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因前些日子得罪了师太,一直不敢露面。他曾命誓空偷偷的到莲花庵探探风声,想着师太消了气应该就见了吧。谁知释空回来后,一句话没说,先在李安然面前比划个二字。
“师太约我鸡鸣时分相会?”了然颇有些激动。
释空摆摆手。
不是第二个时辰?难道是倒数第二个时辰?了然心想,开口道:“是不是戌时?”,哎呀,戌时街上人还很多呢,怕是别人看见啊,了然激动的在厢房里踱步。
“不是呀,师傅”,释空再次伸直两根指头在了然面前摇了摇“妙心师太说,什么时候师傅带过来二百两银子,她再和师傅好好讲讲经。”
了然瞬间泄了气。二百两银子?他一个月的份利只有区区五两,虽说没有认识师太前攒了不少银子,可那都用来一两三两五两的给了师太啊。想想师太滑嫩嫩的皮肤,了然倍感忧郁。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了然像一只泄了气的斗鸡,毛还没炸起来,先被人拔了个精光。
释空告退后。了然坐在空荡荡的厢房,干什么都没了心思。他随手翻开早已不成翻看的书,闷闷不乐的翻了几页,还没有看几行,一行字印入他眼里。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区区织布泣珠,何足挂齿?了然随手翻过一页,下一页,又有一行字印入他眼帘。
“南海出鲛绡纱,鲛人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金,以为服,入水不濡。”
不知怎的,了然看见这行字,想起了前日见的皎白娘子,想起她异于常人的脉率,与那日窗前一撇的惊鸿娘子相像的面孔。
而后了然又想其价百金?!百金!他仿佛看见有无数个白花花的师太站在自己面前,左一个大师与我论佛,又一个大师与我讲禅,还有上面那个,只见她抱着了然光秃秃的脑袋舔了几口,一边舔一边说,大师,感觉如何。
真真是媚眼如丝,了然只觉得气血上涌。他迫不及待的把释空喊来:“那日。我特地让你去送皎白娘子,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这个.......师傅”,释空难为的道“我那日把她送到集市,皎白娘子便说自己能走,我.......我就回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了然心里想,面上还是一派温和的说:“既然如此,你就命其他人再于庙门前好好守候,待看到皎白娘子,必要速速禀告于我!”
“是是。”释空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在心里嘀咕,师傅,这是换了口味了?
妙心自那日了然走后,四处奔波。今日她又早早起床,打扮一番。冉叶因上回得了师傅的一顿臭骂,再去胭脂店买胭脂水粉的时候,便能厚着脸皮一一问清楚了。
今日是要去那常来庙里上香的商贾,金玉家里。金玉人如其名,专好倒腾买卖些金玉之物,有时候还有那稀奇珍宝之流。他常年出海跑船,一年之中,十有八九都是奔波在外。往往回家的时候,便是先到莲花庵祭拜一番。这其中缘故是为何,有人传据说与圆寂的老师太有关。
妙心昨日见到金玉到庙里上香,先是陪着吊唁一番,接着便同金玉攀谈起来,说到正为莲花庵重建发愁,金玉却并不接妙心的话音。
他微微一笑到:“妙心,我前日在咱们清城购到一枚上好的珍珠,店里的伙计不识货,以为是枚普通的珍珠,只给那女子八十量银子,待我出海回来一看,原来该珠正是天下闻名的南海疍珠。长带此珍珠者,不仅能治目润肌,还能安魂魄、定惊悸,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啊。”
听到能治目润肤,妙心也心动不已:“大郎,那珠子你今日可曾带,还不让妹子我开开眼。”
原来金玉是已故老师太之子,因比妙心年长几岁,妙心便唤他大郎,两人时常已兄妹相称。
“今日走得急,为兄未曾带,待明日妹子到我府上细细查看。”说完,金玉顺手摸了妙心大腿一下,便笑意满满的告辞了。
身后的妙心瞬间感到春心荡漾:大郎似于往日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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