天心大师就来到了他的房间,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一边嬉皮笑脸的说早啊,乖徒儿,渴不渴?饿不饿?为师给你准备点好吃的什么的。
马墨看着他谄媚的样子愈发无语,觉得这老头儿还是无节操无下限啊。他也不客气,指名要了几样他记忆中的古代吃食,还有一壶上好的龙井。
本以为这样天心大师会犯难,没想到他满口答应的跑出了山洞。没一会的功夫,就把马墨要的几样东西买了回来。
马墨虽说不会饿,但是能品尝一下美食,还是心情大好。于是又向天心大师讲了一些麻将的基本技巧。
天心大师仔细的听着,就像个上私塾的孩童。有时候还停下来自己比划着什么,显得格外的认真。
就这样,马墨每日除了练字,就是教天心大师打麻将。过了几天,又到了这位大师切磋功法的日子。
马墨跟天心大师说,这次自己就不去了,省得别人起疑。天心大师边点头称是边夸马墨心思缜密。这几日天心大师倒也再没在马墨面前摆过高人架子,刚说完,就一溜烟小跑的下山去了。
马墨自己独自留在洞府中练字,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爬上床去假装睡觉。刚躺下不久,门外就响起了天心大师的脚步声。马墨知道,如果猜的不错,按天心大师的脾气这次会直接来找自己。
果不其然,天心大师一进洞府就直奔马墨的房间,兴奋的拉起马墨,马墨假装睡眼惺忪的样子,对天心大师问道。
“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赢了许多?”
“赢倒没赢,但是,也没输!”
说到这里,天心大师忍不住的开心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这天心大师是个直性子,远不及其他几位师兄沉稳。这麻将虽是茶余饭后的娱乐之物,却最是反应人的脾气秉性。
似天心大师这样耿直的人,是很难在麻将上取胜的。所以一直以来,他打麻将只是靠运气,本身牌技又差,因此一直是输多赢少。难怪今天只是落得个不输不赢,便如此开心。
马墨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如果把心机用在一位如此单纯可爱的老人身上,是否太不合适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师父。
只是在这梦界耽误不得,不能有一丝的大意。况且自己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师父之举,想到这也就宽慰了许多。
“师父,你在忘心院一共输了多少功力?”
“这个,我算算啊。”
天心大师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我在洞府修行了三十年,可算来功力只精进了十年,这么说,输了二十年的功力吧。”
马墨听闻此话一惊,没想到,天心大师竟然已经在忘心院输了这么多功力。
此时的马墨,心中竟带有一丝恨意。那忘心院的三个老头儿也太欺负人了,看我师父脾气好,就这么夺他的功力,一定要把场子给师父找回来。
马墨心里不知不觉,已经拿天心大师当作最亲近的长辈,毕竟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还是如此孩子般的性子,难免觉得他在忘心院受了欺负一般。
“没事,就算如此,也只是一心师兄能跟我打个平手,那两位师兄,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天心大师说完,一脸得意的表情,好像自己那么做都是让着他们似的。
听到这话,马墨不禁对眼前的天心大师另眼相看了。
原来师父功力如此高深,就算输了二十年的功力给他们,他们中的最强者也只是和师父打个平手。要知道此消彼长的道理,如果师父没输这二十年功力,恐怕三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马墨刚一这么想,突然又想起这老头儿嘴里没几句真话,也不知道他这句说的是不是真的,别是又在装高手。有了以往的前车之鉴,马墨真是不敢对天心大师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不过话虽如此,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师父,都要先坐上牌桌才行。想到这,马墨对天心大师说道。
“师父,我有个办法,不如让徒儿替师父出马,保证能让他们输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