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哆哆嗦嗦的来到山洞外,那扇破门旁立着的白拂子惊呆了已经快冻僵的两个人。
“先生……”回过神的庆冬立时跪倒在雪地里哭了起来。
白亦却冷静许多,定了定神拉起庆冬道:“别怕,找个避风处等我。”
白亦将手炉递给庆冬独自上前,叩响了那扇门。
“雪大,都进来吧!”
白亦闻言回身对着呆愣的庆冬招招手,牵着他一起开门走进去。
洞里温暖许多,期颐道人和苏孟瑾在炉边相对而坐,两人看上去神态安然。白亦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拍了拍身上的雪,解下大氅交给庆冬,对着期颐道人跪倒拜道:“师傅!”
此语一出,庆冬将大氅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苏孟瑾的脸上也闪过惊讶之色,期颐道人愣了愣,笑道:“你倒还是不管不顾的性子,罢了,等雪停了再走吧!这几年你的身子似是更差了,我让简书华给你的梨花白可还有效吗?”
“神君?”庆冬突然指着期颐道人问:“原来你就是神君?”
“傻小子,过来!”期颐道人笑着对白亦说:“你虽然救了他们,但还不知道吧?他们是润玉的孩子!没想到吧?”
白亦愣住了,拉了庆冬上下打量:“这是……这是……润玉师兄的儿子?师傅,他姐姐……他姐姐……”
期颐道人摇摇头:“瑾娘子一见到我就求过了,救不救得,你自己还想不明白吗?”
苏孟瑾走到庆冬身前跪下:“庆冬哥哥,都是因为我,此事关系着上百条人命,关系着南月的国运,是我们苏家欠你的,今后……我就是你的妹妹!”
庆冬已经吓傻了,半晌没有反应,白亦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的阿爹、你的阿姐,他们都是勇士!”庆冬这才趴在白亦肩上痛哭出声。
“哭什么!”期颐道人皱起眉头:“小娘子都没有哭呢!你别担心,一会儿跟我回永辽去就是了。”
“不!”庆冬擦擦眼泪拒绝:“阿姐说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身上有北辽的血统,北辽人杀了阿姐,我要跟着白先生,总有一天,灭了北辽!”
“庆冬哥哥,这位道长应该是你阿爹的师傅,你……”苏孟瑾劝道。
“小娘子不必劝他,随他吧!”期颐道人叹息一声。
白亦看师傅伤心,先安抚庆冬坐下,走到师傅身边揖了揖说:“多谢师傅的梨花白,不然徒儿的腿怕是早就废了。”
“哼哼……”期颐道人顿时不高兴了:“你活该!一个傻子自己傻死了,另一个傻子觉得内疚去跪她,自己跪瘸了腿,看你还能报什么恩?哼!一群傻子!”
“您不傻,那您怎么一把年纪了还不成仙去?”白亦一边坐下,一边低着头咕囔。
期颐道人闻言气得炸起了胡子眉毛,再找不到一丝丰神俊朗、得道高人的样子,大骂:“籽玉,几年不见,一见面你就戳我的心!啊?谁养的你?谁教的你?啊?谁当年什么都舍了,说他要奔自由去?然后呢?嗯?命都快给人家了!还来戳我的心,没心肝啊,籽玉,你没有心肝!”
“这就对了!”白亦看师傅的情绪又高昂了起来,笑着拨拨火:“老东西突然故作深沉,难道还想骗人家小娘子不成?”
“我们刚刚在论道!”期颐道人继续吹胡子瞪眼睛:“这小娘子悟性不错,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