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许开光这两个字说得异常清楚,“地垄沟”不可能听不清楚,他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阴沉得像是乌云,“你他吗再骂一句试试看!”
“畜生,你赶紧跑吧,我怕等会我忍不住要你的命。”下山以来,这还是许开光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别人的命。他不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常年领悟天道早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作恶也好,行善也罢,大多不过是为讨个生活,选择了不同的生活方式,这些人作恶虽然可恨,但未尝不可悲。
但眼前这个混混作恶不是不是被逼无奈,也不是讨生活,他只是想作恶,并且为此感到兴奋,在他眼里,几名花季少女的前途、人生,不过是他生活的调味剂,不过是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具。自私到极致,恶到极致,这种玩意已经不配被称之为人了!
“****,小子你他吗找死是吧!好,我今天就成全你!”听到许开光又骂了一句畜生,“地垄沟”再没耐烦往下听许开光说什么,抽出一把弹簧刀,就朝许开光恶狠狠扑来。
胡素馨她们见到“地垄沟”竟然抽出刀扑了过来,吓得“啊”地一声尖叫,两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唐瑞虽然稍好点,但见到对方舞刀弄枪,一时身子也开始打摆,但还是高声喊道:
“许大哥小心!”
唐瑞话音未落,那边许开光看都不看扑来的“地垄沟”,手一探竟一只手抓住了“地垄沟”拿刀的手。
“我说过了,让你赶紧跑!”许开光抓着“地垄沟”的手,一点犹豫没有,使劲一撇,“咔嚓”一声,“地垄沟”的右手弯成了一个直角,肯定是断了,“哐当”一声,刀子掉在了地上。
但许开光没有放手,他又扭了一下,确保“地垄沟”的右手断了个彻底后,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扼住了“地垄沟”的喉咙。
“地垄沟”右手被硬生生拗断,一阵剧痛从右手传来,他刚想高声痛呼,许开光另一只手却像钳子一般钳住了他的喉咙,令他一句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霎那间,小巷内落针可闻,胡素馨她们不敢置信地看向许开光。这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年轻人巍然不动地立在她们身前,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他单手举着“地垄沟”,蔑视地看向面前的一群混混,又像是一名百战百胜的将军。
胡素馨不敢置信,其貌不扬的许开光竟然在瞬间完成了夺刀、制服这以系列动作,本来张狂的“地垄沟”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许开光手上的俘虏。
情势陡变,胡素馨他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许开光的背影在他们眼中一下子高大起来。
“上啊,救冲哥啊!”他们反应过来了,围了一圈的混混也反应过来了,看到自己的老大被那个年轻人单手提着,已经在翻白眼,有人高喝一声,就往上冲。
冲哥这一叫,混混们恍然大悟,抡起手中的各式武器朝许开光冲了过来。
一群混混抡着武器冲上来的样子还是非常骇人的,胡素馨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刚刚因为许开光展露出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再度惊恐地叫起来,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许开光当然不怕这些混混,他只怕混战中不好保护胡素馨他们,随手把冲哥丢向人群,趁着那些人手忙脚乱接这个家伙的时候,他冲了进去,一腿一个,下了狠手。
这些混混平时聚众斗殴还成,真打起来又怎么会是许开光的对手?正在他们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接住冲哥的时候,许开光已经一腿一个,放倒了好几个,半晌,小巷内竟然再没有能站起来的混混,全倒在地上哼哼。
许开光捡了根根铁棍,掂了掂,不顾那些抱着受伤处哼哼唧唧的混混,走到正像杀猪一样叫唤的冲哥面前,用铁棍锋利的那边抵住了他的喉咙。
惨叫声瞬间消失了。
“我说了,让你赶紧跑的。”许开光寒着脸看向冲哥,“口反唇薄,腮骨横突,头顶血光冲天,你这事不是第一天干了吧?”
面对许开光的问题,冲哥怨恨地看了回去,颤着声道:“你知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我爹是YP区公安局的局长!”
“呵,”许开光听到这话竟然笑了出来,“书上写得果然不差,你们这种人如果没有后台靠山是断然不敢如此嚣张的,这么想来,你不过是小恶,你爹才是大恶啊!”
见许开光的目光越来越冷,明明是光天白日,冲哥竟然打了个寒颤,感受到铁棒锋利那头的压迫,他有些慌了,“你别乱来,你别乱来!杀人犯法,要偿命的!”
“犯法?”许开光被逗笑了,把铁棒一甩,弯下腰,低声道:“我记住你了,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我会找时间再去拜访你的。”说罢,他扭过头,对身后的胡素馨几人温声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而瘫在地上的冲哥还有些呆愣,刚才虚开刚短短的一句话言犹在耳。
我会找时间再去拜访你的。
淡淡的一句话却充满无尽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冲哥确信,许开光说这话时,没有在开玩笑!
冲哥不是什么刀口舔血的硬汉子,刚才见许开光大发神威,早就吓破了胆,如今被许开光一威胁,他一张哭丧脸更加难看,刚要开口求饶,外面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音。
“哈哈,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听到警车的鸣笛声,冲哥不仅没有露出慌张害怕的表情,相反立马收起哭丧的脸,得意嚣张地冲许开光叫嚷道。肯定是在外面放风的兄弟见情势不对报了警!
警察一来,冲哥的胆子一下子肥了,疯狂地许开光吼道:“你不是要找时间去拜访我吗?不用了,你爹我就坐在这里,来啊!有本事来啊!”
许开光听到冲哥竟敢自称他老爸,一张脸一下子沉得几乎能滴出水,一脚踩在冲哥被拗断的右手上。
“啊啊啊啊!”冲哥一声惨叫,身子蜷成一团,喉咙作呕,眼泪和鼻涕齐飞。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