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狐也觉察到青白的不寻常,一时不敢上前,只是一只一只散开,扩大包围圈。
“你是土习者,你来防守,我来进攻!”青白看了一眼绿毛头说道。
青白的脚下青气弥漫,然后树藤像章鱼的八只爪一样回缩挥击!白脸狐们只得不停跳跃躲避,有几只被打倒的,甩甩脑袋又恶狠狠地盯向青白。
一只白脸狐找到机会,一跃而起,躲过密麻麻的树藤。
“我在呢,收起你的嘴脸,别做个投怀送抱的恶魔嘴脸!”
绿毛头全身像笼罩着一层土之铠甲,右臂猛猛地朝那只白脸狐脸上挥去!
这只恶魔失去了它的双眼和鼻子!但它仍然默不作声,保持着该有的沉默和该有的痛苦。
“现在我反悔了,我还想在见一见小月。去他的神灵。”绿毛头骂道。
“那举好你的拳头,并对准敌人,我不会死在这的!”
青白又击倒一只白脸狐,这次可下了狠劲,直叫这家伙倒地不起,临死前,依然沉默得可怕。
整群白脸狐都低吼以作回应,停下疾驰的步伐。那只死去的白脸狐全身发出蓝光,并飘向远方。
“趁这机会,结果了他们!”绿毛头挥舞着拳头大喊。
树藤大发神威,长至万丈,拍向白脸狐群。
白脸狐群突地消无身影,一只也不落下。
“它们是逃了吗?”青白问。
“不,白脸狐不会放弃,它们还有别招。”
两人想跑,却发现前方的路断了!断崖横生,且高万丈。
“虚?实?”绿毛头走到悬崖边缘,往下看时,狂风倒灌。
“还有这幻术。”青白怒极反笑。
“你有破解办法?”
“本来如果它们只是群体攻击,倒会麻烦些,但现在不必了,兽族搞幻术终不如树精。”
青白双眼紧闭,闭目一刻,巨蟒湖湖面遍生浮萍;闭目二刻,满地花草鸟兽;闭目三刻,人来人往走动不停。
绿毛头甚至可以闻到花香,可以抚摸一只温顺梅花鹿的皮毛,可以同人类打招呼。
渐渐一只只白脸狐出现悬崖的对面,它们惊恐地直视这种种幻境,不敢迈开一步,每一声声响都会使它们胆颤心惊,每一个动作都像倒下的天穹。
终于一只白脸狐不堪重负,七窍流血,心脏爆裂而死。
这引起了连环反应!
一只接一只倒下,一只接一只了无声息地死亡,这种生物忍受痛苦的能力实在可怕!
“它们可祸害过你们城镇?”
“啊,这倒没有,它们只在巨蟒湖和双头峡谷狩猎。”
“那就不必赶尽杀绝,物尽其用嘛。”
青白解开幻境,还有十余只奄奄一息的白脸狐逃开。
“它们可不会感激你。”
“当然不会,我杀了它们那么多同伴。”
“那是!这次谢谢你了,可惜我无法获得神灵的眷顾。”
“黑蛇……”
……
而另一边,顺红月和周暮山都在空中的木屋极目远眺。
“周暮山,你说绿毛头为什么要去巨蟒湖,他虽然平时神神叨叨的,可不傻啊,他还知道金矿在东方。”
“也许是为了种花,我听到我娘亲说只有神灵能改变自然规则,巨蟒湖以黑蛇命名……”
“你知道得不少啊。”
“只知道这些。”
“那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不知道。”
“我想去巨蟒湖。”
“你不是不冲动的吗?”
“这不一样,不一样,你懂吗?”
“你懂我就懂。”
……
“我们首先得爬到地上,有意思,我们本来就在地底。”
那位小小人好像有话要说,但苦于不会说话,在窗台上左纵右跳。
周暮山注意到她的欲引人注目,便把她捧在手中。
“你要干什么?”周暮山小声问,怕口气太大吹跑了她。
这小小人好奇地盯着周暮山看,也不乱动了。
“看起来她不会说话,有主意也说不出来。”周暮山道。
“顺着这树藤爬下去!”
顺红月推开大门,往下一瞧,这藤蔓像新生一样,没有着脚地。
两人在屋里走来走去,都想不出办法。
那小小人趴在周暮山头上拨弄着发梢,竟打了好几个结。
“你别弄我头发。”周暮山用食指和中指把小小人夹下来。
小小人好像不乐意了,啊啊大叫。
“你又帮不上忙,还叫!”顺红月抓起小小人,大口呼气,吹得小小人抱头抱脚,长发凌乱。等到顺红月停下,小人跳动地上,发出声音,“嘟!嘟!嘟!”声音很小,但却有回声,整个房间都在细细地回响这一个信号。
只过一小会,天边便飞来一只白色大鸟,并停在窗边,把鹰头伸进去,足足占了大半房间。
小小人跳到它头上,鸟头点点头,倒把这房子晃了几晃。
“这不是百里云鹰吗!”周暮山认出云鹰的白发。
“云鹰,它们不是生活在双头峡谷吗?”
小小人又跳到周暮山头上,在头顶又蹦又跳,再跳到鼻子上,指着云鹰然后坐在鼻梁上。
“我知道了,她要让我们坐那头云鹰。”
“这小东西还真厉害!”顺红月已经跳上鹰头,云鹰看样子接受了一个人类坐在它脑袋上了。
待周暮山也跳到云鹰身上后,云鹰展翅飞翔,载着两孩子来到巨蟒湖上。这时白脸狐已经死的死,逃的逃。
“这两孩子怎么……唉,那小东西!”青白生气地把小小人抓在半空,小小人赶紧掩上耳朵,闭上眼睛。
“这是干吗?”青白倒糊涂了。
“我刚才吹了她好大一口。”顺红月解释道。
青白只得把小小人放在肩上,不再罚她了。
可周暮山一来到这里,就像受了蛊惑,魂不守舍的一副模样。
他看见了一群不该存在的人,一群本该死去的人,而如今那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仿佛遗失在这地底下。
而没有人除了他一个人能看到。
周暮山赶紧转过头,庆幸没有人发现他的失常。
于是,他们回到小木屋。
绿毛头邀请青白,周暮山留下来,本只有两个房间,所以绿毛头在镇上买了一张床(这还引起了地精的好奇!)因为青白决定留下来一段时间。
周暮山以为自己没什么面部表现,但青白却瞧出了他的不平常。
女人的心思大多是细腻的,这也为自己平添许多烦恼。如果自己一个人去解决问题,就是好女人。如果她同许多人讨论这个问题,那么她就会被人叫做“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