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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阴谋的预感

瑞佛镇,舒瓦兹河下游的一处人口聚集地,因为位处交通要道,让这里成为附近农场收成的集中产销地,商业也因此兴盛起来,带动外来的人口涌入此处。不过数年,城镇已有不小的规模。

中午时分,法兰奇望着人声鼎沸的街市,饭馆林立、新鲜水果随处买卖,他不禁流下大把的口水。但一想到自己目前阮囊羞涩的状态,他自知若不干一票大的,恐怕这些美食是只能看而不能碰的了。

打定主意的法兰奇,很幸运的找到了目标。

*

*

『你说什么?你说,我们的城镇里目前有两只妖魔?』略为痴肥的镇长两手拍桌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镇中心内办事的众人,也都被镇长的反应吓了一跳,开始聚集了起来。之前这里被妖魔入侵,都造成了不少人命与财产的损失。虽然此处离组织很近,大剑要到这里也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可不能保证妖魔会乖乖的不搞破坏。

『是的!』法兰奇肯定地答复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唯一的谋生方法,就是替人杀杀妖魔、砍砍野兽,不过这种工作实在是可遇不可求,这也是他的口袋为何总是空空如也的原因。

『小子,妖魔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一旁的城镇守备队长向法兰奇吼了一句,在他看来,接受这流浪汉一般的男人,在此宣称城镇内有妖魔,简直是告诉大家自己办事不力。他发作完后,咳了两声,换了个怀疑的语调说道:『再说,就算真的有妖魔,你又是怎么知道有的?你又不是大剑……』

『哼!无知的凡人啊!』法兰奇提高音量,好让自己的气势,不要被在场众人的眼光压倒。他伸出食指,朝着镇长以及其他围绕的杂人指了一圈,然后将破烂的披风往空中一抛,大笑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过我「除魔士法兰奇」的大名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这个「除魔士」的名号是什么。

『还真没听过……』镇长摸摸他光秃秃的脑袋说道。法兰奇本来以为这中年大叔应该很容易就相信,想不到却在此摔了一跤。他试图重整旗鼓,继续说:『嗯……没听过没关系……就让我替你们除掉这两只妖魔吧!收费是大剑的一半,一半而已喔!』

『……搞了半天,是个来骗钱的流浪汉啊……给你,然后滚吧!』被法兰奇的披风击中的守备队长,愤怒的推了他一把,然后将披风丢到他头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甩了过去。

看到法兰奇这副狼狈样,一旁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呃……你们会后悔的……我现在就去把妖魔抓出来,到时候钱记得要付啊!』法兰奇不甘心受了屈辱,撂下狠话,转身就要走出去。

『哈哈……小兄弟你别气,不过,就算真的如你所说的有妖魔,也劳烦不到你出手,因为,我们有「圣女」啊!是吧!』一个旁边看戏的大叔拉住了法兰奇的肩膀,试图打个圆场。不过,他口中的「圣女」,法兰奇倒是第一次听说过。

『圣女?那是什么?』

*

*

受够了那群只会嘲笑人,也不好好跟自己解释「圣女」是什么的混账镇民,法兰奇真想一走了之,直接到下一个城镇找差事做。但是他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这个城镇真的有两只妖魔,只是目前仍没有出来吃人,可能还在观察情况而已。

法兰奇想起,当初与罗斯玛丽旅行时,她也没有因为没接受到委托,就放过威胁小镇的妖魔。今天,为了保护这里的居民、为了让嘲笑自己的那一帮人感到佩服,当然,也为了肚子能填饱,法兰奇暗自决定,还是在这来场妖魔砍杀秀吧。

在市场找到首只妖魔后,他立刻吆喝了起来。

『各位乡亲父老,请大家一起过来,这里有好看的节目要开始了唷!』法兰奇找了一个坚固的木箱,站在上面,向市场的人高声呼喊着,就像个街头卖艺的艺人一般。周围的人陆续都聚集了过来,没几分钟,他的周遭就挤得水泄不通。

有人大呼着:『喂!流浪汉,你把我们叫过来是要看什么?你该不会是要吞剑给我们看吧?』

人们都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法兰奇除了一身破烂的斗篷之外,唯一有戏的,大概就是他背在背上的长剑,就街头杂耍来看,吞剑的确是最有可能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今天是要跟各位说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你们的城镇……』法兰奇停了一下,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继续说:『在这个城镇里,有两只妖魔……』

『嘿!这什么烂故事啊!妖魔什么的……』一听到妖魔,立即有人开始抱怨着。对一般人来说,有关妖魔的故事,绝不是有趣的东西。

不过法兰奇并没有理会台下的抱怨,他用这样的登场,是为了将人们聚集在一起,而妖魔的主题,则是为了逼害怕身分泄漏的妖魔,自乱阵脚而想出来的。

果不其然,一只装成人类外表的妖魔立即离开了人群,想溜进附近一条小巷内。

『而其中一只妖魔,就在那里!』法兰奇手指着逃跑的家伙,奋力一跃,飞过众人头顶,来到了妖魔的面前。不过妖魔目前仍维持着一个年轻少妇的模样,还没露出马脚。

『为了让妳远离人群,我可是煞费苦心呢!来,快点现出妳的原形!』法兰奇抬起长剑,指着少妇那张想装无辜的脸。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原形的……』少妇全身颤抖着,双手抱着一个麻袋,紧紧的护在胸前。

『为什么妖魔都这么笨呢?』法兰奇没有理会妖魔的胡言乱语,长剑一劈,就砍下少妇的一只手腕。

『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妇的手腕处喷出大量紫血,她胡乱大叫着,音调开始出现了男声。接着,正如法兰奇已见识过无数遍的那样,她的身体快速的膨胀、四肢伸长,原来茶褐色的长发也变成紫黑色的,展露出妖魔的原样。

『可恶的小子……老娘今天一定要把你吃了……』妖魔低吼着。

『各位观众请注意这里!我方才讲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现在开始就是重头戏「妖魔斩杀秀」!主演者就是我「除魔士法兰奇大人」还有这边的妖魔女士!』法兰奇仍然活力的主持着,还一边挥手指挥一旁的民众向旁边散开。

『王八蛋!别得意忘形啊!』妖魔冲来,用仅存的左手爪朝法兰奇脸上抓来,但法兰奇只是用肩上的皮铠抵住剑锋,全身使劲,摆了个鞠躬的姿势,就借势切下了牠的另一只手腕。

『呀咧咧!』妖魔痛苦大大喊。

『大家看好了!妖魔的血肉虽然异常坚硬,却也不是切不开的喔!』

失去主要攻击武器的妖魔,短时间内要再生手掌是不可能的。感到胜负已定的法兰奇,悠哉地走上前,准备给予最后一击。牠却突然张大了嘴巴,舌头如指枪一般伸长射出。

男人将剑挡在身前,勉强挡住的这一下。

『用舌头来攻击,妳也真是够恶心的……』法兰奇不再大意,一剑将妖魔的头颅斩了下来。

那头颅还在地上跳了两下,法兰奇把它踩住,看向民众,里面果然有方才嘲弄过自己的保安队长。

『嘿!队长,这下你要乖乖付钱喔!』

队长哑然,僵硬的点了点头。

『……喂……你刚才说有两只妖魔……』人群旁一个男子出了声,打断了这段沉默。

『说的对……而那只妖魔,就是你!』法兰奇举剑指向说话的男子,没有停顿,拔步向前,长剑刺了过去。

这只妖魔却显得聪明了一些。牠没有太多废话,就露出原形,然后从惊慌四散的人中,拎起了一个跌倒的男孩作为人质。

『不要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这……』

但牠的威胁还没讲完,法兰奇就将牠的手指砍断,救下了男孩。

『呼!好险好险……』将男孩放了下来,让他自己找妈妈,法兰奇大笑道:『接下来!就是你的死刑……诶,什么?』

妖魔的身体突然分成两半,喷洒了大量鲜血后,向左右两边倒了下去。在那尸体的后方,一位剑士用力的挥动手上的大剑,甩掉剑上妖魔肮脏的紫血。

『妳是……那个马尾的战士……』法兰奇眉头一皱,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又是你啊……偷牛的流浪汉……』维若妮卡把剑收到背上,瞇着眼和男人对看了一下。

『什么偷牛……我……喂,把我的妖魔还来啊!』

『你说那个妖魔?牠自己要跳到我前面的,我只是顺手砍了一剑而已。』

『唉,算了,杀那只妖魔的钱就给妳,至少我还先砍了一只……』法兰奇苦笑着,早知道她在附近,自己就不会故意拖这么久了。虽然一只妖魔的狩猎金已经足够他吃上几个星期,但是没斩下第二只,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遗憾。

『杀妖魔来赚钱?想不到你和组织那些恶心的黑衣人一样,做这种卑鄙的勾当……』维若妮卡指着法兰奇的鼻子,义正词严的教训道,好像她相当鄙视这种事情的样子。

『妳……妳说什么?妳难道都不收……』

『维若妮卡姐姐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姐姐都是义务在替大家巡逻的。』提亚从战士的身后突然蹦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向法兰奇说明道。

『这是……什么情况啊?』

*

*

罗尔之森北部地区,南方各镇前往圣城的大路上,一个月来传出了数起妖魔攻击的事件。由于袭击的对象,从个别的旅人,到十几人的商旅都有,组织在收到委托后,为防是觉醒者出没,特别派出了四人的讨伐小队来应付。

一处岩石上,黑衣人德米特与艾路米达,相隔不远的坐着,两人正在观察前方谷地上,在那里米莉雅与其他两名战士,正和十几只成群结队的妖魔战斗着。

『说起来,德米特,你最近的运气还不错嘛。』艾路米达斜过头来,向德米特微微一笑道。虽然说是笑,却也看不到他的嘴,只是凭他的语调判断,毕竟他几乎整张脸都藏在黑布之下的。

『怎么说?』

『两年的调养、两年的训练,一年之内就升到组织的NO.9,现在则是No.8……那孩子……是天才呢……哼哼……』艾路米达带着些许的笑意说着,但他冰冷的嗓音与异常缓慢的节奏,让这话听来反倒像讽刺一般。

『呿,你说那家伙啊……天分虽然高,却不是肯好好练习的类型。』德米特向地上吐了一口痰,用皮鞋磨了磨,无奈地补充道:『而且……因为她战斗方式过度粗暴,完全不顾小队的合作战术,而被其他战士私底下取名「染血的凶战士」……组织里还没有能和她说上话的战士呢……』

『只懂得杀戮的战士吗……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两名黑衣人的身边,一名战士踏着金属靴子锵锵的步伐出现。她将银白色的头发,绑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然后走到了德米特身后。

艾路米达与德米特却没有什么理会她,继续他们的对话。

『那个米莉雅……真是进化了……妖气在一瞬间上升,让速度爆炸性的增加,身体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名符其实的「幻影的米莉雅」呢。』艾路米达提高了音调,像是要刺激身旁的战士一般,他继续说:『恐怕从今以后,论团体战的实力的话,她的作用已经超越组织的No.1了吧。』

『奥菲莉雅,妳不在意吗?等这个任务完,她就会和妳一样成为个位数的战士了呢……』

战士叉着手放在胸前,脸上浮现了一点喜悦的神色。

『诶,那个家伙,还挺厉害的嘛……』奥菲莉雅低咕着,彷佛猎人在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盼来了猎物。

『说起来,妳为什么不去战斗呢?妳不是队长吗?』艾路米达问道。虽然他对于组织战士的概况,有着很完整的数据,但是个别战士的性格、习性,却不是这么容易能了解的。

『我只对觉醒者有兴趣,这么几只妖魔交给她们就好了。』奥菲莉雅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艾路米达旁边,他压着的黑色信函。

『真是的……和传闻说的一样呢。』艾路米达冷笑着。不过确实和她说的差不多,底下的妖魔已经几乎要被全灭了。

奥菲莉雅没有理会他的发言,她拔出大剑,将黑函刺起来送到眼前。

『嗯?妳要做什么?』艾路米达带些怒气的问道。战士与黑衣人说话不怎么和谐是常见的事了,但是在自己背后亮出大剑,又刺向这么近的地方,他也不可能都不警戒起来。

『哦!这是给我的吗?』奥菲莉雅仔细查看上方的剑印图案,不过显然是没见过的。每一个战士都会有一个专属的剑印,作为身份辨识的标记,放在领带及大剑上。即便是死去的战士,这图案也不会再重复。

『不,这不关妳的事。』艾路米达伸手夺回黑函,很快地补充道:『这是No.6希露达的黑函,收信人则是米莉雅。像妳这样的战士,是不会有人给妳黑函的……』

『哦,是吗……真是遗憾呢……』

奥菲莉雅叹了一口气,手上大剑却突然往黑衣人砍去。

艾路米达还来不及反应,手上黑函已被斩成了碎片。

『奥菲莉雅,妳这家伙……居然敢对我……』艾路米达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咬着牙说着。

『那战士也接近觉醒了吧?我会负责的……还有那个米莉雅……呵呵……』奥菲莉雅根本无视于眼前黑衣人的怒气,她将大剑收起,转身走向后方的树林。

『奥菲莉雅,妳要去哪里?』久久不语的德米特,此时终于开了口,不过他平静的语调,似乎也没有要帮同僚出气的意思。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尿尿。』奥菲莉雅装模作样地笑了笑,转身离去时说:『这种事不应该问淑女吧!』随后她便隐身进入了树林中。

『哼……德米特,就按她的期待,把她送去希露达那儿。』

『你是想……』

『希露达或米莉雅,总有一个杀得了她吧……』

*

*

『唉……』抱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法兰奇叹息着。

虽然说到底他也是杀了一只妖魔,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马尾的战士说成「卑鄙」之人,法兰奇也只能婉拒了保安队长送来的一袋金币,开始盘算着下一站要去哪个城镇。

过去五年,法兰奇在城镇与城镇、村庄与村庄之间不断穿梭寻找,希望能有一些罗斯玛丽或奥菲莉雅的消息。找着找着,他才意识到,若是能先揭开史达夫组织的神秘面纱,那也许心里的很多疑惑都能迎刃而解。于是法兰奇一改之前远离组织人事物的消极做法,开始调查起他们的底细。

最大的收获,是找到组织所在地。另外他也偷到一张战士负责区域的划分图,上面还有觉醒者的大致分布,这对他躲避危险有很大帮助。

不过黑衣人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很快就察觉有人在暗中查访,从而加强了本部的守卫与保密工作。自那之后,法兰奇的工作就处处碰壁,只能随处游荡,希望能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但是今天法兰奇摊开地图一看,这附近的城镇都是在那马尾战士的保护之下,这么说,就算他能侥幸找到运气不好的妖魔,恐怕还是收不到半毛钱。

或者说,拜那位战士所赐,他现在也开始思考,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卑鄙了。

颓丧的法兰奇,在街道旁,靠着墙坐了下去。

『大叔,你在这里啊!』

法兰奇抬头一看,眼前的正是提亚。

『呦!妳怎么在这啊?别到处乱跑,小心又碰到坏人。』法兰奇瞇着眼,无力的劝戒着小女孩。他现在可没有力气再救她一次了。

『才不是呢!大叔……』

『别一直叫我大叔,我又不老……』法兰奇板起脸微微抱怨着。他的脸是看起来成熟了一点,不过其实和六年前他刚来到这里时差不多。只是不知为何小鬼们都喜欢叫自己大叔,也许是因为流浪生活显得颓废了一些吧。

『喔,大哥哥……维若妮卡姐姐说想请你吃顿饭。』

『真的吗?吃吃吃吃吃……饭?』

*

*

一进饭馆,食物的扑鼻香味就让法兰奇整个人快飞了起来。他向里边左右喵了一下,果然找到那位马尾……好像叫维若妮卡的战士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桌上已经摆了一些食物。

这还是法兰奇第一次仔细端详着这位战士。她在淡金色的长发上,绑了一个可爱的马尾,脸蛋不算特别细致,但是也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活力。不说话时,她看起来倒是挺文静的。当然,高挑的身材,以及充满魅力的曲线,这些战士共同的特色,她自然也都具备着。

『大哥哥,你干嘛一直盯着维若妮卡姐姐?』

『唔,妳管我……』

两个人很快入了座,维若妮卡放下手上的茶杯,挥挥手叫店里的仆役过来。

不过店主却亲自前来招呼他们。他人十分高大,脸则看起来十分的和善。

『你看看还要吃什么就再点。』战士的语气冰冷的像是在命令,一点也不像是在招待客人。

『呃……这些应该够了……』法兰奇战战兢兢的答着,虽然以他大胃王的食量,这点食物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果然他还是不敢在这战士面前太过放肆。

主人看出法兰奇的尴尬,赶快缓和气氛道:『小哥,你别客气嘛!难得我们「圣女大人」请客吃饭……』

『你说什么?』

『嗯?』

『这个马尾的笨蛋女就是你们口中的「圣女」?』

『什么马尾的笨蛋女啊?』维若妮卡很快地回骂了一句,但是随后她又转过头看向旁边,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确实大家是给我取了「圣女」这一个称号,这也是他们擅自……』

『别这样说。维若妮卡来这边可是帮我们很大的忙呢!』主人停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过去我们这边是一个很难相处的战士负责的……她不仅懒惰成性、成天游手好闲,遇到妖魔时,还曾经以此当借口,向我们勒索了两倍的黄金,供她与那个跟着她的黑衣人使用……但是维若妮卡就不一样了,她不仅主动帮我们消灭藏身城镇的妖魔,而且总是分毫未收的……』

『不……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维若妮卡有些慌忙的解释道。

『这就是我们的「圣女大人」啊!大哥哥你这下知道了,不可以再对姐姐无礼了喔!』提亚双手插着腰,颇神气地宣布道。

『是是是!「圣女大人」妳好,刚才多有失敬之处……』

『唉……』维若妮卡忍不住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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