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一阳于1965年,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小山村,刚出生不到一年,便迎来了轰轰烈烈的破四旧与十年****。
那个年代,饥饿是唯一的主题,生命是脆弱的,想要活下来,非常不易。
在我五岁那年,父母亲人在饥饿与病疼中远离人世,把懵懵懂懂的我,独自留在这世间。
奇怪的是,当时的我竟没有哭,也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之感,可能是因为当时太小的缘故吧。
当时的我很幸运,被村里的一位老人收养,从那以后我便称呼他为爷爷,与他相依为命。
爷爷不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而是从其它地方移居至此,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因为他从未提过。
而且,爷爷是独自来到村里,似乎没有一个亲人,他也从未说起过这些事。
爷爷收养我之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身体依旧孔武有力,哪怕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比不过他。
爷爷身手矫健,更是捕得一手好猎,不管是天生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都难以逃出他的双手。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天气,只要爷爷出去,必定不会空手而归。
从那以后,我也再没饿过肚子,身体也是越来越好,可以说是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而这一切,在我十岁那年,又被改变了。
那一天,在我心里一向无比慈祥的爷爷,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仿佛换了一个人。
从那天之后,我的食物只能靠自己寻找,如果找不到食物,便只能饿肚子。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我的身影便出现在山间田野之中,无论什么天气都要出去,因为我需要食物填饱肚子。
爷爷也再没给过我一点食物,哪怕我饿得再厉害,再怎么苦苦哀求,他始终无动于衷。
好在那时的我运气很好,每当饿得不行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受伤或者死去的野兔、野鸡。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爷爷为我准备的,否则我早就饿死不知多少次了。
那几年爷爷也没有闲着,隔三差五的就会搞来一大推草药,煮好之后让我侵泡身体或者直接服用。
也不知这是爷爷从哪里得到的秘方,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生过病,甚至连感冒都没有。
闲暇之余,爷爷还会教我练武,将他那一生武艺,全部传授了给我。
到我十五岁那年,已经将爷爷传授的本领学得七七八八,虽然还和爷爷差的很远,但在村子里已是少有对手。
这个时候,爷爷又加强了对我的训练,每当我练武和出去打猎的时候,都会让我背上一块四五十斤的大石头。
这样一来,我能打到的猎物寥寥无几,又体会到了那久违的挨饿的感觉。
有一次,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再加上离家很远,我便将背上的石头放了下来,想要打两只野兔,填饱饥饿的肚子。
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放下石头的时候,爷爷便出现在我身前。
他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一句话没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失望、心疼、自责、愧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懂那个眼神。
从那以后,只要没有爷爷的允许,我再也没有放下过背上的石头,哪怕有一次差点被活活饿死。
又过了两年,我适应了背上石头的重量,爷爷便让我独自在山林中生活,有的时候一两个月都不能回一次家。
爷爷读过书识过字,是个文化人,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教我读书识字,而且还教会了我许多朝代的古文,虽然这些对现在的我并没什么用。
爷爷还给我讲述了许多历史,只是当时的我,却只是当做故事来听。
时间飞逝,一眨眼我已经二十岁了,爷爷的本领也被我继承了下来,等着发扬光大的那一天。
在爷爷的锻炼之下,我野外生存的能力特别厉害,就算在没有人迹的深山老林之中,我也能完好的活下来。
我的身体也是锻炼得极其健硕,再加上一身武艺,哪怕是三五个壮汉,也绝非我的对手。
如今,爷爷已是七十岁高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寻找食物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以我的本事,打猎自然不在话下,每次出去都是收获颇丰,很多时候都会分一些给村里人,以至于他们对我们爷孙格外敬重。
但这也只是在一两年之前,现在猎物越来越少,哪怕我再厉害,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
这样一来,我只能扩大打猎范围,有时候要好几天才能有所收获。
今天是我外出打猎的第四天,拖着两头山猪和十几只野兔、野鸡的我,正在往家里赶去。
这一次出门收获颇丰,这些猎物,足够我和爷爷吃上个十几天。
“一阳哥,你总算会回来了,这两天村里可出大事了。”
还没等我走到村口,便有一道声音传到我的耳边,一个家伙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这个家伙叫赵明远,比我小一年,看起来斯斯文文,长得也很清秀,却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也是我最好的死党。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还没等我将这两句话问出口,只见这个家伙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的猎物,还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
“我说小神棍,你这家伙不会是为了猎物在这里等我吧。”我有些无语的说道。
小神棍是这家伙的外号,他爷爷是个道士,当年破四旧之时,他爷爷因为这个身份,可没少受罪,差点被活活烧死。
幸好他爷爷在村里地位较高,在全村人的求情之下,才得以保住性命。
“这怎么可能,我赵明远是这样的人吗!”这家伙看着我义正言辞的说道,如果不是我了解他,恐怕还真会被他给骗了。
果不其然,赵明远见我没有被他迷惑之后,忍不住弱弱的说道:“一阳哥,如果你愿意给我一点,我也不会介意的。”
“你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我没好气的说道,随后看着他:“对了,刚刚听你大呼小叫的,村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明远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一阳哥,两天前在村外的山坡上,挖出了一个鬼坟。”
“鬼坟?”我不由的一愣,赵明远说出的话,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