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远山,炊烟。
乌云,墨天,闪电。
已经入了秋,可是雷雨还是说来就来。
“轰隆——”
雷霆呼啸,闪电划破天际,大雨倾盆而落,“哗哗”之声不绝于耳。
墨色在苍穹翻滚,涟漪在厚土闪烁。
天孤山上的树木,不知又被狂风折断了多少。
距离天孤山北面大约十里,有一座小城镇,名叫四峰镇。镇子不大,人也不太多,可是却是一个军事重镇。
从天孤山开始,向西还有三座大山,分别是天雄山、天奇山、天鸣山。在天奇山和天鸣山之间,还有一条天宁河,缓缓地流向四峰镇。
在山的南面,是齐国的死敌——燕国。
“哇——”
一声嘹亮的哭叫,从四峰镇内传出。
在四峰镇的北城区,一个将军的家中,一个小生命出生了。
四峰镇镇守大将军禹庭轩的长子诞生了。
但是禹庭轩却并没有像别的父亲一样,待在自己的妻子身旁,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出生,而是带领着三千军队在天孤山上面防守着。
天雄、天奇、天鸣三座山上也各有军队把守。天宁河也被重兵巡视。
越是这种天气,燕国人越是有可能出兵攻打四峰镇。
“报——”
一名家将跑上天孤山。
“何事?”
禹庭轩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启禀大将军,大公子出生了!”
“什么!”
禹庭轩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猛然一惊喜。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对夫人说,我会尽量早回去。”
“是!”
“我有儿子了……”
禹庭轩小声的嘟囔,不住地重复着一句话,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响彻天孤山:
“哈哈哈哈!我禹庭轩有儿子啦!哈哈哈哈!”
禹庭轩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机关囊内掏出了一只传信鸟,写了一张纸条,赛道鸟腹内的空间,然后将鸟扔了出去。
传信鸟扑闪着翅膀,飞向将军府。
“夫人,将军的传信。”
一名家将禀道。
“拿来我看看。”
将军的夫人看完飞鸟传信,瞬间变了脸色,最终楠楠道:“对呀,我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儿呢……”
“快!快去把刘巫士找来!”
夫人吩咐道。
“是!”
家将鞠了一躬,下去了。
“唉——”
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刘巫士到!”
“刘巫士。”
将军夫人道。
“夫人这么晚叫人把在下宣来,可有急事?”
“正是。这是犬子,还望巫士帮忙为犬子批命。”
“夫人客气了。这本就是分内之事。”
刘巫士右手抱过将军的公子,左手搭在将军公子的脉搏处,有看了看其印堂、山根、眉目、唇齿,不禁轻咦一声,又看了看掌纹,不禁神色大变。将孩子放到床上,拱了拱手,道:“夫人恕罪,在下道行浅薄,无能为力。在下告退。”
“唉——”
将军夫人对于刘巫士的话并没有意外或慌张,只是又叹了一口气。
旦日。
禹庭轩回府。
“什么?连刘巫士都不能说的命脉?”
禹庭轩不敢相信的说道。
“也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禹庭轩也是一阵长叹。
“我立刻传信给兵部尚书刘子膺,他是我的老师,而且认识一些巫师,应该会帮我们。”
禹庭轩提议道。
“就这样吧。我联系一下娘家的朋友,如果他们真的有人认识更高级的巫者,知道是我李玉清需要,一定不会不帮忙的。”
将军夫人,也就是李玉清说道。
“嗯。”
禹庭轩点了点头,二人分别去飞鸟传信。
三天后。
李玉清接到回复说无能为力。而兵部尚书刘子膺则是推荐了一个人。
“此人姓张,乃是一名巫师,住在距离四峰镇三十里左右的通和镇上,你们前去,说出我的名字,或许能请得动他。”
刘子膺的飞鸟传信上面如是写道。
看完之后,禹庭轩夫妇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边防任务交给下属,便匆忙带着孩子赶往通和镇。
找到了张巫师的住处,敲开了门。
“你们……可否姓禹?”
张巫师开门后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姓氏。
“对啊。”
“可是有新生儿要批命?”
“没错。”
张巫师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封信:“说实话,这孩子的命,我也批不了。不过我的师傅可以。他前日外出了,临行前将这封信交给我,并嘱托我说,‘为师走后到你这里来的第一人一定姓禹,也一定是为了孩子批命而来。这件事儿,你管不了。人来了之后,把这封信交给他们就好。’现在,你们来了,信,给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在下能否问一句,令尊师是——”
禹庭轩问道。
“他是一名巫祖。”
张巫师说完便关上了门。
回到四峰镇,夫妻二人拆开了信封。只见里面有一张纸和一个香囊。
禹庭轩看完了信,沉默不语。许久。才说:“信上说,孩子的命脉极其特殊,不可言破,让我们把这香囊给孩子戴上,并且辞去官职,隐居二十年。”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李玉清问道。
“就按照信上说的办。我们遭受过诅咒。忽然有了这种事,小心为上!”
“嗯。”
李玉清点了点头。
“对了,还没给孩子取名呢。”
李玉清忽然想了起来。
“巫祖的信上说,这孩子必须叫禹同,这是他的宿命……”
六天之后,禹庭轩递交到朝廷的辞呈有了回复。准奏。
一家三口遣散众人,隐居于天孤山之中。
岁月蹉跎,一晃,十年过去了。
禹同也已经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