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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如果生命可以无限延长,那还怕什么时光流逝,尽情挥霍又有何不可?只是,春夏秋冬四季可以轮回交替,时间却如流水般不可逆转。每一年每一天甚至每一秒都不可能重新来过。都说时光太瘦,指缝太宽,只是在匆匆忙忙如流水般逝去的时光里,我们的心千万别走的太急,否则,错过的人,说一声再见,将会是再也不见。

曾经,青春年少,那时的我们背负岁月,辜负时光,只为在汹涌澎湃的人潮中找寻那惊鸿一瞥的心动。如今,凛冽中年,此刻的我们蹉跎岁月,掩藏真我,只为在朝起暮归的辛酸无奈中求得一种生存之道!

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生活,甚至我们活着——仅此而已!

是,我们总习惯说“如果”,如果开始是这样,那么结果会不会是那样?可是,生活中真的没有什么“如果”。因为生活是真实存在的,它不会耐心的教你如何去学习运用这些看起来像扯淡一般无关痛痒的关联词语,只会让你在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之后,顶着鲜血淋漓的额头,做出痛苦的选择——要么走,要么滚!只是一样,如果你有种选择继续,那它让你看到的一定会是最真实最坚强的自我,领略到的也将会是最美丽最奢华的人生风景!

想来,人生不过百年。无怨无悔是一生,自怨自艾也是一生;坦然自得是一生,憾恨委屈也是一生。既然怎样做都是无法重来的一生,那我们何不选择放下包袱,轻松上阵,放肆,得瑟,甚至游戏人人间又有何妨?

只要我们曾经为了爱而认真过,刻骨铭心过,就算最终我们一无所获,就算最终只是和心里的那个人擦肩于茫茫人海,又有什么可失落,可抱憾的呢?人生也好,爱情也罢,本来就是一加一不等于二的一道数学题,但如果你做对了,做好了,收到的将会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所以一切都取决于你做题的方法与态度!

如风紧握着小西的手,踏着如云朵般柔软洁白的雪,转回身看着各自留在雪地上的那一串脚印,心里竟忍不住思绪翻腾。

“小西,我想娶你,嫁给我好吗”?看似唐突,却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是有什么心事,对吗”?小西听到他的话,先是惊喜,转而平静。

“为什么你总能把我看穿?这一辈子,除了你,再也没人这么了解我,这么懂我了”!如风感慨着!

“是啊,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你。自从我们分开后,今天是我第七次来这里等你,仿佛每一年都是相同的情景,都是铺天盖地的大雪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小西眼神悠远的望着前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七年了,你整整等了我七年。记得我们刚刚分开时,我一个星期给你写一封信都觉得时间隔的太长。后来,我上了大学,你对我说别再写信了,我写给你的信你装了满满的两箱子,实在没地方放了,现在电话这么方便,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打电话。可是有些话我还是想用纸和笔向你倾诉,因为那样更淋漓尽致,更彻底。于是就由一个星期一封变成了一个月一封,再到后来的两个月一封”。如风哽咽着继续说道:

“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利用写信的时间多休息一会儿。这么多年,你除了等着我,还在时时刻刻为我着想,而我除了那一颗对你日思夜想的心以外,什么都没有给过你。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如风很懊恼。

“我所做的你都能体会,我的心你也都懂,我在你这里也是透明的,不是吗”?小西在不知不觉中湿了眼眶。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等居然就等了七年。可是我并不后悔,因为你在我心里,所以我觉得值得。虽然我还不知道在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事,但我知道这件事令你很为难,让你无法选择,是吗”?小西真的看穿了他的彷徨与无奈。

“因为成绩突出,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所以学校把唯一一个保送硕博连读的名额给了我”。如风淡淡的说着,好像并没有因此有多开心似的。

“是真的吗?太好了。你果然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真的,我为你感到骄傲。可这是好事,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呢”。

“傻丫头,我怎么能乐的起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决定去,那这一走最少要五年,而且时间只会多不会少,如果我坚持不下来,别说学位,就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你已经等了我七年,我怎么忍心让你再等我五年,更何况我自己也坚持不下去了,那种朝思暮想的滋味太难熬了”。

“所以你就要用婚姻来弥补对我的愧疚,是吗?为什么你会坚持不下去,你究竟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小西,嫁给我,我们的年纪早已超过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学校是不会干预的。到时候和我一起走,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再不用像现在这样遥远的思念了”!

“如风……”

“嗯?……”

“如果我让你放弃,你会怎么做”?小西表情凝重。

“那我就不去了”,如风回答的很坦然,很坚定。

“如果真的这么做,那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别人在花前月下,你在拼命学习,别人在贪图安逸,你在半供半读。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却可以感受的到你的努力,否则这唯一的名额也不会紧紧地攥在你手里。难道你真的忍心这么放弃吗”?

“即便我去读,这和我们结婚也并不冲突,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如风坚持着!

“你要想完成学业,只能边工作边学习。自己已经自顾不暇了,如果再加上我,再加上各种家庭琐事,你会焦头烂额的,那样我会恨自己,。我不想看到事事捉襟见肘的纪如风,我想看到时刻都阳光灿烂的你。我帮不上你,也不想成为你的牵绊和累赘。”

“可是我实在不忍心你再继续为了我等下去,真的,情何以堪”。

“五年和七年比起来,也许真的不算什么,从我决定要等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既然当初我选择了这样来走自己的人生之路,那不管是不是为了等你,我都必须如此去经历,所以我做的任何选择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其他人无关,所以你大可不必愧疚,也不必用婚姻来束缚彼此,就算有一天,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结果,我也决不后悔,只是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们之间,一切结果取决于你,只要你不放手,我绝不会离开”。

“我不会放手,怎么舍得放手”?他深情的注视着她,下一秒钟,便把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这种恍如隔世的温暖,像是久违了几个世纪般让人想念。

其实,在小西心里,如风的这一句“我们结婚吧”,她不知道盼望了多久。她多想在他话刚出口的那一刻,就痛快的点头答应他,因为她是那样的渴望嫁给他,和他永远在一起。可是在彼此都已经逐渐长大成熟的前提下,她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在逐渐的加大,大到以她的能力根本无法弥补和修护。她错过了和他一起成长的美好,错过了参与他人生奋斗路途上的种种欢喜与忧愁。这是小西最大的遗憾,如芒在背,如梗在喉。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足以改变一个人。当男女之间最初的好感消失,当青春期隐隐作祟的荷尔蒙分泌由快变的缓慢甚至消失时,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拽住他的心,更不想看到他后悔的眼神。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如风的话,把她早已游荡天际的神思给拉了回来。她的表情凝重,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抑或是心酸,因为达不到眼底,一闪而过,不容易轻易的被捕捉到,可这一切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如风的眼睛。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中时学过的那首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眼前的情景似乎和诗中所描绘的差不多。不知道白雪覆盖下的长城是不是真如诗中描写的那样雄伟壮观。”

“我答应你,某一天一定和你一起去看一看白雪覆盖下的长城”。如风在承诺着。这是他给她的第二个承诺。他要实现她所有的愿望,更要兑现他对她所有的承诺。

小西缥缈的眼神深深的凝望着他,她发现她的如风除了依旧俊朗儒雅之外,在他日渐成熟的外表之下,,又添了一种温润如玉的内敛,让人着迷。看着他的眼神竟不由的迷离起来。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如风眼里,早已褪去了小时候的稚气和冷冽,变的温婉大方,仿若出尘的荷花般高洁清雅。只有那隐隐存在于眉心的那一抹淡淡的忧伤,和那似乎与生俱来的清冷和孤傲,深深的刺痛了如风的心,让他不自觉的想要疼惜。手指轻轻的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来自他指尖的温度让她不自觉的全身颤抖。指尖滑过她有如珍珠般细腻润泽的嘴唇,忍不住低下头覆了上去。他用自己的唇在轻轻的勾勒着,吸取着莅属于她的清甜。那如蛇般光滑的红舌在她口中游荡,纠缠,像是要抚平她的忧伤,融化她的冰冷。

只是爱情,无论多美,多动人,都要建立在公平对等的基础之上。有时候并不是你付出的越多,就一定会得到的越多,因为爱情本身不是一个人的付出!

爱情,也绝不是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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