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瑜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胡崖,心里大叫:太后才只是掌嘴好不好?
胡崖看着苏孟瑜有些委屈无措的表情,心情顿时大好起来:“怎么?不服气?”
苏孟瑜心里盘算着:是钱氏?……应该不会,她还不想跟阿爹撕破脸。
是夏皇后?……不是,夏皇后只是安排个巧遇,打听阿姐的情况。
是面前这位?……不像,不然这皇帝岂不成了影帝!
那是谁呢?谁安排的这一场闹剧?……只能是…那个臭美的钱之尧了!
想到此,苏孟瑜用力的拧了拧自己的大腿,眼泪涌上来,大声的哭着说:“圣上饶命啊!属下知错了,属下应该听相爷的话,一路出宫回王府去,如今不仅连累了这位公公,还要丢了自己的性命,都是属下好奇贪玩,请圣上开恩,属下再也不敢了!相爷,丫头没能保护好自己,你快来救命啊!”
胡崖看着迅速转了画风的苏孟瑜,先觉得吃惊,后感到有趣,本来想吓吓她就好的,她却直接把钱之尧供了出来。胡崖侧着头打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孟瑜,心里猜测着她这是真的害怕了,还是知道自己被钱之尧耍了在拉仇恨呢?
“相爷?钱相?朕的舅父?”
苏孟瑜哭得停不下来,瞅着胡崖使劲点头。
“阿冯,去请舅父来,安排轿子,他怕晒太阳。”胡崖忽然很想看看钱之尧顶着大太阳过来时的臭脸,他似笑非笑的问苏孟瑜:“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朕先办了这个不知事的东西,如何?”
苏孟瑜不哭了,看着胡崖腹诽:这皇帝还有完没完,姐逗你玩儿玩儿,你还来劲了!
她转了转眼睛,说:“圣上是英明之君,自然赏罚分明,虽说这位公公是受属下教唆,可的确是跟着属下出现在这里了,圣上要罚他,也是合情合理。只是他落到如此地步,全因他不能讲话,如今属下还能央圣上开恩,他却只能默默等死,属下觉得有失公道,为了圣上的英明神武能完美的流传百世,属下觉得应该先医治好他的哑疾,让他为自己分辨几句,再定他的罪,方能彰显圣上的皇恩浩荡!”
“呵呵…”胡崖被逗笑了:“依着瑜娘子的意思,朕若圣明,他犯了错,朕要先帮他治病,治好了病再杀了他?”
苏孟瑜赞同的点头:“圣上圣明!”
“可朕怎么想都觉得这是昏君才会干的傻事,他反正都要死了,何必劳民伤财的治好他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圣上仁慈!”
“瑜娘子,你很聪明!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奴才,甚至不惜把自己和钱相牵扯进来?要说实话!”
“说实话圣上就会放了他吗?”
“朕会考虑!”
苏孟瑜认真的看着胡崖:“圣上,您有看过他的眼睛吗?属下看过,他是一个被命运摆布的可怜孩子,明知是死路,可是他的心底还是存着善念,属下就为了他那绝望里的善意,不想他因为一个闹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