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醒啊?”胖子把玩着手里的青铜铃铛,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说道。
“这都昏迷三天了,胖哥你下手够狠的啊。”江麒看着少女额上两处淤青,调侃道。
龙熹一直在旁默默地不说话。
胖子看着手里的青铜铃铛,古老的符文和水墓中的一模一样,不良人身体比较虚弱,这几天一直在修养。江麒听见胖子绘声绘色地讲着古墓里的事情,虽然此去没有获得他想要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此事的热情。只是可惜胡子和虎子两兄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墓中。
当听见墓中有那巨蛇人后,江麒的眼中简直要放出光来。扬言要找几个施工队,将巨蛇人围堵起来后挖出来。
龙熹听后直摇头,胖子更是郁闷,感觉自己一生赖以牛X的技能受到了土豪的无情侮辱。
但是胖子天生就一副贱人相,这些侮辱显然不能造成他哪怕一丁点的心理障碍。才不过聊了几句,确定江麒有将说笑变成现实的能力后,他反而成了对施工掘墓最热情的人。
一直到了下午,少女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四周,这次竟不说话。几人以为少女不是失语就是被打怕了。
给少女换衣服的女仆心里一直暗暗奇怪,这昏迷的少女换衣服时,那如金属般的护臂一直在手上,怎么也取不掉,好似原本就长在肉里一般。尝试多次无法脱下后,便将就那护臂戴在手上。
好在江麒家别墅很大,每天要处理的活计较多,女仆没多少文化,只道是少爷不知哪里弄来的夜店女。却也不以为意。
“我在哪?这是哪里?”少女眼神中透露着天真和迷蒙。若是没有额上那两块淤青的痕迹。清秀的脸足以迷倒不少人。
龙熹关切地看着少女说:“你还记得怎么到这来的吗?”
少女努力的想着,表情很是吃力。努力了良久,缓缓摇头。那模样可怜得让人忍不住怜惜。
虽然忘记洞中那两次莫名其妙的殴打是应该算是幸福的事。胖子眼轱辘一转表示无所谓。龙熹的内疚却更加深了。
除了古墓中的消息比较重要以外,胖子盗的冥器已被那一脚破坏大半。并无太多有价值的东西。虽说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这成绩确实拿不出手,关键现在多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几人都是糙汉子。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最后还是江麒建议几人先修整些天,好好研究下水墓的情况,至于那女孩子就暂时留在江家,等好些后再说。
龙熹和胖子表示同意,两人休息一天后,来到后院看望不良人。不良人躺在床上,私家医生是和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虽说徐娘半老却是风韵犹存。
私家医生给不良人做检查时,龙熹和胖子刚刚好进去,看见不良人哪里像个病人,眼神紧紧盯着女医生的身材。不停地上下游走,仿佛饿虎扑食般贪婪。
看见这一幕,两人都隐隐恶心。
“呸,为老不尊!就这德行也能当道士。”两人想。
龙熹看见后很失望,胖子只是骂骂咧咧一句后,便和不良人一样盯着女医生。
“不良道尊,我们来看看你。”龙熹干咳两声说道。
不良人这时才意识到外面有人,赶紧收回眼神,嘴里随意答道:“哦,来了啊,请进来坐。”
看着他不自然的样子,胖子一直憋着笑,有那么几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道尊身体无恙吧。”胖子作揖行礼问到。那做作的样子一看就是在调戏不良人。
“还好还好。”不良人说着拿出了葫芦打火机,在两人面前晃动几下。眼神微眯,向着胖子两腿之间憋了一眼。威胁意味明显。
龙熹和胖子都想起那天的风火令。两人不禁一哆嗦。特别是胖子看见那打火机后马上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献媚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贱。
“我说老哥,您那天可真厉害,我们两兄弟命都是你救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声,我们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胖子说着将龙熹拉到不良人面前。
“贫道还是休息下,有机会再去看看那蛇精。”不良人说。
“那可不用劳烦您大驾,江小兄弟已经安排人手去办了。到时候派几个施工队去悄悄挖了,深山老林的也没人知道。”胖子得意的说。
“胡闹。”不良人听胖子这么一说,骂了一句便躺在床上不再说话,胖子以前便听道人说,施展高级符术会对精神有巨大的消耗。
一想起那天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甬道中变成烧烤,胖子就觉得不良人恐怖,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
随意聊了几句后,三人作别。胖子回到江麒的别墅,商议着把那水中墓挖个底朝天。
龙熹先回村中看看三叔再说,这一次下墓,见识长了不少,可惜说到底也没什么收获。
…………
…………
夕阳落入山涧,山中湿气弥漫,村寨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纷纷回到家中,炊烟四起,与山谷中的湿气混合在一起。迎着夕阳的余光。白天很快会随着雾气散去。
龙熹叩响山婆的门。磨难让人成长,那个曾经青涩的小伙子依然步履沉着,红发好似夕阳般,脸上已退去稚气,坚定的眼神中透露着被苦难打磨后的成熟。
门开了,夕阳的余晖渗进门里,洒在一名中年男子脸上,男子面色红润,一脸杂乱的络腮胡子,显然还没来得及打理。男子坐在轮椅上,表情很惊异。
低头看着高度只及自己胸口的男子,龙熹一怔,以前的思绪涌上来,曾几何时,男子宽厚的肩膀曾将他高高举起,也像这样坐着,走过大山,趟过小溪。看森林里的风景。
龙熹无数次幻想过三叔好时的样子,只是没想过三叔好的那么快,也那么不彻底。叫了一声三叔,眼里一酸,泪水便有些包不住了。
“好娃子,快,快进来。”三叔激动地说。
两人便进入屋子里。屋里的药味比前几次来都浓烈了不少。可见三叔吃了不少苦。
山婆见龙熹来了,很开心的招呼着。山婆依然虔诚,龙熹刚刚坐定,便被山婆拉着拜了拜神。龙熹手上的青玉牛首映着神龛上牛神的模样。
“多亏了那块太岁,你三叔命也不错。终究还是挺过来了。”山婆淡淡地说,眼神朝着里屋看了下,由担心转为坚定。
龙熹虽然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山婆的眼神中龙熹便知道三叔好得有多艰辛。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站起来……”山婆顿了顿说,眼神中充满不确定。
龙熹看着做工精细的黑色轮椅,心里有些遗憾,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