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闻言一怔，心里似有一股暖流涌出，沿着血管输送到全身各处，连手心都微微发烫。
她不禁莞尔一笑，继续用膳。
这时，连公公进来了，他谄媚地笑着，扫了两人一眼，笑容更是变得有些奸诈：“皇上，今夜……翻姜美人的牌子？”
正在喝粥的沈婉不禁呛了一口，不停地咳嗽着，耳尖和脸颊都染上了醉人的绯红，不知是呛到了，还是害羞所致的。
顾绎气定神闲地顺着沈婉的背，语气也是极淡：“今夜不翻牌，朕夜宿在此。”
连公公一愣，不明白顾绎什么意思。
顾绎挑眉，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公公居然如此不机灵。
沈婉眼神徘徊在两人之间，终究还是开了口：“皇上的意思，你照做便是。”
连公公虽不明所以，但明白圣命不可违，领旨后退出了房间。
见顾绎已经停下筷子，沈婉便叫小云过来收拾，顺便询问他：“皇上，您要在这沐浴更衣吗？”
顾绎略一思考，便点头道好，只是眸内大放光彩，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果然，他又开口：“姜美人替朕沐浴更衣吧。”
沈婉一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
小云则识趣地加快收拾速度，然后神色激动的小跑着出门准备香汤和花瓣。
虽说妃嫔帮皇上沐浴更衣好像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为什么当出现在她的身上之时，她会觉得如此……怪异。
不久，小云便将沐浴的东西准备好了，声音中满是隐忍的兴奋：“奴婢已经将沐浴所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奴婢先告退了。”说完，不等顾绎开口，便急急忙忙地退下了。
顾绎不禁打趣道：“连你的婢女都比你机灵。”
沈婉心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扶起顾绎，柔顺地道：“皇上不是要沐浴更衣吗？”
顾绎扫了她一眼，便由着她扶着自己走。
幽兰殿地方小，也没有专门的澡堂，只是在屏风后面放置了一个浴桶，供她洗澡，自然无法与皇帝的乾绪宫相比。
幸好顾绎也没有鄙夷不屑，他只是张开了双臂，等待沈婉帮他宽衣。
那一瞬，同样的场景，然而回眸的却是另一张俊逸清秀的面孔，令她一怔。
顾绎回眸凝睇着呆愣的沈婉，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一毫的眷恋和不舍。只是他非常肯定，那一丝感情，与他无关。
原来，她也不是没有过往的，原来，她心上也有一个人。
想到这，他心尖忽而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似绵雨化针般落在他的心上。
他疼得有些烦躁，便出手握住了沈婉的脸，眉头轻拧：“你在想什么？”
沈婉浑身一颤，似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般，有些遮掩：“没什么。”
“姜婉，既然你选择入宫，有些事情，就该断了。”他将手收回，只是她脸颊脸庞已经印有红红的痕迹，“你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此刻，沈婉更是尴尬地无地自容。她走前一步，素手微抬，轻松地解开了一件衣服。
“皇上您放心，嫔妾一直都谨记着自己的本分。”
她翻了翻手，又一件衣服从他身上掉落，而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衣。
见她手势如此熟稔，他又忍不住酸了她一句：“倒是善解人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