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嫔妾不知道。”
忽然，顾绎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自己贴上前去，鼻间相碰。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龙诞香充斥在她的鼻间，霸道地似乎要堵住她的气息，不让她去呼吸除他以外的一切。
“真不知道你的蠢是装的，还是真的。”他紧贴着她说话，环绕她的气息更重了，像是巨石般压在她的心上，沉甸甸的。
可不知为何，她居然还带着几分期盼。
沈婉反应过来后一怔，眼神中的疑惑如凝雾般飘浮，桃花眼略显无神。
“你觉得毒，真的是颜沫下的吗？”
她浑身一震，脸上闪过几丝震惊的色彩。
她怎么就忽略了这个问题，因为前几次的下毒事件，她早已对颜沫先入为主，觉得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其实仔细想想，她当时说的话不无道理。若是颜沫真的想下手，就算不敢谋害言嫣，也不应该使用令人察觉的毒药。
那么，为什么言嫣要陷害颜沫呢。
……争宠！
近些天来，顾绎除了额定的几天召言贵妃侍寝，其他的日子便都召了颜沫，言嫣对雨露均沾倒是不怕，最怕他独宠一人，那么她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
所以，言嫣对颜沫欲除之而后快，她先下手为强，目的就是防止颜沫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顾绎看着她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笑容暧昧：“婉婉打算怎么感谢朕？”
沈婉心一沉，低头沉思片刻，忽而抬眸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他是故意表现出对颜沫的专宠，从而让言嫣对颜沫心怀恨意，借言嫣之手除去颜沫。
这么阴险的手段，这么深沉的城府，不禁令她背脊一凉。
怪不得，他那天对她说：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做的每一件事定有其中的价值。那么，他借刀杀人，除去颜沫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不知皇上想从嫔妾这里得到什么？”
他抚在她脸颊的手缓缓地往下游移，直至停留在她心窝的附近，然后轻轻地按了一下。
“很简单，朕要你的真心。”
沈婉心头一颤，继而开始不规律地跳动，是连她自己都无法抑制地轻颤。
他就这样轻松地在她的心湖上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而她，却只能任凭他胡作非为。
她顺了顺呼吸，故作谄媚地说：“在这后宫里，谁的心不是牵挂着皇上的？”
顾绎危险地眯了眯眼，似乎对她的转移话题有着巨大的不满。
“朕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只是想要你的一句承诺，你却连这都给不出。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东西，有她答应顾晨的情景，还有一些刻印在她生命里的东西。
比如，十二年前。
想到此，她遽然紧握衣角，立马敛眸，掩盖住所有的眸内翻涌的情绪。
“嫔妾的心永远都在皇上那里。”
顾绎一怔，没想到她忽然而然就答应了自己。
再抬眸时，美眸流转，秋波粼粼，美人之姿尽现。
他的双眸瞬时变得迷离沉醉。他霸道地吻向他，狂妄又放肆地攫取她的甜蜜，攻城略地间，他已经闭上双眼，迷失了自己，沉溺在她的芬芳细腻之中。
她却蓦然睁眼，眸里的阴狠云翻覆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