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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马师兄、老剑手、雕像

第三十五章马师兄、老剑手、雕像

自认为超强的五阶马师兄还在“战斗”。

虽说这雨水下了起来,但是马师兄这个人,遇到比自己弱的敌人、比自己心机还要差的敌人——比如说,面前的几个故弄玄虚的雕像后,就变得嚣张、自大,硬梆梆地。

他发现面前这几个雕像做的种种“事”,就是纯粹地再给自己演戏后,马师兄一直在提防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这普通的广场内,明显是有魔力的雕像,给来了这么一出话剧,实在是让人惊诧间,心生疑惑。

这破败的广场内,除了马师兄这个大活人,还有几只落在这儿的乌鸦。乌鸦体型与普通乌鸦相仿,但是身上包着一些破败的布条子,眼睛也被包裹上了,看不出它们是活着的还是死的。

“嘎嘎,嘎嘎。”一只乌鸦往前蹦跶了两下,叫了起来。这只乌鸦叫完后,飞向了那个“大臣雕像”的头顶,就在乌鸦的双脚接近那大臣的头顶时,它的两只爪子不知被什么东西粉碎了,成了一些齑粉。

撕心裂肺的嘶吼,这只乌鸦被某种奇怪的东西消灭了,除了这声喊叫还有些许的回音,它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剩下的那几只乌鸦,四下张望了两下,扑楞着翅膀,飞离了这广场。

没人在意这些自寻死路的乌鸦,这些优秀的石头演员让马师兄彻底入戏了。

欣赏戏剧需要基本的艺术素养,但是自古看客就把这些东西分了个雅俗之分,听书的不如看戏的,看戏的又不如欣赏舞女跳舞的,鄙视链拉了一大条,就是不知道有何高下之分。

没人给这几个广场上的雕像定性,马师兄马钢也没有时间去给这东西分分类。他手中还是握着剑,心中思绪纷乱,这个故事,很可能和自己这次来的任务有极大的关联。

马刚头脑想着,想把这个故事从头到尾理顺一边,寻找思路。

他想起了刚掉到这里的时候,月色下,一片破败的广场中,某一块角落内,他仿佛看到了一块绿地显现。

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故事已经开始了。

……

……

这个故事起于一个很普通的开头,那个一直处于混乱状态的“公主与皇后”的雕像扮演了一个娇滴滴的形象,就在马钢来到这里的一刹那,魔力显现。

转眼间,马钢仿佛看到绿草如茵、鲜花满地的花丛内,她在里面愉快地玩耍,很开心。

紧接着,旁边的战士石像也开始活动了,它的本体没有移动位置,而是也幻化出了一个场景。烈火烧灼这大地,这战士拄着宽阔的大剑,十分疲惫却依旧坚毅地望着前方,马刚看到了,就在这战士织造出来的幻觉的边缘,战士眼睛所望的前方,一个扭曲的怪物扭着黑漆漆的爪子,十分可怖。

三个石像的最后一个,是那名国王。国王石像的基座,挨着这广场石板的地方,开始变成了华贵的红色地毯,这是在充满威仪的皇宫内部,白金色的立柱,国王背后的鎏金王座,无不显示了这里所代表的权威与力量。而现在,有些老态的国王像是思忖着什么,脸上有一丝慌乱笼罩。

马钢觉察到了自己体内真气出现了异常,在刚开始的慌乱后,他果断眨了一下眼,闭上了。

丹田内,那一团被门派改造过的真气,渐渐稳定了下来。

脚向后挪动,战斗的天赋让他躲了这么一下,刚刚的一刹那,他明显地感到面前有什么东西划过,脖子一凉,差一点就要被割喉。

“睁眼,杀了他。”他想道。

遂睁开。

没有想象中的敌人,刚才闭眼时的凶险已经不见。不过,他微微愣神,眼前居然是灰蒙蒙的。

视线往上方移动,没瞎,原来是有一座雕像伫立在了他的旁边,近得都快跟他合体了。倒退了几步,眼睛的不舒适感缓解了,他望去,这是一座老人像,很像是一名朝中肱骨的大臣模样。

大臣石像手中捧着书,而马钢就在书下,大臣凌厉的目光射过来,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在看他。

心防一松,真气涌动。这前面的石像也从体内幻化出场景,这回,似乎是马师兄离得太近了,这幻象的波及范围到了他的脚底,他彻底陷入了这幻境之内。

这大臣皱眉,额头的皱纹下,一双枯黄光芒的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帝国。身后,一名身着华贵甲胄的骑士半跪在地上,像是等待着大臣的命令,沉默地等待着。

马刚就像是真实地站在这屋子里,经历着这故事,他的脚下,是阳台上铺着的木板,但是触感却还是广场上,石板路面的感觉。那大臣就在离他不足几步的阳台围栏旁,窗外,是一个蓝天白云下的白色王国。

这里的建筑都是白色的,高耸的城堡错落其间,能看见行人在里面穿梭。不过这个场景并不能移动,只是一个静止的画面,表述这一个关键的时间点内,正发生的一个故事的缩影。

但是马钢可以动,视角随着他的移动而变化,于是,他也看见了很多别的东西。但是从刚才开始,马钢的真气又开始混乱了,尝试控制一下自己体内的真气。

“变得稳定了。”

虽说丹田在马钢有心的控制下,真气变得不暴虐了,但是面前这幅奇妙的景象变得有些苍白,像是失去了魂魄,幻象褪去,那个大臣的石像显露了出来。

马钢发觉自己又出现在了这个广场上,心中如明镜一般:“原来这些石像需要自己的真气作为能源,但闭眼之后的杀招却不是我的真气能左右的,这广场有古怪,先撤出去最好。”

“嗯?”丹田闭合,缠绕在剑上的真气也熄了。但是马钢疑惑的不是这个,一旦真气不再荡漾,行走的时候便有一股莫名其妙地粘稠感,很诡异。

当大臣的雕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钢,而不是手中的书的时候,他便知道又来事儿了。真气奔涌,从丹田顺着经脉,点燃了他手中的铁剑,胳膊绷紧,肌肉上勒出了青色的筋脉,给了面前的石像一剑。

“嘣!”一道蓝光闪过,在这马师兄的劲风下,大臣石像已不见。原来大臣所在的位置,却变成了一座国王的石像,因为刚才马师兄怒起拔剑,真气也一泄如注,国王的石像上,又绽放出了另一幅图卷,又是一个充满了故事感的画面。

……

……

广场很大,北边是一条路,路北,则是个很大的教堂,教堂上方装饰华丽,各种高超的建筑技艺都用在了这上面,所以造成了嶙峋却又错落有致的屋顶。但是老剑手不在乎这些装饰的意义,对于他来说,这地方好躲避就行。

他躲在屋顶上一处凸起小塔的背后,身后有一串不易看出来的脚印,很难说清楚,在充满灰尘的屋顶上做成这样,需要多少年的苦练。但是他毕竟做到了,如黑暗中的一条毒蛇,盯紧了面前的猎物。

“毒蛇”现在很确定这时不是下手的好时机,面前的这名烟海门武者,是这几个人中最强的一名。另外,刚才过来时消耗的真气,现在不知为何却恢复地慢了。

“平日里,恢复速度是现在的十倍有余。即使恢复满后,战斗时真气一定会消耗过快,不能僵持,必须迅速杀死。”老剑手想道。

就在这段休养生息的时光中,老剑手在给这个马钢敲响丧钟的时刻,马师兄他正开启着雕像寻找故事之旅。

老剑手瞪直了眼,多了解着面前这个人的习惯,但是老剑手发觉到了,这广场上的几个雕像,似乎开花了。

事实上那并不是花,那是马钢的真气,引出的这雕像的一个个幻境。老剑手看到广场上仿佛开出了一朵“绿草如茵”、一朵“烈焰熊熊”、以及一朵……暗色的室内景色。

这三朵所谓的“花”,正是国王、战士、以及“公主和公主后妈”雕像变出来的虚拟画面。

“这难道是这些人的阴谋?”老剑手心中怀疑。

但是转眼间,他就知道了马钢现在是自身面临着危机。虽然隔着的距离极远,但是老剑手根据他的动作,便看出来这个烟海门的武者,似乎对这些突然长出来的“东西们”保持着敌意。

老剑手依旧冷着脸,这里的月夜没有青木郡的暖和,身上这身薄衣到现在却是有些凉了。再望去,广场上,那几朵绽放出来的三张画卷,似乎也变得有些单薄了。

“好厉害的人,竟能抗衡这种神异的东西!”老剑手心中一叹,心中,对这敌人评价又多了一分,他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画卷”其实是依靠马钢的真气才能出现的。

但下一秒,老剑手就看到了让他心中一寒的景象,在广场上的画卷崩溃后,那地上灰蒙蒙的石板上,就在马钢前面近在咫尺的地面上,一抹灰雾吹了起来,舞起一把灰尘之刃,竟是要杀了他!

老剑手设想,如果自己处于同一境地,能不能躲过这了无痕迹的飞刃。现在身体老迈,虽说武艺精进,但毕竟不是迈上了大境界的宗师,反应能力早已远远不及当年。

恰好在此时,那烟海门的马师兄堪堪躲过了这一下。

“总的来说,我能躲过去的几率也有七成。”老剑手给自己下了一个客观地评价。“这剑客很厉害,他不止表面上显露出来的实力,只能趁乱取胜,不然我也可能落败。”

老剑手考虑道,并没想到,刚才马钢躲得那一下,其实是闭着眼躲过去的。

老剑手心中拿捏的天平,因为自己的考虑,给自己加上了一些胜利的砝码。这些错误的考虑,不知让向来稳健的老剑手产生什么样的失误。

“真气尚未至满,且他们用的真气极其厉害,还得等会儿。”老剑手把领子的右襟扯紧了些,风凉,夜寒,他的心中也怕迟则生变,尚有两个同伙还在这里呢。

就在那把尘埃组成的刀差点划破马钢的喉咙时,那远处的战士的雕像像是碎裂了,化为灰尘融入在了广场的地面上,同时,一尊雕像,那个大臣的雕像,以一种像是故意吓人的姿态出现在了马钢的身前。

老剑手看到了马钢没有看出来的东西,马师兄以为,这个雕像是先前那个战士变成的。老剑手借着夜色,觉得这大臣和战士之间并没有关系,仿佛这个冒出来的大臣把另一个雕像给“顶”了下去。

他不知为何,这个武者走了两步,突然和雕像打了起来,一剑甩过去。

当局者迷,蓝光阻挡了马钢的视线,老剑手看到,那光芒闪过的时候,这雕像仿佛吸收了这一招式的力量。短暂的时间内,这雕像崩散为一团团的灰雾,并在最快的时间组成了一个新的国王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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