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客栈。
“幻影,你来看!”第二天清晨端木馨卉神色异常地拿着一张牛皮纸走到慕容秋雪面前。
慕容秋雪接过那张纸,上面写了四个字:崇德药铺。
“崇德药铺!”慕容秋雪脸色也变了,“难道这解药……”慕容秋雪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出房间对着楼下喊道:“小二,上来!”
“哎,来了来了!”店小二一听到慕容秋雪的召唤慌里慌张放下手里的活儿匆匆奔上楼来。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上来后一哈腰。
慕容秋雪将那张牛皮纸展开来给他看:“你可听说过这家药铺?”
小二把脸贴近仔细看清:“哦,知道,就在这条街,往西不远路南就是。”
“走!”听得小二这么一说慕容秋雪一挥手,端木和皇甫随即跟着她出了客栈向西而去。
小二所言一点不差,往西走了不远的脚程果然在路南一个街角找到了这家药铺。慕容秋雪一行三人迈步进去,掌柜赶紧打招呼:“三位可是要抓药?”
慕容秋雪把那张牛皮纸往桌上一拍:“这可是出自你这铺子?”
掌柜被吓了一跳,心说看来这三位是找麻烦来了,他打眼一看柜面上带字的那张纸:“呃……不瞒三位,这确实是小店包药材用的纸张。”
“你昨夜可曾卖药给一个相貌清秀的公子?”慕容秋雪追问道。
“昨夜?不错!”掌柜回答得干脆,“说来也怪,那公子先是买了一剂泻药,接着又要了一副止泻的药……”
掌柜开始讲起昨夜的情形……
午夜刚过,掌柜就被街坊王樵夫拍门惊醒。王樵夫家中老父亲半夜旧疾复发,他这才慌慌张张跑来买药。掌柜送走王樵夫便打了长长一个哈欠,他走到门口正要关门回房,忽然门外又窜进一人,把掌柜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进来之人就是岳白羽。
“掌柜的,你这可有泻药?”岳白羽问他。
掌柜回了回神:“呃,有,有!”掌柜赶紧转身再度回到柜上,他心中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其用途。
“止泻药有没有?”岳白羽接着问。
“有。”掌柜更好奇了,这人真是奇怪,要泻药,又要止泻药。
掌柜按岳白羽所要的剂量抓了药一并包好,岳白羽付了银两便匆匆出门去了。
听得掌柜这么一说慕容秋雪的肺都要气炸了,她扶在柜面的手向下一按,柜面上立时印出一个深深的手印。掌柜登时吓得魂飞天外,脸上肌肉开始痉挛,浑身也开始哆嗦起来。
慕容秋雪并未为难掌柜,她转身气呼呼走出药铺。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肝肠寸断’,我们都被岳白羽给骗了!”慕容秋雪对身边两姐妹说,“原来在我们下楼之前他就已经在我们的杯中下了药,所以我们虽然喝的是同一壶茶他却并无异样。”
“一剂泻药就把我们整的手足无措,我幻云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岳白羽,我跟你没完!”皇甫馨卉一转身挥手撒出一枚流云镖,“噌!”崇德药铺门口的那面旗子随即飘落。
掌柜此时正扒着门框往外瞧,看着几个瘟神渐渐走远心中敞亮了不少,谁知就在这时门口旗子突然飘落,那流云镖夹着风吟不见减速,咚的一声钉在了掌柜面前的门框上。
“哎呦!”掌柜吓得肝胆俱裂扑通一声一个跟头栽回房内。
慕容秋雪起初愤怒不已,可走出不远反而嘴角上扬起笑意。
“幻影,你因何发笑?”端木灵秀见状问道。
“岳白羽只是拿泻药来要挟我们,可见其并无恶意,出此下策也只是权宜之计。从这一点来看他倒也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
“咦?这可不像你,吃了别人的亏反而还要赞美别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端木灵秀大为不解。
“幻影说的是,他用泻药威胁我们本就手下留情,最后还给了我们解药,这么说来他确实没有害人之心。”皇甫馨卉也附和着,“或许我们确实错怪他了。”
“哟,今天这是怎么了,昔日幻云坊的冷血尊使今天居然成了温婉恬静的小女人,看来这小白脸儿魅力不小啊!”端木灵秀继续吹着耳旁风。
“嗯?”慕容和皇甫同时冷冷盯着她,端木灵秀被看得发毛,她只好耸耸肩闭口不再说话。
福来客栈。
南宫岩伤势已无大碍,她早早下了床坐在桌前痴痴发呆。岳白羽不在房中,想到自己一直对他隐瞒身份,他该不会是生气丢下她自己走了吧。扭头看看,还好,包裹还在,应该没走。
正想着,吱呀一声,门开了,抬头一看,岳白羽正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你醒了,来,我让小二熬了碗鸡汤,趁热喝了。”岳白羽走过来坐在她身旁,他拿起汤匙舀了汤轻轻吹了吹举到她嘴边,“张嘴。”
南宫岩痴痴望着他,泪水止不住淌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又哭上了?”岳白羽很是不解,他将汤匙重新放回碗里并将碗放到桌上,“是不是还不舒服?”
南宫岩抹了一把眼泪:“岳大哥,我骗了你,你不怪我吗?”
“傻丫头,我就那么没度量?太小看你岳大哥了。”岳白羽再次端起那碗鸡汤,“先把汤喝了,喝完之后慢慢说。”
“嗯!”南宫岩接过汤碗大口大口喝起来,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感动,泪水竟然止不住滴落在面前的碗里。
饭后,两人出了城继续赶路。
“岳大哥。”南宫岩准备敞开心扉了,“其实我的名字不叫南宫岩。”
“什么?连名字都是假的!南宫岩,不不不,应该叫你‘陌生人’,你让我好有挫败感啊。朝夕相处这么久了我居然不知道你是谁!”岳白羽确实吃惊不小,“我后悔了,我现在很生气。”岳白羽故作生气的样子大踏步走开不再理她。
“岳大哥,你别生气。”南宫岩快走几步一转身展开手臂拦下了岳白羽,她把头一低,“其实……其实我并没有完全骗你,我的真实名字叫南宫燕,‘燕子’的‘燕’,不是‘岩石’的‘岩’。”
“嗯……”岳白羽托着下巴拉长了声音,“好吧,这一点就算了,不过你得跟我说说你的身家背景和你隐匿行藏的原因。”
“好吧。”南宫燕让开了路,两人并肩而行。
“这件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