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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受伤

私人游艇上,男男女女依旧沉迷于音乐的惊涛骇浪,迷幻众生的香艳PARTY还在继续。头戴毛绒耳朵、穿黑网袜的性感兔女郎,低胸到几乎要露点,魔鬼身材加性感装扮抢尽风头。

酒案上,白子墨让调酒师倒上最烈的酒,一杯一杯灌下去,也无法浇息他心头的闷火。

偶有妖冶女子被他的优越外貌和不羁姿态吸引,想上前搭讪,都因他吓人的脸色望而却步。

黑夜如墨,冷白色照明的房间早已人去楼空,白子墨迷迷糊糊地睡在吧台。

那个专属的不可抗拒的笑容,永远牵动他心神的清澈眼眸,内心温暖善良话不多的女孩,出现在他梦里笑得灿烂。半梦半醒之间,他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答复却是永远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因着及时的醒酒,第二天早上,回音起床之后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于是心情很好地用完早餐,神采奕奕地搭公交去画室。

到了画室被梅姐告知,白子墨有事不来画室了,回音想打电话过去解释昨天的不告而别,却不料白子墨的电话先一步打过来了。

看着手机屏幕不断跳跃的熟悉名字,回音咽下内心小小的紧张,按下了通话键。

“子墨,昨天我……”电话一接通,回音急忙解释。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和颓废,语气也不似平日那般自然有力,“昨天……很抱歉,没照顾好你……”

“没有,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

“你……”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白子墨按住眉头闭了闭眼,“昨天安全到家了吧……”

“嗯……”

“那我先挂了,再见。”

电话挂断了,回音愣愣地看了电话两秒,有些不知所措。白子墨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生气了吗,她迟疑地皱起眉头。

“老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梅姐问她。

回音摇摇头。

“可是他今天还要接受《艺术周刊》的杂志专访,要不要跟记者朋友约改天呢……”梅姐翻看着记事日程,自言自语。

午后三时,白子墨在画室如约接受了采访,身着笔挺正装,眉角神采飞扬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昨晚整夜的宿醉。回音在一旁看着他与周刊记者相谈甚欢,气氛融洽,不由稍稍安心。

采访结束,摄影师要给白子墨拍几张上杂志封面的正装照,新来的摄影助理经验不足手忙脚乱,回音被摄影师指挥着帮忙拿白板遮光,转身却被道具灯柱撞倒,鲜红的血瞬间从额头流下来。

赵景深约谈客户结束,开车路过一家老牌甜品店,心念一动,遂下车走进店里,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份包装精致新鲜美味的马卡龙蛋糕。

他还记得她最爱这种口味的蛋糕。

心情愉悦地打电话说晚上回家吃饭,却被告知回音出了意外。

他立刻丢下电话,不顾交通规则将车子360度大转弯,掉头就往医院狂奔。

回音刚从急症室出来,浅色的裙子被红色的血洇湿一片显得触目惊心。她额头贴着沙布,发现赵景深站在走廊的尽头。

她看着他脸色不虞步履坚定地走向她,然后紧紧地拥入怀里。

简美澜由赵鸿锴陪着也匆匆赶来病房,一脸的担忧。

杜如梅向回音家人解释了事情经过,并代表画室表达了歉意,简美澜满心都系在女儿身上,没作什么反应,最后还是作为家长代表的赵鸿锴很有风度地表示了理解。

之后,杜如梅见回音有家人照顾,不方便多留,就回去了。

满腹的心疼和不忍让简美澜泪如雨下,拉着回音的手不停自责,最后还是赵鸿锴看不下去了,以打扰回音休息为名半强迫地拥她回去休息。

送走众人,赵景深把蛋糕从车上取出来,想起回音身上那件惹人注目的裙子,转身到医院附近买了舒适的纯棉长T恤和简单的洗漱用品。回到病房,就看到女孩像卷紫菜包饭一样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睡着了。

护士正好前来换药,他连忙伸出手指抵在嘴唇表示噤声,轻手轻脚地放下手提的购物袋,坐到她对面的床边。阳光透过玻璃温柔地洒下来,小猫一样的她,小脸微微泛红,睫毛纤长,呼吸均匀悠长,美得不象话。

他温柔地拨好她有些散乱的发,幸福的样子渐渐清晰。她就像阳光一样能驱走阴霾,所以自己总是不经意地被吸引。

偌大的画室早已人去楼空,只有随风飘荡的素白窗纱提醒着有什么曾经发生过。白子墨窝在沙发上,满心的疲惫。

刚刚的惊心动魄,让他瞬间失了心跳。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在他眼皮底下还能让她受伤。

虽然别人都说这是个意外,但心底漫起的愧疚还是像海水一样快要将他淹没。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病房空荡荡的就剩她一个人。

回音摸了摸空空的胃,灼热得难受。

中午只吃了份简单的快餐,下午直接被送到医院,又睡了五六个小时,不饿才怪。

不自觉四下寻觅,看到床头柜上摆着几个洗好的苹果,伸手拿过来就要啃下去。

“别吃那个,会伤胃。”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回音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差点没丢出去。

转过身看见是赵景深,于是撇撇嘴。

“你没走吗?”

赵景深不答,走过来拿走她手里的苹果,然后递给她一盒温热的粥,用白色盒子盛着,盒上赫然印着“和记”两个字。

和记的粥香而不腻,清甜可口,很是受欢迎。

不过和记在城东,医院在城西,赵景深居然为了一份粥跑半个青城,她不知是该感动他的细心还是该怀疑他的用心。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赵景深好笑地看着女孩风卷残云,看来是饿坏了。

喝完粥,女孩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明明是不经意的动作,却也能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在失礼之前赵景深连忙稳住心神,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旁边的蛋糕推过来,“要吃吗?”

五彩缤纷造型精巧的马卡龙蛋糕让女孩眼中闪过惊喜,在她目光发亮垂涎之际赵景深眼疾手快地制止她,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医生交代,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吃太多含糖量高的东西,所以只能吃一小块。”

“知道啦,啰嗦!”回音白了他一眼,挥开他阻挡的手,拖过蛋糕,大快朵颐。

“叔叔和我妈回去了吧?”回音口齿不清地问。

“嗯,你睡着后就回去了。”

电话忽然响起,号码是简美澜,赵景深立即接起。

“……恩,她已经醒了……刚吃过饭,在吃蛋糕……恩,我知道……”听着赵景深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回音停下动作,咬着塑料叉子专注听着。

“……稍等。”赵景深拿开手机,转头看着她,“阿姨想和你说话,要听吗?”

回音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赵景深也没有勉强她,接起电话,“她现在在休息,不太方便……嗯……您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她……您不要太难过……”

赵景深挂掉电话,回头就看到回音一副失神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让我妈别再哭了,我又没有怎么样。”刚刚听着电话里简美澜不断抽泣的声音,回音心里也闷闷的,莫名的烦躁。

说着丢掉手里的叉子,转身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会赵景深。

看着病床上小小的一团,赵景深摸摸下巴,无奈地笑笑,走过去帮她掖好被子。

黑夜如墨,一辆白色的车子飞驰在青城通往医院的中心街道上。

清幽寂静的夜晚,休眠的记忆不断涌出,白子墨愈发地想念那个灿烂的笑脸,四轮驱动发动机的轰鸣声就像他剧烈的心跳声,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地见到她,安抚躁动的内心。

他打开车载音乐,压抑的情感在音乐里释放,再次确认了自己想与她在一起的心。以后他和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即使埋伏着坎坷,即使注定会有涛天巨浪,即使会有针锋相对或是惋惜遗憾,也要和她十指紧扣,迈着相同的步伐,一起走到最后的最后。

捧着她最喜欢的洋桔梗,沉甸甸地就像他一直以来的心意,白子墨内心忐忑却步履坚定地朝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他整理了下有些紧张与期待的心情,对着空气调整好表情准备推门进去。

可是,透过玻璃往里看了一眼,他就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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