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石头就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直嚷嚷“爹,我们可以进山了吗?”
石头爹看看窗外窗外灰蒙蒙的天,只有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泛点鱼肚白没好气的说“你想葬身虎腹就上山吧,大型食肉动物都是昼伏夜出,现在出去正好把你当成早餐”
石头虽然没见过老虎,但老虎的凶名他还是听过的,村里好多人都是进山打猎丢的性命,听到在这话,脖子一缩,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耸拉着脑袋
“野兽虽然凶狠,但武学高手可以空手屠虎,那样的人是真正的英雄,受到人们的尊敬”石头爹的话激起了石头的无限神往,握紧拳头信誓旦旦的说:“我长大了一定要打虎做大英雄”
石头爹笑着摸摸石头的头“好儿子,爹相信你,哈哈”
吃过早饭,石头爹拿上弯弓,背上箭筒,腰上悬一把弯刀,脚穿兽皮长靴,在腿小肚子处绑上一把匕首,做好进山的准备后冲在里屋的石头喊道“石头,快准备进山了,其他人都在等着呢”
“来了。。。来了”石头从房间跑了出来,手里拿着小时玩的弹弓,仍然穿着那双补了的布鞋
石头爹看到石头这幅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去拿点干粮,顺便拿几条厚点的干毛巾,铺平垫一条在背上的内衣里,你这鞋不合适,去铁柱家看有没有合脚的皮鞋借双进山”
石头虽然不明白爹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
石头换上了一双新鞋,高兴的活蹦乱跳,一旁的铁柱心痛的龇牙咧嘴。陆续有五个猎手到了村头,这支队伍便出发进山了
队伍行进不久,石头就有点吃不消了,沿途遇到的山鸡、野兔并没有使队伍停下脚步,依然快速行进,石头只有咬牙坚持着,还尽量保持队伍的速度,他不想第一次进山就拖累队伍
石头爹看到石头馒头大汉,又看看了路的远方,再走就是深山了,知道队伍今天是想进山打大型猎物便说道“乡亲们,再走就是大型食肉动物出没的地带了,今天有两个娃娃和我一起出来,再往里走可能会有危险,不如在此分开,我就带他们在这打打小猎物”
乡亲们虽然想石头爹一起,多个人,多分胜算,更何况石头爹还是把好手,但看他说得确实在理,带着两个娃娃不方便。便同意了,互相寒暄了几句便继续走了,这些人还要赶在天黑前带着猎物回村呢,晚上在山上逗留十分危险
等到村民走远了,石头道“爹,为什么我们不和叔叔们一起走了?”
石头爹解释说“再走就有大型动物出没了,你以后进山一定要了解山里有哪些凶猛的动物如虎、熊、野猪、豹子、毒蛇等,还要知道山上是否有悬崖、陷阱等情况,知道这些,心里也就有底了”
石头爹带着石头和铁柱往回走到来时发现的巨石旁说“都累了吧,休息下吧”
铁柱站着靠在一棵大树上,拿出水壶喝水,石头闻言一屁股坐到石头上,拿出水壶很灌了几口,抱怨道“这山路可真难走啊,这么点路,脚都走肿了”说完作势就要脱鞋
石头爹阻止道“千万别脱,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山路脚不肿才怪呢,现在脱下来了,待会再穿就痛苦了,现在你把背上的毛巾拿下来吧”
石头听后从背后拿出那块被汗水湿透了的毛巾,顿时感到干爽舒服多了,换好新毛巾后,石头爹就招呼继续出发了
石头爹继续道“赶路时尽量走有路的地方,不要为了抄近路就穿林过山,那不仅不能提高速率,还会更耗体力,赶路时应该快不走一段,在放松缓步慢行一程,不要过度疲劳,那时休息很难快速恢复体力,”
“那要是没有路怎么走”铁柱出声问道
石头爹对铁柱也甚是满意,不仅因为他与石头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还因为这孩子特别懂事,铁柱自幼便父母双亡,靠村子里人接济,吃百家饭长大,很小就和村子里的猎手进山打猎,人很聪明,也能吃苦,大家都很喜欢他,便说“那可以选择在纵向的山梁、山脊走,尽量选树高灌木林不茂盛的地方走,行进过程中尽量将步子迈大,可以少走很多步,不仅可以节省体力,还可以减轻脚的压力”说着看向石头说“明白没。步子迈大点,脚会舒服点”
石头听着点点头,迈大步子跟着走
石头爹接着说“由于长年雨水的冲刷,山上会有被雨水冲刷出的沟,这一带由于水分好,荆棘会比较茂盛,也过比较多,一般山里有熊会喜欢到这地方”
石头听到有熊赶紧问“爹,要是遇到这些动物怎么办”
石头爹笑着说“遇到好,遇到我就是我的猎物,不过你们要是遇到了还是要跑的,碰到老虎就往山下跑,蛇就跑时转弯跑,豹怕唠,猪羊怕静,遇到豹子就要敲盆、铁壶或者点火吓跑它,野猪就要注意不被它撞上,遇到了也不要太害怕,不能自乱阵脚,知道了吗?”
“知道了”石头与铁柱异口同声的说
三人走了没多久,前方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草丛中一定有东西,听动静不像大型动物,石头爹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三人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草丛。石头爹从腰间拿出那把弯刀,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铁柱拿出小一号的弓箭跟在后面,石头紧张兮兮的盯着草丛,大气都不敢出
石头爹大喝一声,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草丛,应声从草丛里飞出两只大野鸡,彩色的羽毛在阳光下分外漂亮,可是这时没人欣赏它们的美丽,在野鸡飞起的瞬间,早已准备好的铁柱一箭射出,正中野鸡下腹,野鸡一声哀嚎掉落在草丛,可是另外一只已经飞远,而铁柱射出这箭,在拉弓射箭,野鸡可能就飞远了,正在石头感到惋惜的同时。石头爹迅速从背上拿下弓,搭弓射箭,麻利的射出一箭,正中野鸡背部,整个动作一起呵成,惊呆了石头和铁柱,行云流水的动作引起了两个孩子的欢呼声
就在几人兴奋之际大山里传来一阵动静,一名同时上山的村民正拼命往这跑,在他身后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熊,黑熊后面跟着两个拿着弓的村民跟在熊后面无计可施,不能一箭射杀黑熊,狂暴的黑熊会更加疯狂
被熊追赶的村民看见石头几人大声喊“石头他爹,快带孩子跑,我们在半路碰到这只黑熊”
原来村民继续行进,走入了这支黑熊的领地,由于和这只黑熊靠得太近,一个照面便被黑熊扑到一人,这村民为了救人朝黑熊射了一箭,吃痛的黑熊便紧追不舍
终于跑到石头爹面前,简单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便与石头爹一样抽出弯刀弓着身子直视黑熊,黑熊也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这几人,或许它还没弄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跑了,这会儿功夫,黑熊后面的两人也赶到了,轻吼着吸引黑熊的注意,四人一熊便这么僵持着,黑熊似乎也感到了危险,低吼着便朝没人的空当窜去,看样子是想跑了
一直跟在熊后面的猎人大喝一声“杀了它”两只利箭一前一后射中黑熊的背部,黑熊爱好阵阵。突然改变方向朝石头爹这边冲来,或许是看到石头爹身后的两个孩子,或许是从石头爹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电花火石间,黑熊已到石头爹面前了,直立的黑熊比石头爹高出一头,石头爹铁塔般的身躯在黑熊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与无力
石头爹本来看到黑熊准备逃走,正暗松一口气,谁知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面对黑熊充满毁灭性的一掌,情急之下,推开身后的两个小孩,心里暗道:坏了,我怎么没想到以我们四人的实力完全能留下这只熊,大意了。若是一个人,他可以轻易躲开黑熊的这一掌的锋芒,但此刻,他不能退,身后是两个年幼的孩子,自己若是避开了,这两个孩子就危险了。只好举刀相迎,噗哧一声,巨大的力量使利刃深深刺进了黑熊的巨掌之中,石头爹虎口一阵发麻,险些松开了刀柄。正欲抽出刀,发现头顶一阵劲风,暗道一声不好,右脚快速运转真气蹬了黑熊的肚子。黑熊庞大的身躯蹬蹬倒退几步,石头爹也借力后退,眨眼间,黑熊的一掌已经到了,虽没有拍中石头爹的头,但黑熊锋利的爪子还是扫中了石头爹胸膛,石头爹倒退几步跌倒在地。
这会,其余几人也快速赶到,两只利箭分别射中了黑熊的眼睛与腹部,之前箭射的地方与刚才石头爹造成的伤口处正泊泊流血,手拿弯刀的那人,瞅准时机,掷出手中的弯刀,深深插进黑熊的脖子,这头凶猛的黑熊轰然倒地
所有人都赶到石头爹旁,查看石头爹的伤势,刚才真是太险了,只要石头爹满了半拍,被黑熊熊拍中了脑袋,铁定脑袋开花。石头爹胸口处一片血红,黑熊的爪印触目惊心,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处的皮肉翻开隐约可见里面的内脏。
这时,石头已经吓得不知该怎么办,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滚
石头爹看到石头担心害怕,忍着痛挤出一丝微笑说“我这不还没死吗?哭什么,男人坚强点”
石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眼泪确是止不住的掉
“我们必须快点赶回村子找郎中,不然就危险了”那名扔飞刀的村民从身上扯出一块长布,紧紧的绑在石头爹胸口处的伤口处,不一会,那块布便被染成了红色。
“孩子,不要再去找郎中了,爹的身体爹自己清楚,这次伤势引发了旧患,爹恐怕撑不过这关来了,坐过来点爹有话和你说”石头爹躺在床上吃力的说
“村里的郎中不行,我就去其他村子里找”石头红着眼睛说
“傻孩子,去把柜子上那盒子里的玉拿过来”石头爹咳出一口血水
“爹,你别急,我这就拿”石头焦急地说
石头拿着一块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到石头爹面前说“爹,使这个吗?”
石头爹看着玉佩说“这块玉佩你一定要收好,不要轻易示人”
说完看向屋顶的横梁说“我是石家的,我名叫石钧,二十几年前,我就该死了,苟活这么久,已经是赚的了,最让我开新的是能有你这么个儿子,可惜你不是我亲生的”
“爹,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石头不敢相信的说
“本来我准备一辈子把这个秘密保守下去,至少等你长大一些,可是再不说就你就一辈子不能找到亲生父母了,我怎么能那么自私,你是我10年前在河边捡回来的,当时你不满周岁”石头爹声音有些颤抖
“爹,你慢慢说,不要急”石头抽泣着说
石头爹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澈“这玉佩是你寻亲的唯一凭证,我早些年也曾游历大陆,多少有点见闻,但也只能看出此物不凡,不知具体是何物,想必你以前家是一个大家族,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才不得不把你送走,而使他们感到无力的坑定也是一股庞大的势力,所以,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不要去追查自己的身世,以免招来杀身之祸。”说完这些话,石头爹眼神变得溃散
“好好。。。活下去,我很想。。。。很想。。。。你。。。现。。。在再。。。喊我。。。爹。。。”石头爹说话变得断断续续,嘴边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
石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声声的喊着
“爹”
“爹——”
“爹————”
石头爹笑着闭上了双眼,石头一声盖过一声,最后嘶嚎着重复着
屋外的铁柱和燕子闻声跑进来,看见好像安详的睡着了的石头爹也哭了起来,扶起跪在床边的石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大叔也不想你这样,要好好活下去”
“是啊,小石头,你还有我们呢”燕子轻声安慰道
石头抱着爹的骨灰,独自来到村前的河边。听说这条河是赤水河分支,流过了大半个帝国,没人说得请它的源头在哪,也没人知道它的尽头在何方。爹渴望游历大陆,但生活所迫,未能实现,或许现在可以随着这条河流得以实现
石头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荷包,装了一把骨灰,扬起剩下的骨灰。“爹,一路走好,未来的路,孩儿会好好走下去”石头看着扬起的骨灰被风吹散,落在湍急的河水中。石头一直盯着骨灰落入河水,眨眼间消失不见,随水流向远方,河水恢复成之前的模样。石头直直跪了下去,伏在地面,任凭眼泪混在河边湿润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