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要紧,请先生三思,学生受先生教诲多年,也不是迂腐之人。”胡荡深深一揖,诚恳的说。
白亦看着窗外想了一会儿,转头问说:“你去问问幻姬,她身边可有能表明身份的随身之物,能让拉克申大将军王确定她被我们找到了就行。”
胡荡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急急忙忙找自己的红颜知己幻姬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荡已经赶回了庄园,白亦刚刚起身正在散步,看到他风尘仆仆的顶着露水进来,出尘的笑了:“念恩,慌什么呢?”
胡荡有些窘迫的笑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先生,那拉克申大将军王倒是给了她不少的好东西,可是她说那些东西大将军府堆积如山,拉克申那厮不见得能分得清自己到底给了谁,可是她离开大将军府的时候,因为心里不忿,她拿了拉克申的一个扳指,据说是他的祖父还是曾祖父传下来的,她给了我,您看能不能用得上?”
白亦伸出手接过那个墨色的戒指,仔细的对着晨光细看,胡荡有些惴惴不安的问:“先生,如何?”
白亦微微合起手,背在身后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青,他沉思着,似乎在自己说服自己,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看向胡荡殷切的目光,淡淡地说:“看来我要去见见他了!”
“谁?”
“北辽的大将军王,拉克申!”
“先生,您……您识得他?”
白亦脸上的青白之色更明显了,他的目光里哀伤不断的溢出,就在胡荡看得揪心的快喘不了气的时候,白亦看向他艰难的笑了:“何止是认识呢?”
胡荡在北辽上京多年,关于大将军王拉克申的荒唐事那得知的不知凡几,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张大了嘴紧张的看着白亦。
白亦点点头:“念恩,你见过了青玉、墨玉、花玉,以你对北辽上京的了解,你觉得我是谁?”
“北辽神君最近十年共有六个徒儿:润玉、青玉、墨玉、黄玉、籽玉、花玉。”胡荡被自己的猜想吓得失了神,喃喃自语:“润玉早年死在了南月国,黄玉前几年死在了大将军王府,籽……籽玉……他……传说他……他是神君最出色的徒弟,人称湛玉公子,曾……曾……曾在大将军府……受到虐待……神君震怒……他毅然服下皇族秘药……含羞……离开了正一道,不知所踪……”
白亦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下来,他平静的接着胡荡的话继续说:“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流落到了南月国边境,被南月国苏战将军所救,化名白亦,苟活至今。”
“先生……呜呜呜……”胡荡痛哭不止,对着白亦跪了下来。
白亦任他跪在地上哭泣,也不去拉起他,继续说:“他本想报了苏战将军的救命之恩后,就纵情山水、蹉跎岁月,可是命运捉弄,却越欠越多,直到如今不得不将自己这条残命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